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沒有……”佟月娘鬱悶的大吼回去。

薛明科一臉懷疑的瞪著：“真沒有？”

佟月娘現在才知道什麼自作孽,自己好好的說什麼傳說,說什麼傳說。

重重的歎了口氣：“真的,真的，那只是我瞎編的，瞎編的。”

薛明科微微傾湊過去，盯著佟月娘的眼睛：“要是你真沒這個想法，那就跟了我。”

佟月娘看著他,一時愣在那裡。

這時候去拿碗筷和酒的小二，正好再次敲響房門。

佟月娘忙垂下眼簾起打開門：“我自己拿吧。”

小二看著到眼前的手，點了點頭把托盤放上去,然後目不斜視的從門口退了出去。

“你的酒。”佟月娘替他滿了一杯遞過去,薛明科眼沉沉的沒有接,最後在佟月娘手慢慢放下的時候,一把奪過去仰頭喝下，雙眼依舊盯著：“為什麼不答應。”

佟月娘面難的看著薛明科：“我們這樣不是蠻好的。”

薛明科眼含著怒嗤笑：“你覺得這樣好？是啊，確實好，方便你一會勾搭這個男人一會勾搭那個男人。”

砰的一聲酒壺猛的放到桌上，佟月娘站直著居高臨下的看著眼裡閃過一歉疚的薛明科，重重的深呼吸了下：“你走吧，我覺得這頓飯再吃下去我們肯定會吵架。”

放在桌上的手重重的握拳，良久薛明科才慢慢的站起來：“對不起，我不誠心說這個，只是……”

“不用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一直在辜負你，你生氣怨恨都是應該的。如果我換你，遇到像我這樣的人早就鄙視的看一眼都覺得寒磣……”

“不要這麼說自己，是我不好，是我不該生氣胡說，不跟就不跟吧，我跟著你轉還不嗎？”手用力的摟過佟月娘的子，聽著佟月娘那自嘲的話，薛明科心裡如一陣刀割的疼。

佟月娘的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手用力的推開薛明科，一次又一次的掙紮：“走吧，走吧，你走吧。不要想我不要見我也不要再我。”

“月娘，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這樣的話我絕對不會再說了，我保證，我保證。”薛明科雙手抱著掙紮的佟月娘，心急如焚的喊道。他不要放開，一點都不想放開。在佟月娘去了西北的這幾個月，那種心裡空空的覺差點讓他發瘋。好不容易再次看到，這一次不管說什麼自己也不會放開了。喜歡就吧，自己每天努力讓下不了床，看有什麼力氣。不想親就不吧，只要和他一起就行。

佟月娘子了下來，淚眼迷蒙的哽咽：“薛明科，你不懂，你本不懂。”

“我不懂你就說，你說到我懂不就行了。”

佟月娘忽一陣無力，直起抬手了自己的眼淚：“走吧，走吧，你今天先走吧，這幾天不要見面了。再等幾天，再等幾天，到時你們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著佟月娘用力的把薛明科往外推，而這時候臉黯淡的佟一齊和一臉譏笑神的容氏，正走到佟月娘門外。

容氏看著佟一齊譏諷:“敲門啊，哥哥擔心妹妹一人住客棧不安全，我這個做嫂嫂跟著來看妹妹，那不是天經地義嗎？”

佟一齊拿眼狠狠的剜了一眼容氏，然後抬起手。

只是那拳頭還沒落下，門就從裡面自的打開。

一臉悲傷神的薛明科被用力的推了出來。

一時間幾人面面相覷，誰都無話。

“哈……哈……這是什麼況？”容氏第一個反應過來，拿眼在薛明科佟月娘之間來回的掃，語帶輕蔑道：“我說妹妹，這大半年沒見，你這本事越發的見長啊。”

佟月娘看著假笑連連的容氏一臉詫異：“嫂嫂，你怎麼會在京城？”

“是啊，我怎麼會在京城？不止妹妹沒想到，就是你這好哥哥也沒想到，這不在街上看到我便急急回了莊子去詢問。哎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麼的張我呢？可這知道的……”說著拿眼瞄了瞄佟月娘，眼慢慢的變得兇狠。

綿裡藏針的話，讓佟一齊的眉頭越發的皺了起來，正要開口呵斥的時候，佟月娘趕拉著容氏往屋裡走，回頭對著還站在一邊的薛明科道：“你回去吧。”

薛明科看著佟月娘言又止，最後丟下一句我明天再來，便在佟一齊審視的眼神裡，大步走下了樓梯。

一進屋，容氏就重重的揮開佟月娘的手，然後趁著佟一齊在關門，一掌用力的揮在佟月娘的臉上。

佟月娘驚愕的捂著臉，看著面前一臉兇狠的容氏：“嫂嫂？”

佟一齊轉過正好看到那掌落下的場面，心裡一的快步走過去，想要看佟月娘的臉，卻被往後退了幾步避開。

佟一齊驚訝的看著佟月娘，佟月娘抬頭回視他開口道：“嫂嫂知道了是吧。”

佟一齊聞言詫異了下，正想說話就聽著容氏那邊很用力的嗤笑一聲：“妹妹果然是聰明人，也是，要是不聰明也做不來這種勾三搭四的勾當。妹妹可真是好本事啊，瞧把你哥哥這魂勾的，嘖嘖……妹妹怕是不知道吧，你這個哥哥和我在一起……”

“啪”的一下，佟一齊反手一個掌打回去，臉沉的瞪著容氏：“你要是再敢吠一個字，我馬上休了你。”

“哥。”佟月娘聽的大驚，忙喊了一聲。

而容氏則連痛都忘了喊，怔怔的看著佟一齊，忽然像發瘋一樣的撲過去，手腳踢：“混蛋，混蛋，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個黑了心肝爛了心腸的.我做錯了什麼，你要休了我。好啊，好啊，你休啊你休啊，你要是敢休，我立馬就去衙門告你們通、，告你們‘‘倫。我倒要看看你們這會夫、婦會好到哪去。”

佟一齊掐制住容氏揮的手，用力的一聲一吼：“夠了，你要告就去告，現在就去，立刻就給我去。大不了關個一年半載，出來後正好和月娘姓埋名生活在一起。”

容氏瞪大了雙眼滿臉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己的夫君，因傷心而抖的厲害：“佟一齊，佟一齊，你個沒心肝……啊啊啊……我和你拼了，我和你拼了……”

怒喊著，容氏用力的把頭往佟一齊的口撞去，只是男人的力氣終究比人大，退讓了幾次後，佟一齊也滿是不耐的手推了回去。

這一推，容氏就跌在了地上。沒一下就哭天搶地的喊了起來。

佟一齊看的煩躁，想拉起趕出門，卻被一邊的佟月娘攔住，抬頭看著佟一齊：“大哥，讓我和嫂嫂單獨說幾句話吧。”

佟一齊聞言立馬搖頭：“有什麼好和說的，現在這樣你能和說什麼，只會傷害你。”

佟月娘搖搖頭：“是我對不起嫂嫂，就算嫂嫂打我那也是應該的。哥，就讓我和嫂嫂說幾句吧。放心吧，若嫂嫂真打的狠了，我會喊的，到時你再進來。”

容氏坐在地上看著他們倆，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還真是郎妾意啊，哈哈……真***惡心，賤人，賤貨。”

佟一齊聞言臉上的怒氣又起，佟月娘見狀趕拉他出去。等關好門後，佟月娘慢慢走到容氏面前，蹲□把手遞給：“我扶你起來吧，這地上髒的很。”

容氏冷笑一聲，重重的拍掉的手，譏笑：“髒，有你們髒嗎？”

佟月娘臉黯然的歎了口氣，接著雙膝著地的跪了下去，對著坐在地上的容氏重重的拜了下去，子匍匐在地上輕道：“對不起，我知道我的所為對你造了很大的傷害，我不求你原諒，也不敢說這話，因為我知道這種傷害是刻骨銘心的。我只求，你不要再生佟一齊的氣了，也不要說一些傷夫妻的話，他對你還是有夫妻分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想怎麼打我罵我都行，只要你氣出了，心平了，以後和他好好過日子……”

容氏雙眼猛的一掙，大手一把扯過佟月娘的頭發直直的往上提起來，迫使的下高高的揚起：“好好過日子？哈哈……你一個破壞我原來好好日子的賤人，你現在讓我好好過日子？”

佟月娘忍著要出口的痛，看著容氏滿眼歉意：“對不起。”

“對不起？行，既然你誠意這麼好，那麼我也就不辜負你了。”說完容氏下腳上的鞋，臉狠戾的拿著鞋底在佟月娘的臉上重重的拍了拍，然後在佟月娘略微膽的眼神裡，很是得意的楊起手，一下……二下……三下……

隨著啪啪的聲音，佟月娘的臉慢慢的腫了起來，耳邊起先還能聽到那拍打的聲音和容氏一陣陣罵的嗓音，可是到後面，耳朵裡除了那嗡嗡聲，似乎就沒別的聲音，那一刻仿佛連痛覺都失去了。

若不是容氏那一直扯著頭發的手，佟月娘想這會鐵定的倒在了地上。

門被砰的一下撞開，佟一齊雙眼通紅的出現在屋裡，那嗜的樣子，讓發瘋中的容氏猛的回過神。

愣愣的看了下手中佟月娘那張早已腫的分不清原來模樣的臉，然後驚的般推開，站到一邊一臉恐懼的看著一步步近的佟一齊。

“是，是，是自己我打的，是自己我的。”容氏害怕的直往後退，那瑟的模樣哪還有之前打人的狠戾勁。

佟一齊從地上抱起癱倒的佟月娘，目到那紅腫的臉時，心裡一陣陣的疼痛和自責，他就不該聽的，不該聽的。

把佟月娘放到床上後，佟一齊心急如焚道：“月娘，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等著，我這就去請大夫，我這就去請。”

佟月娘一把手拉住他的袖子，困難的張著道：“大哥，先別去，我有話說。”

“等會說，等會說，等大夫看了，你再說。”佟一齊勸道。

佟月娘拉著佟一齊的手不讓他走；“不，我現在說，這個話從將軍府出來那天我就該說的，可是我卻為了自己而一再瞞。”

不知道怎麼的，佟一齊的心頭閃過一陣慌，急急的按住佟月娘的手，略帶不安道：“不……你不要說，我不想聽。”

可佟月娘打定主意要說又哪容的了他拒絕。

“我不你，佟一齊，我不你，我一點都不你，我一直都在騙你。”

佟一齊臉猛的僵了僵，握著佟月娘的手用力的了一下又松開，手指微微抖，聲音卻強作鎮定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為你嫂嫂……“

“不……不是，不是嫂嫂，而是我真沒過你。從一開始我就是為了能在佟家立足而接近你，因為我知道像我這樣被休不寵的庶，最好的下場就是隨便塞給一個男人作妾，我不想這樣，所以我就想到接近你，只要你喜歡上我，那麼我在這個府裡就相當於有了靠山。不管是以後在府裡還是嫁人，至都有了能選擇的餘地。可我沒想到的是，在我日子越來越好過的時候，哥你會真的上我，這讓我覺得不安，很不安。好在我要出嫁了，嫁到京城，這對於我這個被休的人來說，真是一件好到不能好的事。所以那個時候我真的好高興，一方面可以不用作妾，一方面可以不用再騙哥哥。可是我沒想到，差錯的，我被休了，哥哥找到我。現在還弄得哥哥要休嫂嫂，我真的很疚，非常疚，因為我為了自己想要活的好一點，不僅騙了哥哥還讓嫂嫂這樣傷心。我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

佟一齊手慢慢的松開，人如雕像般的站在那裡，仿佛像被空了所有的力氣般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只是為了找個靠山而接近我？”

“是，我是為了找靠山而接近你。”佟月娘垂下眼簾。

“你從沒有過我，就算現在也一樣？”

“是，我從沒有過你，就算現在也一樣，有的只是疚和覺得負擔。”

佟一齊忽然輕笑了起來：“哈哈……疚？負擔？哈哈……好……好，好一個疚，好一個負擔。”

子晃了晃，佟一齊抬腳慢慢的往門口走去。

容氏見狀忙抬腳跟了上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又轉回來，對著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佟月娘，惡狠狠道：“夫君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佟月娘在容氏說完後，輕輕的笑了笑，抬眼看著容氏：“看，不管怎麼惱怒大哥，嫂嫂還是很擔心大哥的。“

容氏一陣難堪，瞪了眼佟月娘憤恨道：“瘋子，這樣都還笑的出來。”

門重重的被甩上，佟月娘慢慢的坐起來，靠著床頭，手了腫如饅頭的臉，輕笑：“笑，為什麼不笑，還有什麼比笑著流淚更悲傷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