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是你報復社會的理由!命運對你不公,你就屠戮無辜?將自己的怨恨發泄在無辜之人的上,這,應該就是你為什麼會被命運捉弄的原因。”
“無辜?我殺的人誰無辜?二十五年前,葛家那人誤逍遙境,逍遙境待他如上賓,唯一的期就是他能保守不要向外人。可他呢?沿路做下記號,轉眼就將逍遙鏡出賣。
他不該死?”
“可他早已經死了,你殺他兒子一家是何道理?冤有頭債有主……”
“狗屁的冤有頭債有主!如果大禹律令真的是這樣,敢問陸大人,為何大禹律令會有夷三族,誅九族這樣的大罪?既然有此罪名,老夫以此罪判決葛家有何錯?”
“你判決?你沒這個資格。”
“哈哈哈……資格?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大魚吃小魚,大魚有資格,小魚就沒資格,是也不是?”
老頭背著手,一步步踏上刑臺,迎風而立,須發舞。
“二十五年前,梁王率眾侵逍遙境,迫逍遙境出五行,逍遙境不愿,梁王喪心病狂的屠戮逍遙境全族。全族一千七百人,盡被殺害。我屠梁王滿門,夷他三族,可有錯?”
“你最大的錯誤是你本資格審判他人,梁王有錯,但不到你來罰。而你的罰,無法可依,無理可據,若天下人人都如你這般,神州哪來公平正義?是非對錯,是你說是就是的麼?
不過本很好奇,你應該不是逍遙境中人,為何會逍遙境的,而你又為何要替逍遙境報仇?”
“你想知道?”老頭微微跳眉問道。
“我這里有酒,如果這些話憋在心里,本猜你也不會安心上路。本給你個機會在這里傾吐個痛快,而后輕松上路。”
“酒來!”老頭似乎也認命自己跑不了,反倒灑的出手。陸笙大手一揮,一個酒壇凌空飛躍落到老頭的手掌心中。
“二十五年前,我在游歷臨江府,在江邊救下一人,此人便是逍遙境中人。那人略施手段,我誤認為神仙便拜了他為師。
那人將畢生所學傳授與我,作為條件,我需答應他替他報仇雪恨。這,便是我與他的易。但當時的我,也并未想過用殺人的方式來報仇。
我給他的承諾是,待我金榜題名居高位之后,就向朝廷請命,為逍遙境冤,讓梁王到應有的懲戒。
一去五載,我讀書之余修習也頗有進境。在此間,我也功和芷云府的李琴結為夫妻,我與琴兒恩意濃,那段時間,是老夫最為快樂的日子。
但一切開端,就是我那畜生的哥哥。他為躲避賭債,跑到我家來,眼看要被追債人砍去雙手,我當初一時心,以五行點石金,替他還了賭債。
原本,債條已毀,就算賭場之人再興師問罪也空口無憑。但我卻沒想到世人心腸,竟然能險惡到如此地步。易飄那畜生竟然打著霸占我房產的注意,伙同賭場誣告我掉包銀錢。
而府衙門更是和這群畜生沆瀣一氣,對如此明顯的誣告視而不見,聽信易飄的偽供判我一年牢獄。那一刻,老夫才明白以前的我是何等的天真可笑。
以為考取功名就能張正義替百姓做主,原來府比民間的惡人更加的兇狠毒辣。
在獄一個月,我天天被獄卒毆打,這還不算,他們在我的飯菜中下毒,很快,我便毒發垂死。府毫沒有在乎我被人謀害之事,草草的將我埋進葬崗。
好在,當初與我關在一起的獄友是神殿中人,而后將我救出,治好了我的病痛。這一系列的遭遇,讓我明白用和筆,是得不到公道的,人要有公道,就必須要有實力。
我拜神殿,習得神殿高深武功。原本打算三年后下山報仇,將那些該死之人全部送進地獄。可卻沒想到,這一修煉,竟然二十年。
二十年,人生有幾個二十年,有幾個人能再活二十年。當我興沖沖的出來報仇之時,卻發現竟然早已是人非。陷害我的賭場早已易主,冤判我的狗也已土,而害我生不如此的畜生,也無人知其蹤跡。
好在蒼天憐我,竟然讓我在大街上見到那畜生。
我恨!所以我用了一夜的時間好好折磨那個畜生,我把他上的一刀刀的割下來,他每一次的討饒,每一次的慘嚎,每一次的懺悔都讓我心無比愉悅。
不過他還是有點用的,最終他告訴了我一些我一直想不通的問題。為什麼當年我會莫名其妙的生病,為什麼我才進去一個多月就病逝獄中。
原來,是穆老狗為了琴兒故意害死我,我便去了穆老狗的家,當著琴兒的面讓他親口承認。穆老狗倒是代的痛快,可琴兒卻……卻竟然一句輕飄飄的都過去了敷衍我?
這事能過去麼?這種事豈能過去?當年被毒死的是他的丈夫,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琴兒嫁給仇人為妻,還為他生了幾個子?老夫豈能忍?
但老夫唯一的破綻,就是當年琴兒竟然已經懷有孕,替我生下了一個兒。而這唯一的破綻,竟然被你拿在手中。
所以,你才布下這個局,引我坑。陸笙,老夫倒是真心覺得你不錯。但可惜,世上如你這般的人太,而像易飄,梁王這樣的大大惡之徒太多。”
“原來是這樣……你并不是逍遙境之人,你只是替逍遙境報仇而已。”
“你以為我像多數人那樣忘恩負義麼?我答應過他要替他報仇,那我就一定會做到。當年他們怎麼對逍遙鏡的人,我便怎麼對他們。
話也說完了,酒也喝了,老夫一暢快。陸笙,你要抓我,為了你所謂的公道。老夫去也不會坐以待斃,來吧,老夫倒想看看,傳聞中的天外謫仙,到底何等驚采絕艷?”
話音落地,周突然涌出濃黑煙。
黑煙升騰,仿佛死寂的墳崗一般的領域被撐起。
萬里狼煙,明月孤懸,森森墓碑,狼嚎起伏。
這便是老者的心境,他的心,早已經葬了墳崗之中。
陸笙一步踏出,形已進老頭的領域。
陸笙踏領域,卻是讓易飄林的臉一變,“陸笙,你竟然只踏老夫的領域?你這是何等的狂妄?”
“狂妄,是以絕對的實力做后盾的。”陸笙手一招,羲和劍出現在陸笙的面前。絢麗的紅,覆蓋在羲和劍之上。
在羲和劍出現的瞬間,老者的眼神猛的凝重了下來。羲和劍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易飄林從心深到一深深的無力。自己煉制的那些法寶,在羲和劍面前就跟破銅爛鐵一樣。
這一戰,也許是易飄林此生的最后一站,所以他也不再瞞。他可以一瞬間將自己恢復到巔峰時刻,可恢復的代價卻很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決不能用。
而現在,就是萬不得已,易飄林就瘋狂的催周魔氣,修羅三重,每一重都是胎換骨,將三重修煉功,就能徹底的褪去凡胎就修羅之軀。
這本應該是魔宗最頂尖的功法,至百年時間才能修煉到最高境界的功法,而易飄林卻僅僅用了二十年。
功力祭起,煞之氣沖天。雖然在領域之外不真切,但在領域之仿佛空氣都凝結水。
陸笙輕輕起手,羲和劍化作流向易飄林斬去。
“哈”
轟
突然,易飄林的周被洶涌翻騰的水包裹,他的,也瘋狂的溢出鮮。就好像是,對方還沒出招,他自己就已經流不止了。
修羅是冥界六道之中的一道,也是冥王搶奪六道之力生生創造的新的種族。修羅出生于海,以怨念而回重生。
海不枯,生命不止。
瞬間,原本斷截的胳膊在水翻涌之中恢復如初,而散發的氣勢也直沖云霄。
但眼可見的,易飄林臉上的皺紋也變得更加的深邃。
羲和劍一劍穿過易飄林的,留下了一個氣翻涌的窟窿。但易飄林臉上沒有半點收到攻擊的痛苦,睜開的眼眶之中仿佛也是無盡的水。
“用損耗壽命的代價來轉換形態麼?”陸笙一劍攻擊完,心底已經判定出易飄林的功法特了。
“嗖”
突然,易飄林的形消失了,但又在瞬間出現在陸笙的邊。
快,不講道理的快。
明明是有軌跡的移,但卻仿佛是越了空間一般。
易飄林的武功本沒有招式可言,一拳一腳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一般。但天下武功為快不破,快,已經是天下間最高明的武功了。
羲和劍化作的流已經幾次從易飄林上穿而過了,但易飄林并不在乎,甚至都沒有打算過抵擋,任由飛劍穿過他卻完全免疫傷害。
明明實力在陸笙眼中不看,你卻還這麼難纏?說真的,陸笙心底有些不爽。
形一閃消退,陸笙掐法訣,瞬間,羲和劍幻化萬千,在空中化作數十道飛劍。
“萬劍決”
“嗖嗖嗖”
易飄林不閃不必的迎接著萬劍決的轟擊,仿佛被機槍掃一般快速的崩潰,而后化作一團不人形的團。
“咚”
清晰的心跳聲響起,團突然在心跳聲中劇烈的跳。
修鍊三千年,煉得師傅羽化、師妹飛升,還是鍊氣期。再練十萬年,等到仙界崩塌、宇宙毀滅,依舊鍊氣期。世人都知無敵寂寞,我是你們口中的廢材,也有點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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