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凰劍法,得者得?
蘇風暖想了想,記憶裡,恍惚聽誰說過。皺了皺眉,看著,“什麼意思?”
轉向屋走去。
蘇風暖抬步跟他,思索著臭老道挖出的那本破渣的古劍譜,原來是琴凰劍法。臭老道可知道?還是知道故意沒告訴?
進了屋後,從桌子拿起一杯涼茶,猛地灌了一氣,放下茶盞,對蘇風暖說,“你今日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兒?”
蘇風暖坐在椅子,閑閑地問,“皇可派人找過你了?”
點頭,“不出你所料,皇找我了。”
“查太子毒之事?”蘇風暖問。
頷首。
“查出什麼了嗎?”蘇風暖看著他。
搖頭,“太子出京後,邊跟隨的除了林軍,隻有盛公公,但盛公公忠於皇,不可能對太子下手。太子來到靈雲鎮後,接的人,除了靈雲鎮的員外,隻有國丈府的小國舅。”話落,他道,“靈雲鎮的員,你認為有人能在盛公公的眼皮子底下害太子嗎?至於國丈府的小國舅,許雲初他要害太子,以他的驕傲,不會是背後下這種毒。”
蘇風暖挑眉,“所以,也是說,全無頭緒了?”
點頭,“可以這樣說。”
蘇風暖道,“太子的是無傷花,無傷花謂之天下第一毒,這毒之所以被稱之為毒,因有三。一是可以即下即發,又可以早下引發,讓人查不出下毒時間;二是毒發三日,若無解藥,化骨泥,了無蹤跡;三是隻能下給男子,於子無用。”
頷首。
蘇風暖道,“這三,看著沒有突破點,實則不然。一是突破點。若是即下即發,那麼,是這幾日近太子之人。如今你徹查,這些人,全無可能。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這無傷花的毒,早埋在太子裡了,是近幾日被人引發了。”
聞言看著,“那麼,引發無傷花毒發的是何?”
蘇風暖搖頭,“毒最的地方,在這裡。若是查出引發無傷花的是何,也許下毒之人自然查到了。”
道,“也是說,其實,不該查人,應該查這幾日太子都接了什麼東西?或者說,離京前,太子的宮裡沒有什麼東西?一直未曾接過什麼東西?”
蘇風暖點頭,“對。”
興起了興趣,出笑意,“我也想知道,毒在什麼地方,引線是什麼。”
蘇風暖見他已然明白,達到了今天來這裡一趟的目的,站起,對他說,“我忘了與你說一件事兒了。是臭老道先得到的琴凰劍法古劍譜,當時破碎不堪,他想復原。可是復原了一半,懶得做了,給了葉裳,葉裳放棄復原,重新抄錄了劍譜,之後,我拿著他抄錄的劍譜過目了一遍,又還給臭老道了。”頓了頓,道,“也是說,天下得到琴凰劍法的人,不止我,還有臭老道,葉裳。你知道的,他們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臉頓時又沉了。
蘇風暖轉出了房門,腳步輕鬆地離開了鏢局。
剛邁出門檻,揮手關了大門,隻聽大門“砰”地一聲,他惱怒至極的聲音傳出,“你這個人,以後給老子滾遠點兒。”
蘇風暖回頭瞅了一眼,大門發出震的晃聲,聳聳肩,回了靈雲寺。
第二日,王夫人一早醒來,派人去喊葉裳用早飯,聽說他連夜啟程回京了,愣了一會兒,對蘇風暖問,“葉世子怎麼沒歇一夜走了?再過一日,不是王爺和王妃的祭日了嗎?他竟然回京了?”
蘇風暖懶洋洋地聳了聳肩,表示哪裡知道。
王夫人尋思片刻,恍然,“我曉得了。這孩子是個懂事兒的孩子。如今你我住在靈雲寺,靈雲寺畢竟離京城太近了。你們去求雲山真人拿解藥之事,瞞了下來。如今便更不該都住在這靈雲寺讓人揣測。畢竟皇和太後那裡那一樁事兒還拖著呢。”
蘇風暖不置可否。
王夫人又誇道,“這孩子待人有禮,知曉大義、顧全大局,行事有度。真是不錯。”話落,問蘇風暖,“你說是不是?”
蘇風暖翻了個白眼,“外婆,您說的這個人,我認識嗎?”
王夫人手拍腦袋,笑罵,“臭丫頭,我看葉世子不錯。”
蘇風暖撇。
王夫人看著,見一副懶得說葉裳的樣子,道,“常言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十二年前,他活了下來,是個跡。數日前,東湖畫舫沉船,他死裡逃生。這是有福之人,天眷顧。”
蘇風暖看著王夫人,提醒,“十二年前,是他到了父親找到他,才活了下來。數日前,東湖畫舫沉船,也是有人救他。什麼天眷顧?天下人這麼多,老天爺眷顧不過來。”
王夫人一噎,嗔了蘇風暖一眼,“算如此,也是有福之人,才能得遇貴人。”
蘇風暖懶得揪扯,轉移話題,“外婆,快吃飯吧,吃完飯您不是還要聽老和尚念經嗎?”
王夫人連忙點頭,“好,吃飯吃飯。”話落,小池的腦袋,對他慈地說,“小池,多吃點兒,如今這裡的齋飯是素了些,等回京外婆給你做好吃的。”
小池乖巧地點點頭。
吃過飯後,王夫人便帶著小池去聽老和尚念經了。
蘇風暖窩在榻補覺。
睡醒了一覺後,聽到前方吵吵鬧鬧,似乎有許多人的說話聲,清靜的寺廟一點兒也不清靜了。
出了房門,喊過一名王府的小廝,對他問,“前麵什麼況?怎麼這麼吵?”
那小廝連忙回話,“回小姐,是有很多香客來山寺進香了,明日是靈雲寺做法事的日子。這幾日,這裡定然會有許多人來。”
蘇風暖點頭,對他揮手,“去打聽一下,看看都什麼人要在這寺住?”
小廝連忙去了。
蘇風暖站在門口,著天,今日的天不是十分好,天空積聚了不雲,遮蔽了濃烈的。顯得有幾分涼清爽。
想著從回京至今,似乎還沒下過雨。靈雲寺的這一場法事,也是有求雨在裡麵。
老和尚會看天象,法事刻意定在了明日,若是伴隨著這場法事,下一場雨,靈雲寺佛祖保佑普度眾生的名號,又會更響亮了。
連佛門,為了香火鼎盛,如此算盤,也不算是真正的清凈之地。
善男信們來這裡,求神拜佛,無非是圖個心安罷了。
不多時,小廝跑回來,對蘇風暖稟告,“回小姐,奴纔打聽清楚了。丞相府的家眷、國丈府的家眷、安國公府的家眷、景侯府的家眷,平郡王府的家眷,晉王府的家眷。還有劉嬤嬤和您的娘親,都來了。”
蘇風暖皺眉,“這麼多人?靈雲寺住得下嗎?”
小廝說,“靈雲寺不久前重新修葺,擴建了院落房舍,應該都住得開。住持說了,除了這些貴客,其餘的香客,靈雲寺再不接待了。擇而住。”
蘇風暖笑了笑,“這一場法事,靈雲寺又該盤滿缽了。”
小廝小聲說,“奴纔打聽了,每個府邸捐了千兩黃金。”
蘇風暖對他擺擺手,小廝下去了,抬步出了院子。因刻意地避開主道,所以,路除了遇到幾名行止匆忙的僧人外,沒遇到別的外來香客。
來到後山,一禪院佛堂。
守門人是個老僧人,見蘇風暖來了,對他拱拱手,聲音沙啞蒼老,“阿彌陀佛,蘇姑娘。”
蘇風暖點點頭,“大師有禮了,還是依照老規矩,每個位置,給我拿三炷香。”
老僧人點點頭,給蘇風暖開啟了門。
進了佛堂,裡麵擺著一排的牌位,從左到右,依次有三十二個牌位。
蘇風暖從左側的牌位開始,每一個牌位前,都燒了三炷香。
不多時,佛堂便彌漫著濃鬱的煙火味。
完最後一個牌位的香,便立在堂前,靜靜地看著那些牌位。
大約過了一盞茶後,外麵傳來靜,像是有人聲走來。
蘇風暖了站的僵的子,慢慢轉回頭。
老僧人探出頭,向外看了一眼,沙啞的聲音低聲說,“是丞相府的家眷。每年丞相府的家眷也是提早一日來這裡香。去年你剛走,他們來了。”
“丞相夫人和小姐?”蘇風暖問。
老僧人點頭,“還有丞相府的公子。”
蘇風暖頷首,對他道,“逝者已矣,生者追思。南齊幸好還有丞相府一門忠君大義。讓他們進來吧。別說是我。”
老僧人點頭。
蘇風暖出了佛堂,跳房頂,從後墻離開了祠堂。
剛走,丞相夫人帶著丞相府的公子孫澤玉、小姐孫青雪以及幾名仆從,來到了佛堂前。
老僧人迎到門口,拱手合十。
丞相夫人說明來意,老僧人帶著丞相夫人一眾人等,進了佛堂。
佛堂的香剛剛燃了三分之一,整個佛堂,煙霧繚繞。
丞相夫人四下看了一眼,除了老僧人外,沒見到別人,疑地問,“大師,何人剛剛過香?”
老僧人搖頭。
丞相夫人見問不出什麼來,對邊的兒說,“咱們等等吧,等香燃盡了,再進去。”
孫晴雪低聲說,“娘,會不會還是去年那香之人?”
“興許是。”丞相夫人道。
孫晴雪揣測說,“看這香,還沒燃盡,定然是我們來時,那人在這裡麵的。去年,我們來時,香是剛剛燃盡的,今年,那人顯然是不想與我們麵。不知是什麼人?”
丞相夫人道,“王爺、王妃以及當年戰死沙場的一眾英豪世人敬佩悼念。不管是什麼人,來這裡香,總歸是心善之人。不想與我們麵,大約是男子,見來了眷,刻意避開了。”
孫晴雪點點頭,怪地低聲道,“可是這裡這麼大,他避去了哪裡呢?”
丞相夫人也是疑。
孫澤玉道,“應該是從房頂走了。”
丞相夫人聞言看向房頂,這座佛堂極高,尋常之人要架著梯子才能去,除非武功極高之人,纔可能輕易地從房頂走。
孫澤玉又道,“另外,娘說得不對,這香之人,定是一個子。”
“嗯?”丞相夫人看向他,“何以見得?”
孫澤玉道,“香灰爐裡的香灰有手印。如此小而纖細的手印,隻能是子留下的。”
丞相夫人看了一眼香灰爐,點頭,“還真是。”話落,好起來,問,“可曾聽說過子有武功極好之人?可以飛簷走壁?”
孫晴雪說,“聽說江湖這樣的人有很多,被稱之為俠。”
丞相夫人點頭,“那不得而知了。”
孫晴雪又道,“不過,娘說到武功極好的子,我想到了一個人。”
丞相夫人看著,“哪個人?”
孫晴雪低聲說,“據說孫府小姐大鬧皇宮,十幾個大侍衛不是對手。”
丞相夫人道,“會是嗎?”話落,搖搖頭,“若是孫府小姐,定然會跟王夫人或者孫夫人一同來這裡。應該不會獨自來。這裡畢竟不是玩的地方。”
孫晴雪點點頭。
說話間,香爐裡的香燃盡了,丞相夫人打住話,一行人進去香。
蘇風暖出了佛堂,回到了住後,對一名小廝吩咐,“告訴我娘和我外婆,這裡人太多,雜得很,我回山下農莊去住了。讓們照顧好小池。”
小廝點點頭。
蘇風暖帶了小狐貍,從後山門,避開了人,出了靈雲寺。
下了山後,並沒有回農莊,而是去了深巷的宅院。
柳開見來了,立即迎說,“小姐,您來的正好,我正要找您呢。”
蘇風暖笑著問,“什麼事兒?”
柳開悄聲說,“國丈府的許小姐不知是從哪裡打聽了咱們藥房有胭脂雪,今日特意前來,要用千金買取。如今正在藥房前等著呢。”
“許靈依要買胭脂雪?”蘇風暖挑眉。
柳開點頭,“正是。”
蘇風暖瞇了瞇眼睛,“胭脂雪可不是一般的藥,好春風醉,春風醉更無聲無息,無無味,無知無覺。一個兒家,竟然要買胭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