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卻出現的如此的突兀。
這一聲慘,不只是涼山七杰懵了,就連斗笠子都有點懵。
八個道境高手的混戰,而且還是一打七的局面,這種絕對不可能翻盤的局面卻被斗笠子看似胡鬧的一劍打出了意外的必殺。
道境高手的手何等的犀利快速,閃轉騰挪之間天崩地裂,劍氣縱橫之下石沖天。瞬息之間,就是生死一瞬。對斗笠子來說,不能犯一點點的錯。同樣對涼山七杰來說,他們也不能犯錯。可是就這麼一瞬間,斗笠子沒有犯錯,但涼山七杰中的一人卻是犯了錯。
一個就算犯了也無傷大雅的小錯,但這一個錯卻瞬間讓他送了命。
而這個小錯,讓他仿佛自殺一般,直直的撞上斗笠子的劍氣,被一劍貫穿了咽。
“五弟——”
“兌四乾六——”突然,年又冷冷的吐出一個數字。
斗笠子沒有遲疑,一劍向年說出的方位刺去,“天外飛仙——”
“啊——”
“啊——”
一人被殺,涼山七杰的陣法出現了一瞬間的破,這個破尋常人本無法察覺,但在年的眼中卻無所遁形。
一招天外飛仙華麗的漫天霞,劍氣肆之下,涼山七杰的又有兩人被劍氣籠罩,幾乎連招架的時間都沒有被斗笠子斬于降下。
“離三坤二——”
“啊——”
年口中說出的數字,仿佛是涼山七杰命運的審判一般,話音落地,又有一個死在斗笠子的劍下。
涼山七杰,縱橫江湖數十年,數十年間,經歷過大小戰役數百次,次次都是全而退,而今天,和斗笠子手還不到一刻鐘,七兄弟就栽了四個。
是斗笠子的武功太高深不可測麼?當然不是。
涼山七杰一人就可以和斗笠子打的旗鼓相當,兩個就能穩勝券。但是七個聯手,卻在這麼短的時間之被斬殺了四個。
什麼原因?無非是那個年說出了三次數字。比起斗笠子,這個年才是真正的恐怖。
“你找死——”一名涼山七杰之一暴怒的一劍向年殺去。
“兌五艮一!”
年不慌不忙的道一個數字,瞬間,那名一劍沖向年的高手突然形一。一節劍尖從膛探出,犀利的劍氣早已肆他的五臟六腑切斷了他的生機。
“鬼……你是鬼,你不是人……不是人……”
剩下的兩個涼山七杰的心態瞬間崩了,數十年相伴,一直同進同退的兄弟,卻在不到三十息的時間之背殺了五個?
經歷過多次兇險,多次九死一生都好好的完整的兄弟,現在死的這麼快。就像是被暴雨打過的花叢,只剩下的殘花敗柳。
換了誰,心態都得崩掉。
兩個殘存的高手,哪里還有半點絕頂高手的風采和氣度?臉上掛著驚恐,不斷的倒退,在與斗笠子保持安全距離之后,突然就想兩只喪家之犬一般向遠狂奔而去。
就連兄弟的尸,他們都顧不上收尸了。
兩人走后,斗笠子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突然,手掩口噴出一口染紅了面前的面紗。
“張姑娘——”駱駝背上的中年婦突然驚呼一聲,駱駝邊上的年眼中出關心之,剛剛想要開口,卻看到一雙犀利的眼眸,到了邊的話語生生的收了回來。
斗笠子看著已經被染紅的面紗,輕輕的摘下斗笠,出了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一張面孔,卻有兩張面容,一張臉,上下扭曲,亦枯亦榮。
突然,子對著年嫣然一笑,“我麼?”
“!”
“哼,虛偽!”
“本爺從來不說違心話,說你,是因為本爺從不在乎外貌的丑,再的人,都不及本爺半分。你的心純凈無暇,如冰般淡雅芬芳,這世上,恐怕很難找到比你更的子了。”
“哼!”子冷哼一聲,卻又有些得意的昂起頭。試問哪個子聽不得贊,就算這個長得比人還漂亮的過分男人這麼討厭,子心底依舊有些飄飄然。
“下面我們去哪?現在首要的是,找到玄天府,只有玄天府才能保住你們娘兩的命。”子淡淡的說到。
“要找到玄天衛,必須進城池,至也得是縣城。但是……我卜了無數卦,全部都是有去無回,必死無疑。”
“萬一是你卜的不準呢?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方才四劍屠五人,就是我卜算出來的。”年的話,讓子反駁的話語生生的收了回去。雖然從來不信這些江湖數,但年卻用實力證明,這種玄學真的存在。
“那怎麼辦?”
“但是,就在方才,我竟然算出了不同的結果。”
“一線生機?”
“絕逢生,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但這前提是,我們必須要自尋死路。而自尋死路的方法有那麼多,卻只有一條路是絕逢生之路。”
“什麼意思?”
“就是說,這個結果雖然不是必死無疑,也是九死一生,關鍵就是在那絕逢生,從哪里絕逢生呢?”
子臉上出了不耐煩,“絕逢生?你就直接說,往哪走?”
年手指不斷的翻飛,臉上的汗水不斷的滴落,過了許久,年抬起頭睜開眼睛,“我們去燕云城。”
“燕云城?你瘋了?你明知道追殺你的是南山王你還去燕云城,你這不是自投羅網麼?”
我方才算了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位,其中七個方位都是必死無疑,只有一個方位是……”
“生機?”
“要生機就好了,還干嘛要絕逢生?那個方位是充滿死局。按理說,七個方位都適合絕逢生,但我還想想賭燕云城。
如果在燕云城,南山王張大著口子在等我們的話,與姑娘的賭約算姑娘已經履行了,你可以拋下我們自行離去。”
“到了這個份上,我拋下你們南山王就能放過我麼?”
“我雖然不知道姑娘是誰,但連我都測算不出姑娘的份,也推演不出你的運勢,足以證明姑娘不是等閑之輩,是能扭轉天地,干擾天地運勢的能人。”
“呵~男人。”
“什麼意思?”
“男人在哄騙人的時候,這話能說的天花墜。只可惜,本姑娘不吃這一套!走吧!”
“去……去哪?”
“不是說去燕云城麼?”
昏暗的地下室之中,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在燭下,南山王憔悴的臉更加的蒼白。南山王的面前,跪倒著兩個人。這兩人,在南山王的咳嗽聲中不斷的瑟瑟發抖。此二人,正是幸存的涼山七杰中二人。
“這麼說,連你們的行都失敗了麼?”
“王爺恕罪,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完任務,殺了那對母子。”
“你們都已經被嚇破了膽,哪里還有膽量去殺人啊……要是本王再給你機會,下次要找到你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王爺,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這十多年來,我們對王爺可是忠心耿耿啊——”
“是啊,王爺,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其實機會是早就給了的,只是你們不怎麼珍惜而已。你們不說,本王也知道。自從你們突破了那個什麼道境宗師之后,你們的心就開始野了。
也是,道境宗師,很了不得啊。這要放在十年前,都能做朝廷的供奉了,哪里還看得上我這個外姓王爺。只是啊……那是十年前了。當年的道境宗師,你們沒能抓住機遇。現在呢?道境宗師跟韭菜一樣一茬又一茬。
你們卻還是想著把自己當回事,那就不對了。
要是這次你們能完任務,本王還能以為你們還是有那麼點用的。只可惜啊,你們連殺一對不懂武功的母子都做不到啊,咳咳咳……”
突然,南山王又捂著手帕劇烈的咳嗽起來,揮了揮手,黑暗之中,一個臉雪白的青年緩緩的走來。
“誰?白齊?”
“涼山七俠……不,涼山二俠,又見面了?”
突然,白齊形一閃,以一種超出涼山七俠無法理解的速度來到一人的面前,探出手,一把扣住涼山七俠中老大的咽。
為道境高手,竟然在這個時候連反抗的作都來不及做。涼山七俠老大瞪圓了眼睛,眼眸中閃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還在他于震驚之中,白齊突然探出長長的獠牙,一口咬在老大的咽之上。
“啊——”
那不是凄厲的慘,聽起來更像是舒服到了極致的。而這一聲,更是讓幸存的另一人瞬間反應過來。
幾乎瞬間,他的形化作道道殘影,直奔面前劇烈咳嗽,仿佛要隨時斷氣的南山王。只要拿下他,以他作為人質就能活著離開南山王府了……
變掌為爪,幾乎到南山王的咽。而此刻的南山王卻還依舊一無所知,依舊自顧的咳嗽著。
臉上笑容剛剛來得及升起。
但瞬間又被定格,他只覺眼前一花,然后什麼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提在了半空之中。
下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張布滿鱗片,猙獰恐怖的笑臉。兩長長的獠牙探出,對著自己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一聲響起,原來方才老大真的不是痛苦,而且還很舒服的……
強烈的快襲上腦海,但卻瞬間將他淹沒,徹底的沉淪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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