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隻是鍊氣高階的修仙者,隻要是還沒有築基功,哪怕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真傳,恐怕也沒有幾個能夠做到這一步。
別說這小子隻是個廢,哪怕他是出生世家大族的天才,又哪有可能這樣離譜?
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
一個外門,怎麼可能出現在百妖穀?
那麼事實的真相便隻有一個,自己認錯人了,眼前這位強者,本不是那可惡的小傢夥,兩人僅僅是因為長得像罷了。
儘管心深,他也覺得這樣的猜測有些離譜,但除此以外,杜空實在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
那秦炎隻是螻蟻,而眼前這位,則本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人。
於是杜空做出了一個令人錯愕的抉擇。
麵對步步近的秦炎,他撲通一聲跪下來了,磕頭如搗蒜,大聲求饒:「英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都是我有眼無珠……」
秦炎停下腳步,臉上也不由得流出幾分錯愕。
這杜空給他的印象,一向是殘忍而狡獪的,萬萬沒想到,對方一旦打輸,竟這麼沒骨氣,就像一世俗界的潑皮。
但聽著對方求饒的言語,漸漸的,他角邊卻出一譏嘲的笑意,原來對方並不是真的怕了自己,他是以為認錯了人而已。
將自己當作一不知名的強者,隻不過長相與秦炎一模一樣來著。
難怪了。
「杜師兄。」秦炎的聲音依舊平和。
「嗯?」對方抬起頭顱,臉上出討好的神。
然而他的思緒卻在飛速運轉,落雪宗究竟有哪位年輕高手,與眼前這人的資料吻合,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呢,按理這樣的強者,乃是絕頂天驕一類的人,在仙門中應該大大有名的。
難道是某位真傳弟子,甚至是哪位長老的直係後人,一直在宗門居,很在人前顯?
良機不能錯過,在百妖穀遇見這傢夥,秦炎原本是打算將他轟殺至渣,一了百了的,不過見了對方臉上的神氣,秦炎心中頓時有了別的想法。
於是他角邊出一笑意:「起來吧,即然認錯了人,在下也不是不講道理,此事便算了。」
杜空大喜,但秦炎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的心涼了下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如此得罪於我,可不是隨便磕兩個頭便能忽悠過去。」
撲通!
剛剛站起來一半的杜空,頓時又跪了下去,這傢夥還真是沒臉沒皮,或者說這便是他在修仙界生存下去的道理。
「前輩,英雄,師兄,還請您高抬貴手……」
「廢話說。」秦炎卻不耐煩的將他求饒的言語給打斷了:「想要讓我放你一馬也無不可,不過你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當然。」對方點頭如啄米:「師兄請儘管提問就是,在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秦炎點點頭,臉上出滿意之:「這纔是聰明人的選擇,那我來問你,你實力這麼弱,為何要闖百妖穀,而且還來到穀的深,究竟有何所圖?」
兩人相遇,不過是湊巧而已,秦炎很想知道,杜空來這裡的目的。
卻沒有證據,但他卻有一種覺,對方之所以來到這裡,是為一樁大。
「我……」
杜空張口結舌,他雖然也算頗為狡獪的人,但對於這個問題卻一點準備也無,怎麼說?
紅菱果的訊息自是不願意,可想要撒謊,急切之間,這託詞卻是不太好找地。
「師兄,在下是想要磨練自己,同時運氣,看能否在這裡找到什麼寶……」於是他隻能著頭皮,如此這般的說。
但話音未落,卻「啊」的發出一聲慘呼,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滴,肩膀的部位更是鮮淋漓,一條胳膊,已被齊肩削去,流如注,幾乎便要摔倒於地。
「秦某生平,最恨有人欺騙於我。」
秦炎麵無表的放下手臂,剛纔不過是他並指作劍的隨手一擊,卻有著不下真正鋼刀一般的威力。
「這次不過是一個警告而已,如果我再從你的裡,聽見半句虛言,那下次再被削掉的就不再是手臂,而是你的首級。」
「是,是,都是晚輩愚鈍。」
杜空渾發抖,又痛又怕,對方這種一言不合,即斷人胳膊的殺伐決斷,真將他給嚇著,渾冷汗的同時,也立刻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泄紅菱果的訊息,家中饒不了自己,但假如不說,現在就會首異,這種局麵,傻瓜也知道該怎麼選擇。
「前輩我錯了,在下發誓,絕不會再有半分瞞。」他忍著劇痛,甚至不敢給自己止,長話短說,卻一點瞞也無,將紅菱果的訊息一一。
「原來如此。」
秦炎表麵不聲,心中卻是大喜。
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紅菱果如此了得,他聽在耳裡自然也心了。
「前輩事便是如此,小人絕沒有瞞半個字,還請您大人大量,放過於我。」杜空的臉上則滿是搖尾乞憐的神。
「放過於你。」秦炎的角邊出幾分笑意,拖長了聲音:「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對方的臉「唰」的一下白了,結結的道:「你,你說話不算數,為什麼,我隻是認錯了人而已,就算有什麼得罪之,你砍掉了我一條胳膊,難道還不知足,一定要趕盡殺絕麼?」
杜空的表又是驚訝又是憤怒。
修仙界是弱強食,但他們又不是魔修那種嗜殺的瘋子,他實在想不通,對方為何要斬盡殺絕?
「假如真的僅僅是認錯了人,自然可以將你放過,可杜師兄,我確實是秦炎,你幾番得罪於我,藏在暗中就彷彿一條毒蛇,我幹嘛還要手下留呢?」年淡淡的說。
他可不相信對方會改,眼前的良機絕不可以錯過。
「什麼?」
杜空的臉上流出驚駭絕的神,拚命的搖頭:「你是秦炎,那個外門弟子秦炎,不可能,我不相信,天下的事沒有這麼荒謬,一個廢,竟然為這麼可怕的強者,你一定在騙我,跟我開玩笑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