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見柳傾歌的條件

柳傾歌的名氣，不僅僅來源於驚人的貌，更來源於的技藝。妙的歌聲如鶯出穀，炫目的舞蹈輕靈，“歌舞雙絕”這四個字，絕對實至名歸。

秋葉見正角出場，對程采和笑道：“我們的臺柱來哩！秋葉便不耽誤公子欣賞真正的絕舞了，告辭。”說罷，還有意無意看了唐安一眼，眼神頗為玩味，讓唐安心裡一陣：這小娘子，不會被老子的霸氣給迷住了吧？

若是平時見到，說不定唐安會心大，但被柳傾歌一比，這秋葉實在是不夠看。不再多看那秋葉，唐安轉過臉了，專心致誌的欣賞起柳傾歌的舞蹈來。

白玉臺上，飄逸的影無不在，或輕躍，或旋轉，或抖袖，每一個作都妙到毫巔。

隻見淩空一個劈，水藍的襬招展開來，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向天空揚起的水袖像是水裡起的波紋，在竹聲的映襯下，宛如天宮仙子。

慵懶的眼波流轉，每瞥到一，均會在人群中起一片心臟撲撲跳的聲音。被瞥到的人激地難以名狀，心裡驚喜不已：神看我，神在看我哎！

唐安也是看的心馳神往，暗暗將所見到的子與眼前的玉人逐一比較，發現也隻有大小姐程采夕在姿上能有一拚之力。不過土匪脾氣暴躁，又不注重打扮，在妝容上與這柳傾歌不可同日而語，而且不就要打要殺的，還坑了自己五十兩銀子。加上分，大小姐也被唐安無的淘汰了。

對於這樣的絕，誰能不心？唐安忍不住也吞了口口水，心裡暗暗琢磨怎麼樣才能創造機會，神的小手。

隨著樂聲進**，柳傾歌的作也越來越快，整個每一都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藕壁揮舞，秀張，配合的恰到好，帶著整個人在玉臺輾轉騰挪。人們隻覺得一道藍的幻影隨著音樂節拍而，自然妙，毫不做作，大有返璞歸真的覺。

冇有人敢說話，這種時候，眨一下眼睛都是浪費了時間。全世界彷彿隻有一個人在獨舞，或者說，就是整個世界的焦點，讓一幫賓客如癡如醉。

舞到極致，便是的極巔。善舞如此，真是匪夷所思。

聲樂漸緩，那妙的舞姿也逐漸收斂，長袖落地，柳傾歌蜷首微頷，向所有觀眾謝幕，代表了一段絕舞蹈的結束。

屋子裡良久無聲。不是賓客們吝嗇掌聲，而是完全沉浸在妙的舞姿中難以自拔，到現在還冇緩過神來。古有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今天觀看了柳傾歌的絕世一舞，想必那人的姿已經深深地印在所有人的腦海裡。

一舞作罷，柳傾歌似是，微一作福便毫不停留，轉便消失在那幕布的後麵。

賓客們後知後覺，如癡如醉的鼓起了掌。是有共的，這掌聲並非是他們為了討好柳傾歌，而是實心實意的讚歎。

掌聲經久不息，代表了賓客們對柳傾歌的著迷與喜。尤其是二樓位置最佳的戰無雙，更是站起來，盯著那幕布不斷歎。

若是能得如此，人生還有什麼追求呢？

就在一幫賓客大為歎之際，幕布又被掀開。一幫人大喜過，還以為柳傾歌轉了子，但仔細一看，卻發現來人也是一子，卻並不是柳傾歌。

穿著一長緞袍，長長的丹眼，眼角還抹著金的脂，腰桿筆直，氣質出眾，上既帶著婦的嫵餘韻，又有的天真無邪，一顰一笑都百態，似是能將人的每一種都展現的淋漓儘致，人猜不出年紀。的每一步走的都不快，與人從容沉穩、儘在掌控的覺，看來便是久居上位的人。

“大家！”程采和喃喃道。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飛雪悅蘭閣的閣主之嵐，那個險些為天下第一的絕代舞姬。唐安暗自點頭，對這個人仔細多看了兩眼。隻看現在這模樣，想必十年前姿也未必會比柳傾歌差了，想到已金盆洗手，覺得頗為可惜。

之嵐走到玉臺中央，道：“多謝各位客對傾歌的支援。各位的到來，令我飛雪悅蘭閣蓬蓽生輝！”

這飛雪悅蘭閣也不知怎麼設計的，之嵐聲音不大，但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見之嵐如此隨和，都寵若驚，紛紛起道：“大家客氣了！”

之嵐笑笑，朗聲道：“不知今天的節目，能否讓各位滿意？”

“滿意，我等真是大飽眼福！”離得最近的一人喊道。

雖然大家都覺得節目時間太短，若是能多看上幾隻舞就更好了，但是柳傾歌的舞乃是天下絕技，尋常人能看上一眼便是天大的福分了，眾人心知肚明，倒也不敢貪多。

“那就好。”之嵐道，“說起我們傾歌，大家想必也知道。這孩子命苦，天就是如此，不能出來個給位道聲謝，我在這裡替給各位賠不是啦。”

眾人忙稱豈敢。

之嵐歎息道：“也許上蒼的確是公平的，給了出眾的貌和無雙的技藝，卻留給一頭白髮，從小便被旁人視作異類，讓心自卑，慢慢的養了孤僻的習慣，不願意和人流。便是給諸位奉上一曲，也是不忍讓我難做。唉！到現在，這孩子還是誰也不願意親近，連個朋友都冇有。我這做乾媽的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也無可奈何。”

原來柳傾歌還有這麼一段辛酸的過去。想想一個滿心趣的小孩，卻被人排斥，因為雪發被小孩子們笑話。那麼稚的年紀，正是心誌最脆弱的時候，換做誰恐怕都會在心裡留下影。

程采和一臉同，喃喃道：“太可憐了。”

“尋常的姑孃家，到這麼大已經嫁人生子了，而我們傾歌卻是這般模樣，著實讓人心疼。”之嵐繼續道，“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諸位乃是京城有名的才俊，不知哪位能做的良知益友，讓敞開心扉，也了卻我這做孃的一番心願。”

之嵐這番話巧妙至極，先說做朋友，又說讓娘放心，大有托付終的意思。

一聽有機會能和柳傾歌做朋友甚至更進一層，賓客們紛紛舉起手來，就像打了一樣的自報家門，讓唐安一頓鄙視：靠，不就是個小妞嘛，就算漂亮一點，也不至於讓你們這麼不講原則吧！男人要夠沉穩纔有吸引力。

雖然這麼想著，但他也不自覺得舉起了手。

“各位如此厚，是我們傾歌的福分。但是我們傾歌臉，若是這麼多人逐一前去，我那膽小的兒說不定就要嚇得出走了，那我這做孃的就得不償失了。”之嵐開了個小玩笑，眾人大笑。“打從不久前，無奈之下我纔想了個辦法。還諸位不惜筆墨，與我這可憐兒做個信友。誰若是能打，便是傾歌的幕之賓。”

以信會友麼？這可是考驗賓客們的才華。許多自詡風流的才子遇到了自己的強項，個個麵喜，一些大老則麵憾。

唐安留了心，這之嵐幾句話便調了所有人的緒，讓這些京城名流被牽著鼻子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絕對是個人。

“待會我著下人給各位奉上筆墨，能不能打傾歌，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之嵐環視一週，笑道：“酒佳肴，飛雪悅蘭閣應有儘有，奴家便不打擾各位了，給位喝的儘興，玩的愉快。”

之嵐一作福，緩緩進幕後。不多時，侍們便捧著厚厚的一摞宣紙，拿著筆和硯臺，每個桌子都發了一份。

程采和唉聲歎氣，道：“唐安，這麼多才子，看來我們是冇有這等福分了。”

唐安道：“爺，既然都已經來了，就不妨一試，在柳姑娘麵前留個眼緣也是好的。”

程采和想了想，道：“不錯，起碼也好讓知道，京城有我程采和這一號。就算不能做那幕之賓，能與秋葉姑娘喝上一杯水酒，我也很滿足了。”

說著，胖子便拿起筆，在宣紙上刷刷寫了起來。隻是胖子頗為害，竟然用袖子擋著，不讓唐安看見。抬頭看唐安一眼，道：“唐安，你也寫一張吧。”

“爺，我才疏學淺，恐怕冇有這個機會。”唐安謙虛道。

“怕什麼，來都來了，為什麼不寫？”程采和道。

唐安想想也是，便也提起筆啦，思考應當寫些什麼。看著才子們眉頭皺筆疾書的模樣，聯想到柳傾歌的舞態和之嵐的話，唐安忽然覺靈一閃，想到了些什麼。

雖然之嵐的理由在在理，讓人深同，但是戲子無，婊子無義，人往往是最會騙人的。

按之嵐的說法，柳傾歌患的是自閉癥。但患了這種病的人，本就與世隔絕，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柳傾歌飛雪悅蘭閣這種地方，每天閱人無數，是絕對不可能願意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地下唱歌跳舞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兩個人在演一出擒故縱的好戲！

若是二人故意這麼做，好是不可估量的。拋給了每個人接近柳傾歌的機會，誰能擋住這種？要知道，那可是麵對麵的流啊。雖說之嵐“幕之賓”四個字有些歧義，其意思不過是給柳傾歌找個閨中友，但這樣的機會，已經足以讓所有人發狂了。

不為彆的，隻為那人是柳傾歌。

那些對柳傾歌慕名已久的公子們也許想法和程采和一樣，就算當不朋友，留個字跡讓神知道也好。見得筆跡多了，誰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留心？再說了，就算這次見不，但有了個念想，以後這些人必定還會經常顧。

如此手段，確實高明至極。

想到這裡，唐安已經對之嵐的心思猜了個**不離十，帶著一笑意，提筆在白宣紙上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