“臺士林，你別太過分，就算發酒瘋你也回家去發，跑醫館來鬧做什麼？”一聲喝響起，一個面容姣好態婀娜的白護工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必究要照顧一群孕婦，但醫館中的大夫也多是男人。所以醫館臨時招收了一批子護工。呂秀寧就是其中之一。

“呂秀寧，你終于出來了，你看看，你昨晚沒回家，我也沒有，我昨晚就是和這兩個人在一起，比你更快活……”臺士林瞇著朦朧的眼睛，醉醺醺的說道。

“臺士林，你別在醫館門口鬧，我們已經和離了。你怎麼樣就怎麼樣，但你若再糾纏我，我就報。這里是玄天府醫館，你別胡來。”

“和離？哈哈哈……沒我的簽字畫押，你別想和離。”

“你別忘了，府有判決和離的權利，你要再糾纏不清，我可就報了。”呂秀寧冷喝一聲，轉向醫館走去。

“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哪里惹你不高興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就算我要死，也得給個罪名吧？”

“對不起，我們命中不合。”呂秀寧頓住腳步，冷冷的說道。

“什麼命中不合？哪個算命的說的？你從哪里聽到這麼荒謬的話？我們自訂婚，親半年，何曾有過不合？”

呂秀寧沒有回頭，繼續起步向醫館走去。

“你！你當真這麼狠心？你還記得當年說過的話麼？我們一起發過的誓言，生死契闊，與子說，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無彼此，不活，天上人間，生死相隨！你可以把這些當昨日戲語，我不行！你若不讓我明白，我便死在你面前。”

說話間，頓時拿起從腰間出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被臺士林摟著的兩個青樓姑娘，頓時驚的跑開了。而在門口看熱鬧的人群，也瞬間發出了一陣驚呼。

我，分個手竟然要尋死覓活？你特麼還是個男人啊。

“等等！”陸笙突然從天空落下，“雖然清難斷家務事，但我還是覺得小兩口吵架最好能冷靜一點。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尋死覓活你不覺得丟人麼？”

“他都不要我了，我還在乎丟人！”臺士林額頭青筋暴起，竭斯底里的報銷到。抖的手臂，布滿虬結，抖的如風中起舞。

這狀態，還真特麼會直接抹脖子啊。

“我說能先把刀放下麼？”陸笙的聲音，詭異的出現在臺士林的耳邊。

手指，已經夾住了臺士林的刀。

“我說小兩口吵架，至于麼？有什麼話不能說開了？大街上自裁，影響市容在其次，也給家人蒙啊。”

“我……我……”突然，臺士林抱著頭崩潰的痛哭，“我沒辦法啊……我喜歡，是我妻子……我們從小就認識……父母之命……

可是就在七天前，莫名其妙的跟我說要和離……我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臺家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可保食無憂。

我臺士林雖然不能說年有為，但也可算事業有。我對一心一意，從未沾花惹草。在婚后，我對千依百順，可為什麼……為什麼？”

說道這里，臺士林突然再次激的抓住頭發仿佛發了瘋一般。

“就算我做錯了事……你和我說啊？你怎麼就突然間變心了呢……前一天你還和我說我們要個孩子……第二天你就和我說我們不和。不和？我們在一起有十年了還不和？”

突然，陸笙眼眸瞇起，蔽的盯著臺士林，“你說你妻子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心的？”

“七天前，初八那天出了一趟門之后，回來就變得莫名其妙。”

“你妻子喜歡在上涂香麼？”

“呃？”臺士林詫異的看著陸笙，又看了眼站在遠冷若冰霜的呂秀寧。

“以前不常涂，好像就是從變心的時候上有香味道……可是我派人去查了，沒有哪個小白臉勾搭。否則……我一定……”

而瞬間，陸笙突然了，瞬間欺到呂秀寧的邊，一掌狠狠的照著呂秀寧的腦門拍下。

這一掌，陸笙沒有留力，如果呂秀寧被拍中，必定腦漿迸裂而亡。

陸笙的速度如此的快，這一掌又如此的狠。別說周圍的人都來不及反應，就是在遠看熱鬧的，甚至在屋頂之上看著這一出狗劇的步非煙都沒有反應過來。

“啪——”一聲輕響，強烈的余波震開去，又被扭曲的空間將震碎消散與無形。

呂秀寧輕輕一掌，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陸笙的絕殺一掌。而后形如流，快如閃電的向醫館激而去。

剛剛踏進醫館，一道劍氣契機瞬間鎖定了的周空間。

穿飛蓬戰甲的步非煙，在神的加持下修為已經到了半步超凡。劍氣未到，寒意已經凍結空間。一劍略過虛空，漫天風雪仿佛恍惚間的錯覺一般席卷天地。

轟——

一聲巨響，腳下出現了一道被冰雪覆蓋的巨大鴻，從醫館的院一直延到外面的街頭。

呂秀寧形仿佛扭曲了一般出現在街頭，腳尖離地，如幽靈漂浮。

“你很好！”呂秀寧森的對著步非煙留下一句，突然從天空落下。

“咦？怎麼不見了？”

“這是大白天的遇到鬼了麼？”

方才的手太快，甚至連連一息都沒有。等到百姓反映過來，卻早已經塵埃落定了。

從空中落下的呂秀寧，化作了一張人皮。而在百姓的眼中，卻仿佛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秀寧——”臺士林突然間驚一聲，連滾帶爬的沖到呂秀寧消失的地方，而眼前的一幕，卻又嚇得他連連倒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大人，怎麼會這樣？秀寧呢？秀寧去了哪里？”

陸笙不忍的輕輕拍了拍臺士林的肩膀，眼神盯著的，卻是在人皮邊上留下的這個仿佛碗口般大小的坑。

現在，他終于知道那天九月在沖民房之后是怎麼不見的了。不只是老鼠會打啊，這蛇打的本事更加厲害。

“大人！”纖云三人急速趕到陸笙的邊，但看到陸笙腳下的人皮的時候，頓時深吸了一口氣，“大人，那天在河里發現的……”

“是！”陸笙沉重的點了點頭。

“大人，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告訴我……我的秀寧呢……怎麼……怎麼就變……”

“你的妻子在七天前已經被人害死了。這張皮給我，我派人將你妻子收斂好。”陸笙說著，輕輕的卷起人皮。

因為人皮是從活人上剝下來的，為了掩蓋皮上面的氣味所以九月涂了濃濃的香。因此在陸笙出現之后就一直聞道香味。

香濃的子，陸笙也不是沒見過。但這樣的子多半是濃妝艷抹。而像呂秀寧這樣穿著樸素淡雅的人，本不該涂抹香的。

再加上時間有恰巧在七天前，還有從萬蛇窟的溶中發現的人皮和兇手殺人剝皮的傷口一模一樣。這讓陸笙確定了河中尸就是九月所為。

唯一的區別在于，九月的皮是自己褪去，而尸的皮，是剝的。

陸笙本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也許是冥冥中的一靈，讓陸笙破天荒的一掌轟響呂秀寧一次確認。果然，呂秀寧早已被九月給占據了。

大批的玄天衛從遠趕來，將整個現場圍了起來。

發現呂秀寧尸是在七天前，有此可見九月在七天前就已經有了計劃。

而那個時候，也正是陸笙快速反映將孕婦集中保護的時候。

距離月圓之夜只剩下四天時間，這四天來更要高度警惕。陸笙不知道四天之后九月無法煉制五魂元嬰丹會怎麼樣，但卻有種直覺，九月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

“煙兒！”回過神的陸笙，聲呼喚步非煙的名字。而步非煙卻仿佛定格一般怔怔的看著自己斬開的那一道鴻。

“煙兒，你怎麼了？”

“他果然是師傅。”步非煙的聲音很輕，可陸笙聽到了其中濃濃的悲傷。

“我刺向他那一劍的時候，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已經認出了他，他看我的眼神，給我的覺就是小時候師傅看我的眼神一樣。

我能看到他的絕，也能看到他的傷心，他不想死……他只是想要活下去。”

“那個……”陸笙有些尷尬。

一直以為，步非煙是個比較理的人，人上的病從來沒有。可現在看來不是沒有，而是這個屬從來沒被點亮。

方才步非煙出手的瞬間，快的連零點一秒都沒有。這麼剎那一瞬間，竟然能被步非煙腦補出這麼復雜煽的劇。

輕輕的出手，拍了拍步非煙肩膀，“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不信我？”

“我信！不過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好。放心，這里有我……”

“好吧。師傅已經一無所有，他唯一牽掛的，也許只有我這個不的弟子吧。而現在，我這個弟子竟然也要殺他……”

“別想這麼多，是他自己墜魔道。我想林前輩應該能分清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既然這樣，他也該明白，你對他出手本就不是什麼欺師滅祖。

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他已經徹底墜魔道回不了頭了，所以下次出手，絕不能有半點遲疑。不能再有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