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聞言挑了挑眉。
許雲初認出了,若不是早先知曉他對江湖之事甚是關注,如今聽他這樣說,估計會驚訝。畢竟的名聲雖大,但很以真麵目示人。尤其是並未聽說他與國丈府有什麼。他能一眼識出,不簡單還要加個更字。
心裡打了個轉,笑看著許雲初,“許公子也不是尋常人,天下間,能一眼認出的人不多。”
許雲初微笑,“在下一直以來,確實對江湖之事有幾分興趣,閑來當趣聞聽聽。主名聲大,如雷貫耳,在下認出他是因為前幾日他住在靈雲鎮的鏢局,我查葉世子沉船落水之事,將靈雲鎮的人都查了個遍,所以,查出了主,是以識出。”
蘇風暖“噢”了一聲,笑看著他,“既然如此,許公子也查出我了?”
許雲初搖頭,“在下確實查了姑娘,不過沒查出姑孃的份。若是能查出,在下也不必在城門從昨日苦等到今日了。”
蘇風暖笑了一聲,“許公子苦等我是為何?難道,還是覺得,對我有些非分之想?”
許雲初失笑,“若在下說確實有幾分,姑娘該當如何?”
蘇風暖搖頭,“不行。”
“不行?”許雲初挑眉。
蘇風暖一本正經地點頭,“嗯,不行。”
許雲初好笑地問,“姑娘可否說個理由?所謂窈窕淑,君子好逑,在下還沒求,便被拒之門外了?”
蘇風暖不客氣地道,“許公子談止不俗,教養極好,采斐然,且係出世家門第。我嘛,一介山野子,沒什麼禮數教養,自己有自知之明。”
許雲初莞爾,笑著搖搖頭,“依我看,姑娘京城大家府邸的閨秀們特別多了。極好,待人爽快,在下卻願意與姑娘多走一二。”頓了頓,他笑道,“不過,姑娘放心,在下目前還未曾對姑娘有非分之想,姑娘也無需對我避之唯恐不及。”
蘇風暖大笑,“許公子真是一個妙人。”
許雲初也回笑,“姑娘也是一個妙人。”
這時,小夥計端進來一個托盤,裡麵放著幾盤新出鍋的菜,一壺酒,一壺茶,兩雙碗筷。他依次擺在桌,對許雲初問,“公子,這些可夠了?”
許雲初點點頭,“夠了。”
小夥計走了下去,關了房門。
許雲初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蘇風暖麵前,道,“先用飯吧,吃完飯,我們再說。”
蘇風暖點點頭,坐直子,拿過酒壺,對許雲初問,“許公子喝酒嗎?”
許雲初搖頭,“喝酒誤事,在下晚還有事兒。”
蘇風暖聞言將酒壺拿到了自己的麵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嗅了嗅,說道,“天下桂花釀無數,但獨獨這靈雲鎮的桂花釀最好喝。”
許雲初微笑,“許姑娘看來好酒,酒量極好了?”
蘇風暖“唔”了一聲,“還好,較喝。”
許雲初點點頭,拿起筷子,不再多言。
蘇風暖吃了幾口菜,一壺酒很快見了底,笑地問許雲初,“許公子,不介意我再要一壺吧?”
許雲初點頭,“姑娘好酒量。”話落,吩咐小夥計又拿來了一壺酒。
一頓飯吃完,蘇風暖飯菜沒吃多,酒卻喝了整整兩壺。
兩壺桂花釀下肚,齒留香,整個人似乎都飄著桂花味。蘇風暖一推碗筷,心滿意足地歪在了榻,閉了眼睛。
許雲初一怔,喊了一聲,“姑娘?”
蘇風暖“嗯”了一聲,昏昏睡。
許雲初看著,“姑娘這是……醉了?”
蘇風暖“唔”了一聲,“有點兒。”話落,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似要睡去。
許雲初無奈地看著,一時無言,片刻後,見真要睡去,說道,“姑娘可還能說話?”
蘇風暖不言聲,似要睡。
許雲初眉心,有種想手將拽起來的沖,但畢竟男有別,他自詡君子,不好手,心下微鬱,道,“我給姑娘要一碗醒酒湯吧。”
蘇風暖依舊不言聲,均勻的呼吸聲卻傳了出來。
許雲初又用力地眉心,想著即便醒酒湯來了,這樣子,他也不能灌。隻能作罷,坐在椅子等醒酒。暗悔早知道不讓喝酒了。
他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沒等到蘇風暖醒酒,卻等到了找了門。
小夥計引著樓,在門口小聲說,“許公子,有一位公子,找您。”
許雲初扭頭看向門口,“請進來。”
小夥計開啟房門,舉步而。他進來後,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榻已經睡了的蘇風暖,同時自然也看到了臉看著溫和,但實則微鬱的許雲初坐在了不遠的椅子。他挑了挑眉。
許雲初笑著站起,“主。”
含笑,“小國舅果然名不虛傳,據說但凡子見到你,都會走不。如今看來,所言非虛。”
許雲初淡淡道,“傳言不可信。姑娘好酒,自斟自飲了兩壺桂花釀,睡著了而已。”
“是麼?”說著,走前,一把拽起蘇風暖,手拍,“喂,醒醒。”
蘇風暖“唔”了一聲,皺眉,煩道,“別吵。”
聞到了一濃鬱的酒味,道,“果然是醉了。”話落,他輕鬆地手將扛在了肩,如扛麻袋一般隨意,轉頭對許雲初道,“我帶回去,再會了。”
許雲初看著道,“我有些話,還未與姑娘說。”
揚眉,“如今醉這副樣子,小國舅以為你們還能好好說話嗎?”
許雲初見蘇風暖即便被扛在肩,一頭青鬆散地甩開,垂著的頭耷拉著,卻依舊沒醒。他嘆了口氣,“既然如此,主便將帶走吧,待酒醒後,請主轉告,去第一客棧尋我。”
“好說。”扛著蘇風暖,出了臨江閣。
許雲初站在窗前,看著扛著蘇風暖,前往鏢局,蘇風暖顯然醉極了,半掙紮沒有。他眉心,收回視線,嘆了口氣,也出了臨江閣。
沒想到從昨日等到今日,竟然壞在兩壺酒,沒尋問個清楚。
回到鏢局,關大門,哼笑,“再裝醉讓我背著,我將你扔地了。”
蘇風暖聞言立即從跳了下來,笑地道,“多謝主搭救,激不盡。”
看著,“你倒是好本事,在許雲初麵前裝醉,那呆子也真被你騙到了。據說小國舅俊秀出眾,天賦聰穎,異於常人,沒想到言過其實,不過爾爾。連你這麼點兒小把戲都沒看出來。”
蘇風暖眨眨眼睛,“許雲初看起來還真是個君子,孤男寡,沒趁我醉酒對我乘人之危,看來他對我還真沒非分之想。”
嗤笑,“沒對你手腳是君子了?讓京大家閨秀趨之若篤的小國舅人家不缺人,尤其是你這麼一株山野的草,人家估計沒看。”
蘇風暖誠然地點頭,“你說得對,這我放心了,免得太後那個老婆盯著我賜婚。”
妝奪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