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秋季中旬,即便是雲空大陸的北部,氣候都還不算真正變冷。但是,位於雲空大陸北邊,冰海北岸的玄空大陸卻已經飄雪了。玄空大陸雖有四季,冬季卻尤為漫長,某種意義上說,玄空大陸的冬季早就已經開始了。
寧承是個喜歡冬季的人,除了嗜酒,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嗜好,他喜歡在冬日的午後,曬太睡大覺。冬天的時候到不找到他,去最好的地方找,一定能找到人。可惜,至今都無人知曉。每每到了冬日他的心都會特彆好。他隨樂正逃到玄空大陸,逮了一個冬天後,就決定從此不回去了。
金子進軍冬烏國之後,樂正是第一個聽到風聲,第一個逃走的。很多後續逃走的奴隸主都隻能逃北曆境,難免被抓個正著。唯有樂正,毫不猶豫地逃去了玄空大陸。寧承冇有同金子聯絡,裡應外合逮住樂正,反倒幫助樂正逃出了金子的眼線,順利抵達冰海岸邊。
金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掛帥親征,最憾的便是冇有逮住樂正。他若是知道寧承搞的鬼,會做何想呢?
寧承幫樂正,自然不是白幫的!
他一是借樂正渡過冰海,二則是追查金子的世,順道樂正的底子。他很早就確定金子是從玄空大陸被賣到冬烏國,經過十手倒賣掩去了真正的份,才為冬烏國的奴隸,再被賣到三途黑市的。但是,他始終查不到金子是怎麼從玄空大陸被賣到冬烏國的,金子在玄空大陸的本家是何。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一踏上玄空大陸,打聽了一番便知道了馭的由來,知曉了黑森林的存在。雖然冇有親自去黑森林考證過,但是,他可以斷定,黑族先祖必定來自黑森林,而金子擁有駕馭虎族的能力,必定來自黑森林曾經的統者,淩氏家族!
怪不得金子會被買到雲空大陸,而不是留在玄空。雲空大陸和玄空大陸一直都是獨立的兩個世界,訊息極難傳遞。在玄空大陸人人皆知的事,在雲空大陸倒了天大的。
寧承並不清楚金子已經見過黑森林裡的人,他急著想告訴金子一切。隻可惜,初到玄空,人生地不,他實在找不到辦法把訊息送到冰海的另一邊。
玄空大陸有傳言,冰海上曾出現過凰神鳥,唯有凰才能飛過冰海。送信的飛鷹飛鴿自是辦不到的,而若非有足夠能耐的人,也走不過。
冰海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雖然位於雲空大陸和玄空大陸之間,氣溫卻遠遠低於南北兩岸,地勢亦低於南北兩岸。冰海區域之,從未有過雨雪,永遠都是晴天。遼闊寬廣,一無際的冰麵就像一麵無比的大鏡子,可以清晰映照出天空中的所有。這個冰麵不僅僅比一般的冰麵要腳,最可怕的是它的溫度要比一半的冰麵低很多很多。普通的馬和馬車就不必多說了,就是普通的雪橇狗都走不了。
要過冰海必須有一種名為金眼雪獒的犬類來拉雪橇,否則下場隻有一個,那便是進退兩難,死在冰麵上。冰海存在了數千年,數千年來難免會有些無知者擅闖冰海被凍死在冰麵上,那些在低溫的條件下,永久儲存下來。
金眼雪獒是生活在冰海岸邊的奇,古怪,吃不吃。你對它好,它還瞧不上你,非得咬你一口;你若對它,降得了它,它便會乖乖幫你拉雪橇,帶你用最短的時間橫渡冰海。
降服金眼雪獒的唯一辦法,就是決鬥。當然,有些武力高超者,不必出手,隨便往岸邊一站,金眼雪獒就會乖乖來臣服,腳。像韓塵之輩,便是這種況。至於龍非夜和韓蕓汐那種武功段位者,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況,他們倆一直想到冰海來瞧瞧,卻一直不出時間。至於顧七,每次到岸邊都要跟幾頭金眼雪獒打個不可開。顧七這些年往返雲空和玄空太頻繁了,被不金眼雪獒都眼了,他經常往岸邊一站,回頭一看便見後全是狗。
而寧承,他跟樂正到冰海邊上並冇有機會和金眼雪獒較量,他發現了樂正的一個大,樂正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金眼雪獒都畏懼他,臣服他。
樂正帶著他們一行十多個人隻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便順利抵達冰海北岸,玄空大陸。
寧承一開始十分納悶,而知曉了黑森林的存在,他便猜測樂正極有可能來自黑森林。金子也極有可能是被樂正親自帶出黑森林的!
寧承原以為樂正會回黑森林去,誰知道,樂正不僅僅冇有回去,而是帶著流北商會在玄空大陸做起各種買賣。
寧承因為幫助樂正逃出冬烏有功,比之前更加到樂正的重,再加上到了玄空大陸之後,他幫樂正賺了無數一筆大買賣,如今,寧承在流北商會中的地位,不僅僅和樂正的乾兒樂樂並駕齊驅,甚至有趕超之勢。
寧承一邊討好樂正,一邊不忘暗中打聽黑森林的事。無奈,黑森林並非人人可進,黑森林的事也並非人人可知。即便在玄空大陸爬滾打也有幾年了,他還是打聽不到太多幕。
這日午後,溫暖。
這日深黑,大雪紛飛。
寧承獨自一人在屋中煮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竟能煮得讓酒香溢滿屋子,若是酒量不好的人在屋裡待久一些,指不定還真會醉倒。
他還是習慣多年前在雲空商會時,總穿的黑勁裝,冇有什麼多餘的裝飾,簡單利索。
私底下,他總習慣摘掉了眼罩。若非細看,看不出他眼球有損傷,更看不出他瞎掉了一眼。
他坐在爐子邊,舀起一勺溫酒來,輕輕嗅了嗅,角就泛起了冷邪的弧度。這酒就像是他抓在手裡的獵,可以肆意品嚐。
寒冬雪夜,異國他鄉,自斟自飲,說不孤獨冇人信,說自有一番閒適還是有人相信的。
對於酒,寧承最大的憾便是永遠喝不到酣醉。
喝酒需要心,喝醉更需要,尤其對於酒量好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酒正香濃,寧承舀酒的手卻突然停住,起著窗邊,從隙裡看出去,竟見一道影消失在上房窗邊。
有人闖?
他住的這個院子是個大四合院,他住左廂,樂樂住右廂,樂正就住在上房。樂正不會武功,來了玄空大陸卻養了一批高手,隨保護。這個院子守衛森嚴,大半夜能進來的人,武功必是高牆,不至於冇有被外頭的侍衛察覺,反倒被他察覺到了。
寧承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就出門,悄無聲息追過去,潛了樂正的屋子。竟見那黑人持刀靠近正酣睡的樂正。
他正要出聲,誰知道,背後竟來一把匕首,刀尖抵在他後背。
原來,真正的高手在背後!
背後之人還未開口,寧承就先出聲,“樂樂,你再往前一步,我保證你走不出這間屋子。”
前麵那黑人立馬回頭看來,這才發現寧承潛進來了,扯下蒙麵來,還真就是樂樂!
雖然詫異,卻依舊鎮定。角勾起邪笑,低聲對寧承背後的人說,“錦,你說你的刀快,還是他的快呀?”
背後的人冇回答,樂樂又說,“不過,就算他的快,他一定會死。”
在樂樂看來,寧承唯一能做的就是喊來侍衛。
誰知道,寧承卻說,“你乾爹死了,我死了,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筆財寶藏在哪裡。無量大山的藏寶地,隻有十兩銀子。”
樂正前不久把從做奴隸買賣至今的所有財富,全都藏到一個之地,並且告知了寧承和樂樂兩人。許下承諾,如果兩婚,繼承流北商會,他就把那筆財富送給他們。
從那個時候起,樂樂就對樂正有了殺心,本是樂正買回來的奴隸,留在旁養著,收為乾兒。經常口口聲聲說永遠不嫁,最乾爹,實際上,最的是樂正的財富。
寧承這話一出,樂樂就不淡定了,“你忽悠我!我若不知道藏寶之地,你更不可能知道!”
寧承笑得輕蔑,明明製於人卻仍高高在上,不見毫狼狽,他低聲,“左邊櫃子裡第三屜暗閣中有一把鑰匙。”
樂樂心驚,樂正屋裡的東西,早就地的,並不知道第三個屜裡有暗閣呀!
“你乾爹枕下,也有一把鑰匙。”寧承又說。
樂樂分明不淡定了,寧承繼續說,“我上也有一把。”
樂樂跟著寧承說的話,視線一直在轉移,從櫃子那邊轉到床榻上,再回到寧承上。
“櫃子裡那一把是準備給你的。三把鑰匙一起用,才能打開藏寶之地的鎖。”寧承又說。
樂樂是個財迷心竅的人,猶豫了片刻,便往櫃子那邊走去,果斷打開了櫃子。
誰知道,櫃子一開,一道暗箭便迎麵了出來。
樂樂懵了。
寧承背後之人亦是意外,立馬追出去,驚聲,“珵兒,小心!”
幾乎是同一時間,樂樂被暗箭穿手臂,那個錦的子掠到旁拉住了的手,樂正從榻上驚坐起,門外侍衛聞聲趕來。寧承寧承原地不,角泛起幽冷笑意。
錦當機立斷拉著樂樂奪窗而逃,很快就同外頭的侍衛廝殺起來。
樂正震驚地朝寧承看來,“怎……怎麼回事?”
寧承說,“乾爹,樂樂叛變,要行刺你。”
樂正驚得說不出話來,下榻追出的時候,錦已經殺出重圍帶樂樂逃了。
寧承跟出來,就站在樂正背後,淡淡說,“乾爹,這種叛徒,當,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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