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們雖然依舊心有不甘,但塵埃落定就算不甘也無可奈何。半個月之后,他們就要前往各自的封地離父母的呵護展翅高飛。
可是……憑什麼七皇子就可以留在京城?就因為他是皇后所出?皇上的嫡子?
共有三位年的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至于三皇子,年前的案子讓他差不得廢了。但不知后來瑜貴妃怎麼做的,竟然將三皇子從天牢里撈了出來,而后扔到了通南府的監獄里去了。
也許,以為通南府是的娘家所在,在那里三皇子能得到額外照顧吧?不過對三皇子來說,他只求一死。
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子,現在卻要淪為階下囚。還要每天和那些平時看一眼都覺得惡心的犯人們一起干活,干那些在他看來有今生沒來世的活?生不如死啊!
三皇子曾經求過,求過母妃替他求,就算不能把他放出來那也改個三兩年也算有個盼頭。終生監啊,這一生只能被關著,吃喝拉撒沒人伺候就算了,還得有人盯著。
這是人過的日子麼?他現在就是豬,就是狗,就是牛馬……
被轉移至通南府采石場已經一個月了,從一開始的忍到現在的無法忍,從每一天都是痛苦到現在無時無刻都是痛苦。
他是皇子,是真龍。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
夜中,燈火搖曳。
三皇子畢竟是皇帝脈,其實比起其他的犯人來說它的待遇要好太多了。
至,別人是十個人一個石室,而三皇子是一個人住一個石室,而且還有油燈,有石桌石凳石床。他每天都在痛苦的時候,卻不知道還有無數罪犯在羨慕他的待遇。
有些人這一輩子都只會抬頭看天,永遠都不懂得滿足。有些人這一輩子都是看著地,永遠都不思進取。三皇子如果能低頭看看別人,聽聽別人對自己的待遇的羨慕也許也不會這麼痛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皇子神木然的坐在角落中,他的手上,的握著這些天打磨出來的石刀。
他不想忍這樣的痛苦,他要結束這種日子。如果不能結束生活,那麼他只能選擇結束生命。三皇子很怕死,可他更怕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突然,三皇子抬起頭,角勾起裂出一個森森的詭笑。
“是你們……是你們死我的……陸笙,姒麟……父皇……還有你,母妃!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救我……”
叱
石刀狠狠的刺咽,鮮如激的水槍一般狂涌而出。三皇子的臉上出了癲狂的笑容,面對生命的流逝,他竟然沒有半點恐懼。殘留在臉上的,卻是詭異的快意。
眼前出現在走馬觀花,三皇子只覺自己在不斷的沉淪。
仿佛落了虛空一般不斷的下沉,下沉……
周圍的世界不斷的變化,突然的,三皇子來到無盡的荒漠之中。天空沒有星辰,遠沒有燈火,除了呼呼的冷風和腳下的黃沙,這里一無所有。
三皇子驚懼,慌忙的著,傳來的,是有有之軀?
我沒死?我難道被人救了?
“你壽未盡,怎麼來這里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后響起,嚇得三皇子直接摔到在黃沙之上。當三皇子看清楚后子的容貌的時候,更是嚇得連連倒退。
“步非煙?你……你怎麼在這……你是……你是來抓我回去的麼?”
“步非煙?”子微微思索,淡然搖了搖頭,“你忘了你剛才做了什麼麼?你還問我為什麼在這里,我應該問你,你的壽未盡為何要來此?”
“我剛才……我……”突然,三皇子想起來了,瞳孔猛地收,“我……我自盡了……這里是……冥界?”
“你還沒到來的時候,回去吧。”
“回去?”三皇子恢復了意識,猛地甩臉頰,“不,我不回去,我寧可死……我不要回去。這麼多人自盡都死了,憑什麼我不能死……我要轉世,我要投胎……我要重新再來,我要做皇帝……”
“轉世?”黑子緩緩的轉過,笑了。
“你何德何能能夠轉世?轉世,若非一世行善的大善人,功在千秋的大功德之人,或是造福千萬家的才華之人才有資格轉世。你……憑什麼?”
“我……我是……”頓時,三皇子語塞了。他想說他是三皇子,可他已經被貶為庶民了。他想說他功德無量,可這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口。
在有權有勢的時候就想著爭權奪利,就像他母妃曾經質問他的那樣,你此一生,可為這江山,為天下百姓做過一件實事?
除了拉幫結派,除了勾心斗角,二十年了,他什麼都沒做。真是……可悲,可嘆。
“你回去吧!”子淡淡的一笑,“你有禹皇脈,也許將來你還能有所作為。死是懦夫的行為,只有艱難活著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你不想把你失去的都奪回來麼?”
“奪?怎麼奪?我就是一只臭蟲,一只螻蟻。他們太強大了……陸笙太強大了,姒麟已經被冊立太子,他們要拍死我就像拍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不就是力量麼?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和我簽訂契約,我給你力量,你必須聽我的話。”
“你要我對你俯首稱臣?”三皇子臉一冷,“我是帝皇之子你竟要我對你俯首稱臣?你憑什麼?”
“吾乃冥皇九幽,掌控三界眾生生死,你問我憑什麼?”黑子淡淡的反問道。
“主人!”
三皇子撲通一聲跪了,跪的那一個干脆。把曾經那些對他的獻者,學的個十十,就連卑微的笑容都那麼的切自然。
“報告”
卯時剛到,陸笙剛開始坐下理公務,辦公室門被敲響。
“進來,什麼事?”
“吳州玄天府送來急報,昨天夜里酉時三刻,通南府環本采石場,三皇子姒奕自盡!”
“哦!”陸笙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對于這個人自盡,并沒有給陸笙帶來半點的心起伏。犯下這麼大的事,竟然就判個個終生監?
但陸笙卻也知道最多是終生監,為皇子,不可能被砍頭的。就算陸笙強行斬了姒奕,別說朝廷不接,就連百姓也不接。
在百姓的心中,皇帝不僅僅是個人,是天下之主。更是他們的信仰,神的象征。皇帝自稱天子,百姓視其為真龍,真龍之子,怎麼也是蛟龍吧?百姓能接將蛟龍鎮,囚,但決不能接將蛟龍斬了。
自盡了,對他和對被他害死的人都算有了個代。
“我會向皇上稟報此事的……不過估計不用我去稟報,通南知府的千里急報應該已經送了上去吧?”
“可是……奇怪的是三皇子沒有死。”
“沒死?是下手輕了?還是被人救了?”這下,陸笙倒是詫異了。
“據通南府弟兄證實,三皇子絕對致命。他磨了一把石刀,而后進自己的咽之中濺五步之外。只是,發現三皇子的采石場獄卒以為三皇子已經死了,連忙上報。
玄天府和府衙門連夜趕到采石場,弟兄們發現三皇子的尚有余溫,而且在拔出中匕首之后傷口竟然在緩慢愈合,更有甚者,發現三皇子的中帶有金。
采石場的獄卒就傳言,三皇子乃是金龍……”
“呵……”陸笙冷冷一笑,“難道三皇子還不死心?弟兄們怎麼說?”
“弟兄們的回復上卻有此事,看來不像是故意作秀。”
陸笙可以懷疑別人,但他絕對不會懷疑通南府的弟兄。通南府也算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骨干員全部都是當初金陵分派過去的。通南府玄天府中老資歷,比楚州玄天府一期的還要老。在整個玄天府系中,這種老資歷珍惜堪比大熊貓。
他們絕對不會幫著三皇子來騙陸笙,而且三皇子已經喪家之犬了,還有必要麼?
果然,很快,下面就來匯報宮里請陸笙前去商議。
抵達書房的時候,姒錚頭痛的著眉間。看到陸笙到來,抬起頭對著陸笙出一臉苦笑。
“陸卿,奕兒的事,你知道了吧?”
“臣也是剛剛聽說,皇上是想赦免三皇子麼?”陸笙直接一句話,就幾乎將姒錚的后路堵住了。
“奕兒都畏罪自盡了……”
“那,皇上打算以何禮下葬三皇子?”陸笙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問道。
“下葬?不是,陸卿,奕兒雖畏罪自盡但并未真的死……”
“未死的話,畏罪自盡這個說法就不立了,這應該畏罪自殘。”
姒錚的眼睛,很幽怨。
姒麟的緩緩的別過臉,故意不看姒錚投來的眼神。
陸笙能理解姒錚的心,為父親,當然會有偏心。如果姒錚能做到沒有偏心,那他就不是凡人,而是圣人。
就連陸笙自己都不敢保證說自己沒有偏心。可有一句話養不教父之過,三皇子會這樣還不是你慣的?要不給三皇子胡作非為的權利,他能走到這一步?
“那……先把奕兒接出來請大夫救治一下吧?”
姒錚的語氣真的慫了,也是陸笙第一次清晰的覺到自己和姒錚之間的關系已經反客為主。
兩次清晰的覺地位的變化,一次來自于姒麟,一次就是這一次。
陸笙從未有過反客為主的想法,更沒有過凌駕于皇權之上的心思。但人到了這個高度,就算不想也是既定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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