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裳看了他一眼,“不止睡一日了,已經兩日了。”
小池更是驚訝,“蘇姐姐為什麼能睡這麼久?”
葉裳道,“因為是豬托生的。”
小池呆了一下,搖頭,“不會的,蘇姐姐這麼漂亮,纔不會是豬托生的,葉哥哥騙人。”
葉裳笑了一下,“那你說,是什麼托生的?這麼能睡?”
小池想了一下,立即說,“是凰,凰有涅槃之說。涅槃前的凰,是不是一直在睡覺?”
葉裳失笑,拍拍他的腦袋,“纔不是凰,頂多算是一隻土。”
小池搖頭,“土不漂亮。”
葉裳道,“有漂亮的土。”
小池撓撓頭,一時沒了反駁的話,看著葉裳問,“葉哥哥,你是和蘇姐姐住在一家嗎?”
葉裳搖頭,“現在不是,以後是。”
小池小聲問,“京城好玩嗎?什麼樣子?”
葉裳道,“京城好玩得很。”
小池又說,“葉哥哥又騙人,蘇姐姐說過,京城一點兒都不好玩。”
葉裳挑眉,“什麼時候說的?”
小池小聲說,“一年前,蘇姐姐本來是要進京城的,但是收到了一位哥哥的書信,便折返回家了。我問蘇姐姐,京城好玩嗎?說一點兒都不好玩。我問,既然不好玩,為什麼蘇姐姐總是去京城。蘇姐姐說,因為京城有很重要的人,要去看看。”
葉裳勾起角,“真這樣說?”
小池點頭,“嗯,我記很好的,蘇姐姐是這樣說過。”
葉裳他的小腦袋,笑意溫和地說,“京都晉王府督辦了一所學堂,皇室用的書房毫不差。回京後,我與晉王說說,你去晉王府辦的學堂如何?”
小池看著他,小聲說,“蘇姐姐同意嗎?”
葉裳微笑,“自然同意。”
小池點頭,“蘇姐姐同意,我同意,我聽蘇姐姐的。”
葉裳看著他,說,“你蘇姐姐聽我的,所以,你以後也要聽我話。”
小池瞅著他,似乎糾結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吧,我也聽葉哥哥的。”
天黑十分,回到了靈雲鎮,馬車直奔靈雲寺。
來到山門,千寒去叩門,守山門的和尚見到葉裳的馬車,連忙將人帶車請了進去。
王夫人聽聞葉裳和蘇風暖回來了,連忙從後方齋院迎了出來。
葉裳下了馬車,對王夫人見禮。
王夫人看著葉裳,見他雖然奔波一番,但氣那日離開時要好許多,低聲音問,“解藥帶回來了?可給太子送去了?”
葉裳也低聲音說,“師祖派人送去的,早已經服下了。”
王夫人立即問,“可是真殘廢了?”
葉裳點點頭。
王夫人嘆了口氣,見一個小男孩立在葉裳邊,立即問,“這是?”
葉裳微笑,“他姓蘇,蘇馳。”話落,拍拍蘇馳小腦袋,說,“小池,喊外婆。”
“外婆。”小池稚的聲音喊了一聲。
王夫人愣了愣,“姓蘇?這孩子是……”
蘇風暖此時下了車,了個懶腰,對王夫人說,“外婆,是我幾年前收養的弟弟,一直由一位婆婆照看著,如今婆婆年紀大了,小池也長大了,我將他接到京照看。”
王夫人點點頭,笑著拍拍小池腦袋,慈地說,“小池真俊俏。”話落,牽了他的小手,“走,跟外婆進屋。”
小池看向蘇風暖。
蘇風暖笑著對他說,“這是我外婆,以後也是你外婆,聽外婆話。”
小池點頭,乖巧地任由王夫人領著,進了屋。
進屋後,王夫人詢問了一番葉裳和蘇風暖前往清水岸見雲山真人的經過,葉裳簡略地說了,便慈地讓葉裳趕去休息。
葉裳走後,王夫人吩咐人安排小池去休息。
小池離開後,王夫人對蘇風暖問,“你什麼時候收了個弟弟?怎麼沒聽你說起?”
蘇風暖道,“四年前,嶺山瘟疫,這孩子的父母在瘟疫死了,我見到他時,整個村子,隻有他還活著。我救了他,帶他離開了嶺山,收養在了碩鎮。”
王夫人聞言驚道,“他是嶺山孤?”
蘇風暖點頭,“此事隻有我知道,我覺得此事還是越人知道越好,便沒有說。如今嶺山之事已經過去四年了。我給小池另外安排了戶籍份,我們家收養一個蘇家旁支的子嗣,也不怪。所以,我將他帶進京城了。如今的蘇府,若是罩著一個人,是能做到的。況且,以我在江湖闖了這麼多年來說,算有人懷疑徹查他的出,我也能應對。不怕了。”
王夫人頷首,半晌,又嘆了口氣,“又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蘇風暖冷笑,“嶺山當年的瘟疫並不是不能救,隻不過是沒人去救。一個村子的百姓全都被封鎖死了。有的人是活活被死的。朝野下層層瞞,至今嶺山荒蕪,骨未寒,杳無人煙。皇至今都不知。”
王夫人無言片刻,說道,“當年的容安王和王妃戰死邊境也是如此,多鮮那些人的權力傾軋。如今太子也遭了毒手,皇子嗣又後繼乏人。這南齊危矣。”
蘇風暖道,“不見得南齊危了。”
王夫人又嘆了口氣,對說,“你也快去休息吧。”
蘇風暖搖頭,“我在馬車睡夠了,如今不困,外婆您睡吧,我去找老和尚聊會兒天。”
王夫人見確實神,擺了擺手。
蘇風暖出了房間,直奔靈雲大師的禪院。
來到靈雲大師的住,便見靈雲大師與葉裳正在下棋。看了一眼棋盤,二人的棋局顯然剛開始。走進來後,坐在了一旁觀看。
靈雲大師對笑道,“蘇小友,你這次見了臭老道,可又從他那裡打劫了什麼好東西沒有?”
蘇風暖搖頭,“他手裡如今沒什麼好東西可打劫。”
靈雲大師聞言頗為失,“還以為又能見識見識好東西。”
蘇風暖說,“他又雲遊去了,過個一年半載的,估計有好東西了。”
靈雲大師大笑,“然也然也。”
蘇風暖看著他,“你可是等到太子醒來時回來的?”
靈雲大師點頭,“不眼看著太子醒,不甚放心,盛公公也不讓老衲走。”話落,他道,“太子知道自己的事後,倒是很平靜,沒吵沒鬧沒怒,讓人較意外。”
蘇風暖想了想說,“既定的事實,惱怒又有何用?”
靈雲大師點頭,“興許是因為這個。”
葉裳淡淡道,“他從出生,便是儲君,主東宮。坐了這麼多年,大約是厭煩了。如今不能做儲君,他沒準正是求得所願。”
蘇風暖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靈雲大師道,“不該啊,儲君是未來皇,九五之尊。太子自小培養,應該常人更在乎那把椅子才對。”
葉裳笑了一聲,“那也要看怎樣培養,玉貴妃那般的培養,十個儲君也能養廢。”
靈雲大師聞言,一時無言。
蘇風暖站起,向外走去。
葉裳立即問,“你去哪裡?”
“睡覺。”蘇風暖道。
葉裳皺眉,“你在馬車睡了兩日,還睡?”
“沒睡夠。”蘇風暖說著,出了房門。
葉裳看著出了院子,眉頭皺。
靈雲大師笑著說,“應該是要下山,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在外麵跑了多年,隻有別人怕躲著的份兒,沒人欺負得了。”
葉裳輕哼一聲,“誰擔心了?”話落,落了一顆棋子。
靈雲大師低頭一看,哎呀呀直,“你怎麼毫不留?這還沒過半盞茶呢。”
葉裳站起,手抖了抖袖,“下幾局你也是輸。”說完,也出了房門。
靈雲大師瞪眼,“你這是為了來與我下棋嗎?你是特意來這裡等的吧?見走了,你也坐不住了?”
葉裳不答話,很快出了靈雲大師的禪院。
蘇風暖並沒有離開,等在禪院門口,見葉裳出來,對他說,“我要下山一趟,你是現在啟程回京?還是明日一早啟程回京?”
葉裳看著,不答話,反問,“你下山去找?”
蘇風暖點頭。
葉裳問,“找他做什麼?”
“有些事,藉助他的勢力,打探打探。”蘇風暖道。
葉裳冷哼,“你如此信得過他?”
蘇風暖瞥了他一眼,“我問你話呢?你走不走?”
“你如此不想我住在這裡?”葉裳臉不好看,“怕王夫人和你住在這裡,我再住在這裡,傳出去,別有用心者揣測?你恨不得與我沒關係?”
蘇風暖瞪著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靈雲寺距離京城不遠,如今外婆帶著我住在這裡,你若也住在這裡,傳出去,被有心人揣測,未免多生事端,你我如此的份,對你未必有好。你如今回京,王爺、王妃祭日當日再過來。每年陳述、沈琪、齊舒都會與你一起,今年也不該例外。”
葉裳沉默片刻,喊,“千寒。”
“世子。”千寒現。
葉裳對他吩咐,“立刻備車,啟程回京。”
千寒看了蘇風暖一眼,連忙去了。
不多時,馬車備好,葉裳對蘇風暖說,“你與我一起,我送你去鏢局。”
蘇風暖不反對,跟著他了車。
馬車連夜啟程,離開了靈雲寺,前往靈雲鎮。
城門已關,葉裳拿出令牌,了城,直奔鏢局。
鏢局亮著燈,在院練劍,月下,他袂飄飛,劍影紛飛,十分灑意俊。
葉裳從蘇風暖腰間拔出匕首,輕輕地對著他擲了過去。
他的力道並不大,但是匕首卻直取麵門。
手的劍瞬間兜著匕首轉了一圈,然後,輕輕巧巧地將匕首在了手裡,停住形,抬眼向門口看來。
隻見蘇風暖站在車旁,葉裳並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一手扶著車轅,懶洋洋地探看著他,聲音溫溫涼涼,“從小是被我定下的人,今兒正式知會主一聲,切莫打的主意。否則,我扔給你的不是匕首了。”
聞言瞇了瞇眼睛,冷笑,“葉世子好大的口氣。”
葉裳輕哼一聲,落下簾幕,吩咐,“啟程。”
車夫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鏢局,出了靈雲鎮,向京城而去。
蘇風暖沒想到葉裳竟然來這一手,送來鏢局,打的是這個主意。無語片刻,又氣又笑,“這個無賴。”
冷著臉看著蘇風暖,沒好臉地說,“你又來做什麼?”
蘇風暖看著他,“看來你很不待見我,那算了,把匕首還給我,我走是。”
看著,“要想拿回匕首,你憑本事來取。”
蘇風暖挑眉,“幾日不見,你還能打得過我不?”
冷哼,“不用力,隻過劍招,你不見得是我的對手,我家的劍,不是虛傳。”
蘇風暖聞言頓時笑了,“正巧,我這兩日新得了一本古劍譜。還沒機會試劍,給你這個榮幸好了。”
挑了挑眉,一手拿著劍,一手拿著匕首,拉開了架勢。
蘇風暖從腰間解下劍,輕輕挽了個劍花,二人轉眼間對打在了一起。
的劍法,淩紛雜,讓人眼花繚,尋不到契機。蘇風暖新得的古劍譜,一直未曾嘗試,不甚純,開始時,落了下風。但是漸漸地,蘇風暖劍法純後,發現,這一套劍法,正是剋製劍法的劍譜,招招將他製的無還手餘地。
半個時辰後,蘇風暖晃了一招虛招,趁不出劍之際,彈指間奪了他手的匕首。
匕首奪到,目的已經達到,收劍,退出了三丈外。
臉已經不足以用難看來形容了,盯著蘇風暖,“你怎麼會有這套琴凰劍法?”
蘇風暖看著他,收了劍,“這套劍法琴凰劍法?”
點頭。
蘇風暖從沒見他臉如此難看,據實已告,“是雲山真人那個臭老道據說從一地窖裡挖出土的。當時古劍譜的紙張已經壞了碎片。他拚湊了出來,給我參研了。”
聞言臉更難看了,沉默片刻,對說,“琴凰劍法,得者得。”話落,他收了劍,“你聽說過這個說法嗎?”
------題外話------
最近降溫啊,覺暖氣都不怎麼暖,幸好書裡有風暖~
昨天的小幸運是憑什麼呢,請加西子方V群(群號:90688563,敲門磚:書任意人名),找呂領獎,恭喜恭喜~
今天活繼續,求見明天的那個小幸運~O(∩_∩)O~
妝奪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