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寒的眼眸暗淡了下來，深深的失落掛在臉上，“小小，你不懂……你知道青璇為什麼不愿意見我？”

“小姐心有所屬，所以斷了你的念想。小姐是這麼說的……我不太懂。”

“呵……斷了我的念想……閉門不見如果能斷了念想，那青璇為何過了十年都不能斷了念想？念想，豈是會因為不見而斷掉？如果不問出為什麼，這念想一輩子也斷不掉！”

“你真的想知道？”

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卓亦寒的耳中，卓亦寒猛的轉，卻見青璇撐著雨傘出現在門口。

“七天前，是你帶著陸大哥去狩獵園抓人的？”

“是！舉報不法不是一個正道人士該做的麼？他陸笙……不也是因為懲除惡而得此赫赫威名，才讓你這麼不顧一切如飛蛾撲火一般麼？”

“你真的是為了舉報不法而向陸大哥報案的麼？如果是，為什麼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這個時候去？你是想說，你剛剛才知道狩獵園里面的骯臟勾當？”

“我……”

面對青璇視的眼神，卓亦寒覺自己說出的理由多麼的蒼白。默默的，卓亦寒閉上了眼睛，“不錯，我就想試探一下陸笙是不是真的這麼的大公無私，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的不畏強權，他是不是真的配得上他背負的赫赫威名。”

“但結果，陸大哥從未讓青璇失，而卓大哥你，卻太讓人失了。”青璇的話，如一支箭一般刺卓亦寒的心底。

“你早就知道狩獵園中的不法勾當，但你沒有膽量去穿，反而想讓陸大哥深陷被之中左右為難。如果陸大哥不敢去捅破那天，你想來會以此在我面前大聲的詆毀陸大哥吧？

但可惜，你失了，陸大哥不僅敢捅破這天，更能只手將京城的風波鎮于手掌心。真英雄和真小人，被青璇看的如此真切，你還來找青璇做什麼？”

“真小人？在你的心中，我是真小人？”卓亦寒瞪圓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青璇，“就算我是真小人，我對你什麼時候虛假意過？你就如此看我？”

“如果知曉這一切的不是青璇，換做任何一個明是非的子也能看出真君子和真小人的差別。卓大哥，這是我最后一次你卓大哥，別再找我了，從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最好再也不見。小小，回來。”

“哦！”小小抱著傘，左右看了眼最后還是乖乖的跟著青璇進院門。

吱嘎

青木的院門被關上，也仿佛徹底關上了通往青璇的心門。

剎那間，卓亦寒覺心如刀絞。

“真小人……嗬呵呵……我了真小人……連偽君子都不是了……噗”

“小姐，您這麼說是不是傷的他太重了？”

“他算計誰我都可以忍，但他竟敢算計陸大哥，我不答應。”青璇頭也不回，冷冷的說道。

第二天，關于狩獵園一案的案脈絡被陸笙親自送進了皇宮由皇上筆親批。

“陸卿……”姒錚頭疼的捂著額頭，“你做的……好！”

陸笙有些不忍心看著姒錚，都這麼勉強了還是別說違心話了吧。對陸笙來說，他做了分之事。對其他盼著三皇子倒臺的人來說，那是喜聞樂見的好事。

可對為帝皇的姒錚來說，他多希這些事本沒發生。三皇子是他的兒子，此案牽扯到的人是他的臣子，因為狩獵園而被加害的無辜百姓更是他的子民。

他本不想，也不愿看到卷宗上那些淋淋的現實。

而陸笙，就是在開姒錚昏睡的眼皮，將這些淋淋的畫面抵到姒錚的面前，你看看，這就是天子腳下的京城，竟然也發生著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辦的好？當然辦的好！這要是不辦，還不知道會有多人遭殃，還不知道以后會變多大的毒瘤。可是，心好痛，頭好疼。這，就是姒錚最真實的。

“皇上請保重龍！”陸笙躬說道。

“保重龍……可你看看這群畜生，這是不得把朕給氣死啊。大學士，侯爵，伯爵，子爵……這麼多人，平日里可都是朕的社稷之臣，功勛之后啊。

還有朕那個兒子，前天還在朕面前哭訴，到了現在還死不悔改的說不知啊，都是下邊的人欺瞞他做下的……真是可笑。朕雖老了，但朕還沒糊涂。”

一般說這話的時候，也離糊涂不遠了。陸笙心底吐槽。

“皇上，此案是移刑部審理，還是移督察院審理？”

“無論是刑部還是督察院都不合適，朕以為，還是三司會審吧。”

“三司？”陸笙疑，京城擁有審案判決職權的似乎就刑部和督察院。一個管民事或刑事案件，一個管吏貴勛案件。

“玄天府沒有審案判案刑罰之權，這一點深得朕心。不過此案非同小可，就給刑部和督察院朕不放心，玄天府旁審還是可以的。”

“皇上！要不要請宗親府監審？”沈凌從旁問道。

“不錯，此案涉及極大，要是沒有皇室宗親坐鎮怕是難以服眾，宗親府的分量還不夠啊……必須得是一位皇子。這樣吧，就讓七皇子姒雀監審吧。沈凌，你擬旨！”

“臣領命。”

“臣告退！”

狩獵園一案在刑部審訊大殿之中完落幕，從玄天府審理之后的口供，證據鏈都是齊全的。其實審訊也就是個過場，真正重要的是審判這一壞接。

判的重了讓人心寒，判的輕了也讓人心寒。既要給門閥貴勛一個代，也要給百姓給天下一個代。

而這一次七皇子的作為堪稱完，不牽連，不連坐，對主犯從重，對以殺為樂者從重。但對那些僅僅尋求刺激，只當一個看客的就相對輕一點。

既做到了以儆效尤，也沒有造多麼大的牽連。拿起放下，力度恰到好。

走出刑部大門，陸笙和沈凌并肩的走著，其他人仿佛將陸笙兩人遠遠的隔離了一般，落在后很遠的位置。

“看出來了吧？”沈凌突然神的一笑。

“看出什麼了？”

“看出皇上的心思了麼？我也是這兩天琢磨出來的。前天皇上讓七皇子作為監審之后，我回去就仔細想了想。突然發現，我以前竟然鉆了一個死胡同。”

“什麼死胡同？”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也不是十年前。要是換做十年前，能繼承儲君之位的除了五位皇子之外還能有誰？但十年之后，六皇子，七皇子他們都長大了嘛……”

“按理說你不該如此遲鈍吧？小的皇子一天天長大，你不該不看在眼里吧？”

“以前沒有察覺，但現在卻恍然察覺。那麼我問你，你對六皇子有什麼印象？”

“六皇子？什麼？”陸笙心底頓時嘀咕，好奇的問了一句。

“六皇子姒旗！”沈凌臉上著狐貍一般的笑容淡淡的說道，“是不是沒什麼印象？那你知道六皇子與五皇子年齡之差是多？”

“這……我就知道七皇子和五皇子年齡之差十九年？特麼話說你都三十六了？”

“能不提這茬麼？你不也三十三了？”

“這麼說吧，六皇子只比七皇子大半年。”

“這麼說起來，五皇子之后整整十七年沒有皇子降生？”

“不錯，五皇子之后的第一個皇子，還是皇上登基三年才降生的，之前十七年時間里，沒有一個。那年，五皇子都十八歲了。”

“為何？”陸笙疑的問道。

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皇上近二十年不生孩子，要麼是生不出來，要麼是不想生。看后面出生這麼多公主皇子就知道姒錚的功能不錯。那麼原因就是不想。

是什麼原因造不想的？細思極恐啊。

“我也不知道，也許知道原因的只有我家那個老頭子了。但可以肯定，一定是有原因的。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仿佛所有人眼睛瞎了，看不到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了吧？

這本就不能算一代人，相隔了近二十年啊！而且，從六皇子之后的四位皇子仿佛被故意藏起來了一般。若不是宗親府通報，朝廷上下甚至都不知道有那幾位皇子一般。

他們都沒有養在深宮，更沒有出現在人前。

可是這兩天我這麼一琢磨突然琢磨出另一個味了。你說皇上遲遲確定儲君人選，會不會在等年一批的皇子年啊？”

“琢磨這些有意義麼？”陸笙對奪嫡之爭不興趣，所以也本不愿意琢磨。

“皇上當年就對奪嫡黨爭深惡痛絕，但在他登基為帝的時候，尚未來得及防范于未然五龍奪嫡的局面已經形。

正因為如此，皇上將剩下的皇子都暗中藏起來不讓他們注意，自然，門閥貴勛就不會將四位皇子拉近奪嫡的漩渦之中。

現如今，四位年皇子都長大了。邊也沒有一幫擁立之人……如此杜絕了奪嫡黨爭，只需兩代以此效仿就能徹底杜絕黨爭之患。高啊！”

“那你不擔心？”陸笙詭笑的看著沈凌。

“我擔心什麼？”

“你的五皇子要是坐不上皇位，你這個五皇子的人以后怎麼辦？”

“別瞎說啊，我雖傾向于五皇子，但我可從未涉黨爭啊，頂多新皇不喜歡我就把我邊緣化。我正好守著阿貍到游山玩水，悠哉逍遙。”

“你能如此想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