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者膛上的掌印怎麼回事。如果是活著的時候挨到一掌,掌印應該呈深或者黑,但這些尸的掌印全部都是白。”
“掌法千奇百怪,沒見過的特殊掌法也不代表不存在。”兩人又開始爭論起來。
“行了,別吵了。”陸笙頓時打斷了兩人的爭辯。
“雖然天下掌法數以千計,碎心掌也各有不同。但你們需記住,武功是殺人技,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
碎心掌能擊碎心臟,但完全沒有故意截斷脈控制量的必要。控制出量有什麼用?心臟都擊碎了有這個必要麼?
確實會有一些武功在擊碎五臟六的時候出量極,但那是武功的特。比如,雷掌,火掌,冰掌,皆能做到這一點。
但無論是雷,冰,火三種屬的碎心掌都會在起表皮留下痕跡,腹腔之中也會有灼燒。
死者心臟碎,卻沒有焦痕沒有冰封沒有火燒烈痕。所以可以第一時間排除掉這些影響出量的武功,那麼,打碎他們心臟的掌法,就是普通的碎心掌。”
“但是……”彭組長還是有些不服,“死者除了心臟碎裂之外沒有別的死因了。他們的沒有中毒跡象,其他地方也沒有致命傷……”
“彭組長,這就是我們驗尸組需要找出的真相。碎心一掌絕對只是掩人耳目,他們另有真實的死因。”
有陸笙在場,彭組長本不敢再說什麼。雖然心底憋著火氣,可陸笙已經拍板了。
正在這時,驗尸組的門被打開了。幾個雜工推著五個推車進驗尸房。
“大人,這是一家五口燃煤中毒而死。”
“燃煤中毒而死?那還送來驗尸做什麼?”彭組長語氣不善的喝道,“沒看到我們這里有幾十尸麼?都確定死因了還送來添。”
陸笙眉頭不一皺,玄天府的特殊分部是額外另招的,而后在玄天學府學習畢業。仵作,巧匠,大夫這些都是。
但對于工作的態度上,玄天府一視同仁。無論在哪一個崗位上,都必須將工作放在第一位。不求為工作而生,但必須認真嚴肅。
私人緒影響工作態度的話,在陸笙意識中是不合格的。陸笙雖然沒說話,臉的變化卻看在纖云眼里。
“彭組長,你是不是忘了玄天府的責任守法規?要不要回去再復習一下?”纖云的話很輕,但卻不失威嚴。
在彭組長話音落地的瞬間他其實自己也意識到了失言。那句話口而出時忽視了陸笙和纖云還在呢。
臉瞬間一白,但反應還算快,“大人見諒,屬下只是……一時口誤。”
“去看看吧!”陸笙輕描淡寫的說道,低頭和高組長一起討論死因。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現場除了金屬輕微的撞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響。
突然,一聲長長的吸氣聲響起,“陸大人……能不能……打攪一下。”
陸笙抬頭,看到彭組長有些不安的表。看來方才自己的不快把這位彭組長嚇得不輕。
陸笙向來主張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故而對其出一笑親和的笑容,“遇到什麼難題了?”
“這一家人的死因有些蹊蹺。”
“哦?”陸笙來到那一家子尸面前。白布一張張掀開,出一赤的尸。一個中年男人,一個皮黝黑的婦人。
一個青年,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再下面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典型的一家五口人。一家五口全部蒙難,雖然會造一些但陸笙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這顆心早已經不是長的了。除非特別慘,或者特別的目驚心。但這五口人走的都安詳,沒有痛苦。
“大人,如果是他們因為中毒而死,皮會呈現紅,會呈現桃紅。如果窒息而死,臉會返青,膛也是如此。
可是這一家五口的死狀讓我覺……覺好像他們還活著一般。但是已經涼了,也沒有生命特征了。但……死后如活人一般的,卻很見。”
陸笙聽著他的訴說,眉頭不皺了起來。
確實如此!
真正的死人并不會如活人一樣,一個人是死是活,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尤其是尸冷卻之后差別更是明顯。
就算再漂亮的人,死了之后你一定不會覺得漂亮。因為臉和死狀都會給活人恐怖的覺。如果看電視里死人和活人沒差別,那是因為電視里的死人都是活人。
如果這些尸是剛死還有余溫,這個樣子倒還說的過去,可是尸都已經僵了卻還如活人一般,那就不科學了。
只有一種可能,在死亡之前他們沒有一點點異常的變故,還是健康的狀態突然死去。但如果是健康的狀態,又怎麼會突然死去?
“咦?”一邊的高組長也來了,看到這些尸突然輕咦了一聲,“大人,您絕不覺得這一家人的表,和麗華派的人表……有那麼點像?”
陸笙凝重的看去,還真的有些像。正常的燃煤中毒,死狀絕對不是這樣的。
“走,我們去那戶人家看看!”
陸笙趕到的時候,玄天府的弟兄正在收尾。左右的鄰居有不圍著這戶人家議論紛紛。
“多好的一家人吶……沒過上幾天好日子。”
“真是可惜了,一家五口就這麼沒了……”
“是啊,尤其是小奴和小賤,這麼小。小奴長的那麼標志……唉!”
“大人!”陸笙從天空落下,收尾的玄天衛連忙上前行禮。
“都勘察完了?”
“完了,昨天晚上他們烤爐子取暖,但忘記把門窗留了,這才釀的悲劇。”
“把門打開,本親自勘察。”
玄天衛連忙重新拉上隔離帶,而后帶領陸笙搜查現場。
家里的陳設很簡單,幾乎沒有多余的家。這是蘭州普遍的家庭狀況,剛剛離溫飽線,哪里有余錢置辦什麼家?
并排三間房子,東西兩頭是臥室,中間一間是灶臺客廳集合。陸笙先去了東屋,東屋的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只冷卻的煤爐,這里應該是兩兄弟的臥室。
西屋也是兩張床,一張小的應該是小孩的床,大的那個是那對夫婦的。中央也是一個煤爐,甚至擺放的位置都是一樣。
西屋的房間窗戶沒有上閂,而其他的房間窗戶都有上閂。如果是外人行兇,西屋的窗戶是唯一的進出通道。不是室死亡,那就有了他殺的可能。
雖然現在依舊冷,但比起上個月已經回暖很多。一般人家這個時候不會燒煤了。過慣苦日子的人家都很會過日子,一分一里都要算計著花。
想到這里,陸笙再次看向兩個煤爐發現兩個煤爐的都是一樣的陳舊。煤爐好用,尋常人家都買得起。但一次買兩個的卻很。
煤爐問世已經一年了,而從煤爐的陳舊來看也差不多一年。
“你們去找找看,他們家的蜂窩煤放哪里?”
“呃……”后的玄天衛一怔,瞬間也意識到被忽略的問題,“回大人,我們之前已經搜查過了,這戶人家并沒有蜂窩煤。沒有煤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用煤爐取暖?”
“對啊,我們怎麼沒想到。而且這家人家分兩個房間睡覺,但竟然全部中毒亡?顯然不合常理。”
陸笙點破了一個疑點,圍繞著這個疑點的疑點都接踵而來。這戶人家才剛剛過上好日子,是不會舍得用蜂窩煤取暖的。
家中沒有蜂窩煤,可能他家連煤爐都沒有。既然沒有,那麼這兩個煤爐哪來的?煤爐不該存在,這戶人家燃煤意外而死也就……站不住腳了。
他殺!
兩個字瞬間仿佛閃電一般劃破眾人的腦海。
“重新勘察,務必要細致微。”
“是!”
因為一開始先為主,所以玄天府的勘察并沒有做到多麼的細致。而在發現了疑點之后,那勘察就真的是一寸一寸的了。
恨不得有放大鏡,對著每一個細致的角落搜尋蛛馬跡。
“大人,有發現!”這時,一個玄天衛舉起白手套道,“大人,桌子上有過的痕跡,兇手想掩蓋他的足跡。”
“大人,床沿上也有拭的痕跡。”
“大人,這里也有。”
而隨著一個個拭的痕跡被發現,陸笙和一眾人的表同時變得怪異了起來。
這個兇手……有病吧?
桌上上有拭痕跡就算了,桌子靠這窗戶,兇手從窗戶上進來站桌上可以理解。可你跑長凳上做什麼?還跳到床沿上,不怕把屋里睡著的人驚醒麼?
而如果這些地方留下痕跡就算了,你沒事跑床邊的欄桿上做什麼?
行軌跡雜無章,似乎就喜歡到留下足跡一般。這種行為方式,只有神經病才能解釋得通吧?
陸笙疑的來到床頭欄桿,著床沿。腦海中,將所有的軌跡畫上線之后陸笙眼中芒閃。這個規矩,不像是人,而是一個。
低頭,陸笙緩緩的蹲下,在腳邊,陸笙發現了幾發。
發只有一寸長,筆直發黑。
這種發不應該是人上的。
大人,這里有一道新鮮的抓痕。
陸笙形一閃來到那名玄天衛邊,當看到抓痕的時候,鬧海中的猜測終于確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