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太過火了，殺了這麼多人，不怕被劉思誠惦記嗎？”

我搖頭：“怕就不做這行了，他不該設計害我表哥。”

馮董嘆口氣，看著烏云遮了月，“郭放啊，有個好弟弟。”

我和在沒多說什麼，在海大橋下面的補給點登上橋欄，有輛車早就等在那，載著我們朝安氏企業開去。

午夜十一點，安氏地下室。

淡淡的雪茄味道彌漫下，穿著背帶子白襯衫的安總只是看我一眼，隨即，示意馬臉帶人把青哥拖下去打，不顧兄弟的生死先逃了，這種人留著也沒用。

他抓了一球桿，在桌球殘局邊瞄著衡量著，對我說：“桌球和人生一樣，不能盲目開桿，要仔細盤算好先撞哪一只。”

我上披著毯，已經徹底暖過來了，雙手拖著一杯熱咖啡聽著看著。

球桌邊還有小胡子和頭在陪著，哥手里拖著盤子，上面還有晶瑩反的提子，安老大終于開桿了，一球進，笑著手了一顆葡萄放進里，但是，卻沒吐籽。

“嗯，不錯不錯，這一桿是個好兆頭啊，這局好多年了，終于給我找到了突破點，行了，沒什麼打下去的必要了。”他將手里球桿一丟，笑著朝上面走去，小胡子隨即跟上，手里還托著綠葡萄。

長臉馬榮耀留下來，神里喜滋滋的，到我跟前抓了椅子坐下。

“小山，干的不錯，看來兄弟們要你一聲山哥了。”

“馬哥，你也逗我。”

“沒有，是真的，你在賭船上一刀切了腦袋的那家伙，一直是安總想弄死的眼中釘，當年不是他，安夫人也不會……”

“安夫人不是還在嗎？”我有點反應不及。

“這個是繼任，安總還是最小九的母親，現在臥室床邊還擺著照片呢，那年……不提了，反正安總多年都沒球桿了，我剛才都覺他年輕了十歲，不錯不錯，郭放我讓人送回去，你跟著兩個兄弟先出去躲一下，警方明天肯定要滿燕京翻你。”

“嗯，謝謝馬哥，對了，賭船上靜那麼大，海上巡邏警怎麼沒上船？”

“呵呵，這還用問嗎？打打殺殺是賭船上的常事，但一般時候都是劉家欺負人，誰能想到出了你這麼個愣頭青，一下掃了整條船，讓你再混幾年，我都要你山爺了。”

我尷尬，“馬哥，這次沒你，我就要喂鯊魚了。”

“自家人，不就應該互相幫嗎，以后我家有事你能看著不管？好了好了，去吧，躲個把月等風聲過去，安總跟定重用你，手機別關，郭放你表哥明天就給你通話，去吧。”

我應了一聲，摘了上毯走人，耽擱兩個多小時上服已經干了。

門外果然有人等我，是一男一兩兄妹，開車帶我回家拿點東西，隨即開向機場。

登機之前，我給周妮打個電話報平安，很張我，囑咐我在外要多加小心，表哥郭放已經回去，就是被安總了兩鞭子，吃喝都沒耽誤，也接了電話和我聊幾句，都是囑咐我要多點心眼，在外要小心報復。

郭放比較有經驗，告訴我明著來的沒什麼，就怕劉家的人找到我會暗著來的，還說以前有個了劉家高級警的哥們，就被倆漂亮的泰國人妖給勒死在酒店房間里了，他囑咐我先忍忍，尤其是小心飲水和人，別被毒死被人睡覺時給殺死。

我再三保證，郭放這才撂了電話，登機后開啟飛行模式，一路直達天京。

天京比燕京不差，落地后也不用倒時差，林楠林北兄妹倆對我很照顧，吃喝基本上都已經搞妥。

新的城市新的環境，我覺自己換了心臟，把前天晚上的腥都甩干凈，三天后，帶著鴨舌帽出現在天京街頭。

“你好大哥，咱們這招工嗎？”

“不用人，我們自己人夠用。”

“你好，我想找一份工作。”

“真不好意思，沒什麼你能做的，要不你去快遞那邊看看吧，團中心也在招人，送餐也好的。”

“哦，謝謝你了。”

街頭上，我茫然四姑，雖然陌生的環境給人新鮮，可是，這里一個認識人也沒有，林楠和大哥林北被調了回去，小九給我打來一個電話，說不方便聯系，還告訴我將微信的定位關掉，刑警已經在開始追蹤我，并且還追蹤了的手機，是用李思思的電話打的。

我知道形勢，也覺自己鬧大了，懷著忐忑的心在街頭繼續找工作，找一份對份證明不是很挑剔的活，雖然我手上還有一些錢，是林楠姐離開前留給我的，足夠幾個月用，可是，我想回歸正常生活，只有讓自己忙起來才可以。

現在任何工作都需要份證明，估計警方已經把我的信息公之于眾，兜里林楠給我制作的假證件，也不知道能挨多久。

若是穿幫，就換下一個城市，安老大總會幫我搞定的，我已經和表哥說過，如果我出事，就讓他按照江明留下的號碼打過去，意識中，江明那個人，應該很輕松搞定這一切，只是，目前還沒必要驚他，這個人太珍貴，能不用就不用。

能不顧及份的工作，似乎也只有工地了，農民工要求沒那麼嚴格，只要有力氣肯聽話就好，在商場的玻璃墻璧前照著自己的臉，弄黑了一些后，我找到一開發中的樓盤。

“你好，這邊誰管事？”

有人一指帶著安全帽打電話的小胡子，我走了過去，在他掛斷電話之前沒打擾，靜靜的等著。

“寶貝兒，不是跟你保證過了，等工期結束我回去就和離婚，咱們倆立刻辦手續……敢？我收拾不死，妹妹厲害又能怎麼滴，這事你放心，老公我肯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親一下，唔啊——”

安全帽小胡子掛斷了手機，回頭看看我在上下打量，可能是大人都比較忙，手機又響了。

“喂……哦，小麗啊，你姐在干嘛我哪知道，姐夫都一個月沒回家了，忙啊，錢？你能不能給姐夫點時間，一時間我去哪弄那麼多錢還你啊。”

“我不管，姐夫，我這邊最近的。”

“小麗啊，姐夫求你了還不行？工期結束就有錢了，姐夫知道你最近的，我也想把你的窟窿堵上，可是你要知道，你姐最近更，我都不出來多，等夠了，我一定把你窟窿堵上。”

喵了個咪的，中文好深奧，我特麼覺大學白念了，太髓了。

環視四周，很多人懶洋洋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其中有一些人眼神有些充，就好像跟誰都有仇一樣，隨時都會一鋼筋甩過來。

大哥掛斷電話，抬頭冷著臉看我，“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