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年前發生的事為何不讓說?是哪個府不讓說?”
“府就府唄……還能有哪個府?對了,兩位不也是府中人麼?”
“正因為我們是府中人,所以聽你說府不讓說甚是好奇。府從來沒有封言路之舉措,只要不是妖言眾,煽百姓的,向來是廣開言路的。”
“哦,大人說的是!”
小二這表,頓時讓陸笙膩歪了。就好像前世陸笙網上遇到杠,絕對不會爭辯啥,向來都是,對,你說的都對。
“小二,來,這邊坐。我呢,是從京城來的,很大很大的那種。來風雷鎮就是調查五年前的案子。”
小二上下打量著陸笙,過了許久,才默默的點了點頭,“您穿的服確實要比街上巡邏的爺氣派的多了……”
“五年前,風華村被強盜洗劫的事,你知道麼?”
“這……聽是聽說了,可誰也沒見著啊。五年前風華村被一夜之間殺了,我還記得我爹連鞋子都不穿跑過去看。
一個村子三百多號人,一個氣的都沒有。當時大老遠的就被府給封鎖了,尸是一車一車的推出去的。”
“這伙強盜是哪來的?五年前,在久安府附近有這麼一伙強盜麼?”
“以前倒是沒聽說過,風華村出事了以后才知道,這伙強盜三十六賊,是從山里跑出來的。他們擄掠無惡不作,聽說還喜歡吃人。”
“那,當年事發的地方在哪?以前的村長家在什麼位置?”
“就這條街街頭第二個,鎮上最大的院子,言員外的家,以前就是村長的家。”
“言員外的家?就是那個在風雷震創辦作坊的言員外?他怎麼不換一個地方,死過這麼多人不怕半夜鬧鬼啊?”小南好奇的問道。
“言員外是外地人,當時府下了封口令也沒有人告知他此事,整個鎮上,就屬那里的風水最好。所以言員外就在那安家落戶了。”
吃完一頓飯,陸笙帶著小南在風雷鎮走了一圈,也問過不的人。但他們對當年發生的事知道的并不多。所了解的信息多是道聽途說,要麼是府說出的案,要麼純粹胡扯。
五年前,風雷鎮周圍還是一片貧窮落后的景象,百姓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吃鹽吃醋都得向左右鄰居去借。消息閉塞,又加上府封鎖,知道詳的很難找。
而且,當年的風華村并沒有活口,唯一見到的那個風小雪,還是被嚇出了神病。
陸笙和小南回到久安城玄天府,頓時覺整個玄天府的氣氛有些抑。順著指引,陸笙來到旗總的辦公室,推開門的一瞬間,就看到旗總正跪倒在胡力前,胡力的臉鐵青。
“看來……你已經調查清楚了。”
“府君大人,卑職職,請府君大人責罰。”胡力很的請陸笙坐下,而后立正行禮道。
“說吧,怎麼回事?”
“五年前,久安府周邊并沒有盜匪。那一夜,一場大雨沖垮了久安府牢房,有四十幾個重犯從牢里逃了出來。因為周圍有許多深山林,這群重犯逃進了深林中。
而襲擊風華村的盜匪,其實就是這群逃犯。”
“久安府旗總……林淼?”陸笙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我記得沒錯吧?”
“是!府君大人……我錯了……我不該為了業績瞞實真相……牢房陳舊破敗,卑下沒有及時修繕。牢房被沖垮,卑下沒能及時將他們抓捕歸案……卑下一招走錯,步步皆錯,直至發生了那無法挽回的后果。”
“大雨將牢房沖垮,犯人逃了出來……你雖有疏但這事卻不能怪你。但是,這群犯人皆是重犯,他們的危險程度遠超江洋大盜。
這個時候,你除了抓捕逃犯之外,最先要做的是驅散附近的百姓,最起碼也應該在附近的村莊安排執勤的玄天府小隊。
你為了掩蓋疏而不對百姓進行疏散保護,致使這群逃犯闖風華村屠戮了全村。這件事的后果,可以說是因為你的職而發生的。”
“是……府君說得對,卑下錯了……”
“當年的案子詳你和本君好好說說。”
“那一天,風華村正好在辦喜宴,幾乎全村的人都去了村長葛家。那群逃犯寒迫,沖進葛家將村民全部制服。屠殺了全村之后,攜帶著新郎和新娘子逃離了。
我們接到案之后連忙去追,在山林中,我們發現了被撕爛的新娘子服,在懸崖邊,還找到了新郎的鞋子。
所以……我們推測新娘子和新郎已經被他們殺害了。”
“后來呢?”
“后來,我們在林深,距離他們停留的地方十里遠的地方找到了他們散落的尸,尸已經被野啃食過,幾乎辨不清了。
但他們上還穿著囚服,應該就是那伙逃犯。尸皆被分尸,死于利刃之下。”
“你的結案文書不是他們自相殘殺麼?”陸笙冷笑的問道。
“這是卑下為了能結案才如此寫的,其實當時卑下的調查結果應該是當時出現了第三者。可能是某個路過的俠客知道了這群盜匪的所作所為,便追進了林之中殺了這群盜匪。”
“過路的俠客?”陸笙眼神冰寒的看著林淼,“你到了現在還在編故事?”
“卑下不敢。”
“那好,你說風小雪說的是什麼?當時,那群盜匪本想當眾侮辱新娘子,而后新郎變了鬼將盜匪全部殺死,而后,全村的都被殺死……這事怎麼說?”
“大人,這明顯是胡說八道嘛……而且那個風小雪被嚇傻了,說的都是胡話啊。”
“一個神病患者說的胡話,可能也會比你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可信的多。胡力,摘下他的肩章,沒收他的令牌,下去嚴加看管。”
“是!”胡力一揮手,門外的兩個玄天衛走進辦公室,如拖死狗一般將林淼拖了出去。
陸笙翻閱著眼前的卷宗,看著上面的驗尸報告署名。
“這個人還在不在,把他過來。”
“是!”
很快,仵作被玄天衛的弟兄帶到陸笙面前,“卑下天佑德,參見府君大人。”
“天佑德……五年前的風華村的驗尸報告是你寫的?”
“是!”
“報告上說,風華村三百零七人,盡數被盜匪斬殺,多數中數刀,慘不忍睹是麼?你當年的驗尸報告可有什麼疏?”
聽到問話,天佑德的眼眸中芒閃,眼神看向陸笙卻瞟向邊的胡力。看到天佑德這個反應,陸笙頓時意識到有問題了,角微微勾起一冷笑。
“天佑德,林淼已經被本君拿下了,本君不希你是下一個。當年的案子還有什麼,如實道來!”
“府君大人明鑒……”天佑德眼中芒更是閃爍,但表卻已經容。微微思考一瞬,連忙跪倒在地,“府君大人,其實當年此案尚有不疑點。
但是……旗總大人以為,要繼續追查,案子不能了結恐生變化,而且案也太過迷離,無法繼續追查,所以……所以授意卑下更改驗尸報告,造盜匪分賬不均,自相殘殺同歸于盡的案果。畢竟,當年的兇手確實是那群盜匪。”
“恐怕不是盜匪,而是越獄而出逃犯吧?”
“大人已經知道了。”
“一份百出的結案報告,你當本君這些年的案子是白破的麼?徽州雖然到都是群山林,但盜匪有幾何?久安府十五年來都沒有盜匪肆,突然間哪來這麼大規模的盜匪?要真的有,玄天府這些年是吃白飯的?還是說,胡力是吃白飯的?”
“卑下不敢!”天佑德頓時嚇得微微哆嗦。
十年前,玄天府是一群想證明自己的人,五年前,玄天府是一群為了榮耀為了信仰而聚集在一起的人。但現在,十五年了,玄天府之中也漸漸出現了尸位素餐,欺上瞞下,貪污,腐敗,職。
雖然陸笙知道,這些東西早晚會出現。也是必須長期堅持,長期戰斗的重要工作。可真的看到這些發生在眼前,陸笙心底覺一陣心痛。
“當年的案你還記得多?如實代!”
“啟稟府君,當年旗總要我更改結案報告的時候卑下其實心底惶恐,所以并沒有將原本的驗尸報告銷毀,而是重新偽造了一份。”
“原版的驗尸報告呢?”
“在卑下的家里……”
路上呢個連忙讓他帶人去拿,好家伙,不只是就那一次的驗尸報告,在天佑德的家中竟然找到了七八份被更改的驗尸報告。
有的明明是有他殺的嫌疑,但兇手份卻無法確定,如果以他殺去追查,這些案子永遠都不可能結案。為了自己的破案率,林淼就授意仵作驗尸為意外亡。
有的,某個有林淼背景的錯手殺人,明明致命刀傷有兩卻只寫一。這樣,兇手在公堂上會以失手殺人而非故意殺人定罪。罪名不同,所量刑也是天差地別的。
“看來對林淼革職查辦是太輕了,胡力,帶到總部讓刑訓科的人好好問問,到時候依家法去辦。”
“是……”
陸笙拿出五年前風華村的案子掃視了起來,“當年確實有強盜沖進婚禮現場,他們逃出牢房的時候還順手拿走了監獄里的軍刀。
而在搶劫新婚現場的時候,他們砍殺了十幾人立威但并沒有屠殺所有的人。
只有十幾個人上有致命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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