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邵城的醫生來的很快,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醫生,葉翎想厲邵城能打電話他過來應該是非常能信任的人。
隻是沒有想到厲邵城的傷勢會很嚴重,當陸斯白到的時候也才知道厲邵城他的是槍傷。
槍傷!在這個和平年代,尤其是攜帶槍支犯法的國家,一般人不太容易到槍傷。
「邵城哥。」陸斯白的目從葉翎上掃過,似乎是在請示厲邵城的意思。
「沒事,可以相信。」
厲邵城都發話了,陸斯白也就把葉翎當做可以信任的人。
「手刀認識嗎?」陸斯白問。
葉翎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大概……大概能認識幾個。」
陸斯白也沒指都認識,目前他隻需要一個能打下手的人。
「一會兒我說你拿就是。」
葉翎點了點頭。
「邵城哥,麻醉是方葯,我沒那麼容易能拿到,所以一會兒你要忍住疼了!」
麻醉這樣的藥品是管控的非常嚴格,即便陸斯白是醫生,他平時都接不到的。
「你儘管取出來就行!」
那可是從裡取子彈頭出來,在人意識清醒的狀態下生生取出來,可厲邵城別說眨眼睛了,他說的就像是多穿一件服那麼簡單。
做這樣的手必須要在無菌室進行,防止過程中傷口染,但是這不是在醫院,更不能去醫院,陸斯白賭的是運氣,厲邵城賭的是他的命夠。
「我傷這件事不要讓知道。」厲邵城忽然開口,說完之後他又自嘲一笑,「算了,哪怕知道了,也隻會希我不如死了。」
陸斯白皺了皺眉,對厲邵城的話表示很不贊同,「邵城哥你們之間隻是有些誤會,沒有真的恨你恨到恨不得你死掉的地步,如果你真的死了,會難過的!」
「是嗎?」厲邵城的神有些恍惚,他的聲音低低的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反問自己真的是這樣嗎。
葉翎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不知道厲邵城口中的那個『ta』是誰,可似乎對厲邵城來說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葉翎其實是有點害怕腥的場麵的,當陸斯白的刀劃破厲邵城的皮,葉翎怕的汗都豎起來了,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嗯……」厲邵城忍著疼痛。
槍傷在他後腰的位置,不足以致命的地方,可是子彈穿過了皮,那疼卻是真真實實的。
葉翎咬了咬牙強自讓自己振作起來,不能這個時候添。可是看到陸斯白用刀劃破厲邵城的皮,用鑷子從中去取那枚子彈,眼淚掉了下來。彷彿痛的是自己,不,比自己這樣還要痛。
「手合針線!」陸斯白還帶著厲邵城的戴著手套的手到葉翎麵前。
考慮到了種種況,陸斯白隻帶了一種合線,以免到時候給他打下手的人分辨不清浪費時間。
即便是忍著常人所不能忍的疼痛,厲邵城還是保持著清醒。葉翎先是幫陸斯白了額上的汗,然後才轉到厲邵城那裡趴在床邊,替他掉臉上的冷汗。
厲邵城慘白著一張臉,可能是因為忍著巨大的疼痛,所以他臉上沒有平日裡的溫和,瞳眸中含著一的淡漠。
「哭了?」看到葉翎泛紅的眼眶,那雙淡漠的瞳眸裡有了些微的笑意。
「我……我害怕!」說著葉翎就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那一種,「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麵,厲邵城我真的好怕你死了啊!」
我真的好怕你死了啊!厲邵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微微的變了變,一個小姑娘沒見過這樣腥的場麵害怕是正常的,可是最先怕的是他死了。
「邵城哥,我先去一趟醫院給你取點葯,有什麼變故打電話給我。」
厲邵城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他是真的沒有力氣說什麼話了,傷口太疼了。再能忍疼,他也隻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陸斯白一離開,厲邵城邊又沒有別人,葉翎也就留下來照顧他。
葉翎先是清理了一下房間裡的跡,至於外麵那些沒有時間去清理,就怕厲邵城一離開自己的視線,萬一他出了什麼變故。
厲邵城趴在床上,眼睛也的閉著,葉翎幾乎看不到他的呼吸起伏,心不由得了。
「厲……厲邵城,厲師兄?」試探著他。
喚了好幾聲,厲邵城都沒有什麼反應,葉翎一涼,又低低的喚了一聲,「厲邵城!」
「我沒死,我隻是太累了睡著了。」厲邵城緩緩地睜開眼睛,漆黑的瞳眸裡暈開了笑意。
葉翎長長的吐了口氣拍了拍口,目又落到厲邵城的臉上,看到他微微蹙了眉。
「厲師兄你的傷口是不是很疼啊?」
厲邵城挑了挑眉,「差點要了半條命,你說能不疼嗎?」
葉翎真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問的廢話麼,那可是槍傷,槍傷啊,問的是什麼愚蠢的問題。
「你都不問問我是怎麼傷的嗎?」厲邵城的話題轉的很快。
葉翎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搖了搖頭,「朋友之間不用問那麼多,你信我,我也信你就夠了!」
厲邵城的目在葉翎上久久沒有離去,每一次接葉翎,這個孩都能讓他重新認識一次。
「厲師兄你在江城都沒有家人照顧你嗎?」葉翎問他,他的傷勢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必須得有人照顧,可畢竟不是能長久名正言順留在這裡的人。
「我的家人不在江城。」他隻簡單的說了一句,其餘的就沒有再多說。
「那……那你們剛才說的那個『ta』也不在嗎?」葉翎又問了一句。
厲邵城臉突變,那一瞬間臉上再沒有任何的溫和親切可言,變得甚至有點鬱。
「我不是有意要打聽你的**,我隻是怕你沒有人照顧了。」葉翎急忙解釋。
厲邵城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鐘,臉上終於浮現出和煦的神,「抱歉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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