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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抬頭》 009真不是個東西

我明白了。

看來,程依依爸欠了奇峰一筆貨款,並且已經到了清賬時間,但是爸最近資金有些張,所以纔派兒過來談談,看能不能推遲兩個月。程依依到這以後,顯然了個壁(畢竟我們廠子也要回籠資金),所以周晴建議程依依來找找我,因為知道我和奇峰老總的關係不錯,沒準能幫上忙。

不過可惜的是,程依依本看不上我,並不認為我有這麼大的臉麵,還說如果我能幫到忙,以後就高看我一眼!

就算拋開我和二叔的親戚關係不談,我也是奇峰最大的東,建議二叔遲收一筆貨款,簡直輕而易舉。但關鍵是,我憑什麼幫這個忙,就憑程依依能高看我一眼?

我又不是傻

程依依的高看一眼,還沒那麼值錢。

既然看不起我,那就讓看不起好了,我也本就不在乎。所以,我並沒有說話,而是冷哼一聲,沉著張臉直接轉走了。程依依立刻得意洋洋地對周晴說:「看吧,我就知道他是個紙老虎,不過是運氣好才當了奇峰老總的司機……」

周晴小聲說道:「依依,你別這麼說話,張龍人還是很好的。」

程依依哼了一聲,不屑地說:「人好有什麼用,人好能當飯吃嗎?周晴,我不得不勸告你一句,憑你的長相什麼樣的富二代找不到,千萬別被這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給迷了眼,趁早讓那些華而不實虛有其表的傢夥滾遠一點。別看他開個奧迪,那可不是他的!你要和個司機在一起了,傳到咱班同學的耳朵裡麵多丟人啊,這麼漂亮的一朵鮮花可就在牛糞上了……」

我本來不計劃搭理程依依的,但說話越來越過分,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我的格雖然穩重,但也畢竟是個男人,也有點年輕人的火氣,尤其是被程依依這麼一激,我覺得我要是就這麼走了,那也太窩囊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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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咬牙,又轉過,來到程依依和周晴麵前。

我的臉鐵青,看上去像個快要炸的鍋爐,周晴嚇了一跳,以為我要揍程依依,畢竟見過我用鋼管暴打吳雲峰的樣子,連忙站起來勸我:「張龍,你別衝,依依沒有惡意,就是刀子豆腐心,你別把的話放在心上……」

沒有惡意?

程依依的惡意都溢位來了,還沒有惡意?

什麼刀子豆腐心,在我看來程依依的和心一樣惡毒!

與此同時,程依依也站了起來,同樣用手拉住周晴的胳膊說道:「周晴,你別管他,有本事讓他打我,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難道我說錯了?他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嗎……」

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問道:「程依依,你爸什麼?」

程依依猛地愣住,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問,一臉莫名其妙地說:「你管我爸什麼呢?」

周晴卻是恍然大悟,拉了程依依一下說道:「張龍這是要幫你忙呢!」

程依依也明白過來,「喲」了一聲,戲謔地說:「我爸程廣誌。張龍,還是那句話,你要真能幫上我忙,本公主以後肯定高看你一眼!」

程依依那副臉,我真是越看越討厭。我沒說話,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二叔的電話,並且當著倆的麵按了擴音。

電話很快撥通,二叔接了起來:「怎麼了龍?」

二叔我,一向都是一個「龍」字,但也足以現他對我的關。我說張總,有個程廣誌的老闆,欠著廠裡一批貨款嗎?

當著外人的麵,我一向都張總,二叔也知道我的這個習慣,知道我邊還有別的人在,便說:「是的,怎麼?」

我說:「程老闆的兒程依依,是我高中同學,找到我這來了,說父親資金有點困難,看能不能推遲兩個月再給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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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口,程依依立刻張起來,咬得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估計心都快從口跳出來了。就聽二叔說道:「咱們廠裡的資金也很張,要給工人發工資,還要不斷補充材料,而且這個程老闆欠得不,足有好幾十萬……」

二叔說到這裡,程依依的表已經不屑起來,「嘁」了一聲之後便對周晴說道:「看到了吧,他就一個破司機,哪裡可能有那麼大臉……」

周晴也是一臉無奈,沖著程依依默默搖頭。

但也就在這時,二叔突然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既然是你高中同學的父親,推遲兩個月倒也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利息要按業規矩來走……」

的利息,一般比銀行高,都快趕上高利貸了。但是程依依一聽,立刻興起來,眼睛裡充滿了,急不可耐地沖我說道:「行、行,沒問題!張龍,快告訴張總,就說我答應了,利息再高一點都可以的,隻要能讓我爸熬過去這兩月……」

顯然,程依依在來之前,爸就把條件都開好了。

但我並沒搭理程依依,而是繼續沖二叔說:「那就是沒問題吧?」

「沒問題啊,你同學嘛……」

「耶!」聽到這裡,程依依興的都快蹦起來了,還抓著周晴的胳膊使勁搖晃,周晴也出欣的笑。

們顯然開心的太早了。

「好的。」我繼續沖電話說:「張總,立刻向程老闆要這筆錢,千萬不要給我麵子,一天都不要拖、一分都不能!」

「嗯?」

二叔顯然都懵了,完全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而我不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同時抬起頭來,目平靜地看向程依依。

程依依傻眼了,周晴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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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依依咧開的還沒來得及合上,笑容就凝固在了邊,完全呆住了、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說句實話,如果程依依來找我,不需要多好的態度,隻要能正常和我說話,我就願意幫一把。但是現在,想都不要想了,我要幫了我就是個傻,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讓看看我有這個能力,接著再拒絕才能泄我心中之怒——看上去稚的,但我不管那麼多了,我能爽了就行。

程依依還於錯愕的狀態中,而我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走出去十幾步,才聽到程依依殺豬一般的聲:「張龍,你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本沒搭理,徑直回了宿舍。

我還沒有吃飯,不過我吃不下去,真是氣也氣飽了。

剛到宿舍,二叔的電話就打過來,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也沒有瞞,直接一五一十地說了,二叔聽完也是氣不打一來,罵罵咧咧地說:「我現在就和老程要賬,一分都不能,一天都不能拖!」

過了半個多小時,周晴又打電話過來,毫無意外,是向我求的,說程依依爸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把程依依罵得狗淋頭,還說程依依已經知道錯了,讓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幫幫這一次吧。

按理來說,周晴都親自求了,我該給這個麵子的,但我一想到程依依那些尖酸刻薄的話,心裡還是一陣陣發涼,當即冷冷地說:「不是看不起我嗎,那麼大的能耐,讓找別人去啊!」

我已經下了決心,無論說什麼樣,我都不會去幫程依依的。

掛了電話,我便躺下睡了,慢慢消磨心裡的氣。

與此同時,廠區宿舍樓下。

程依依坐在臺階上,不停地抹著眼淚,也一撇一撇的,顯然了極大的委屈。這也正常,畢竟一向寵的父親,剛才沖發了很大的脾氣,甚至連「你腦子裡可以養金魚」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讓怎麼能不委屈、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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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還是其次,程依依知道這幾十萬對父親來說很重要,能不能扛過這段時間就看奇峰老總肯不肯放一馬了……

「張龍真不是個東西……」程依依泣著說:「還是老同學呢,連這點忙都不忙!」

旁邊的周晴無奈:「這事啊,你真怪不上張龍,之前你確實過分,說得也太難聽了,我都看不下去,不讓你再說了,你還偏偏要說!我都說了,張龍和我們老總關係很好,你還不信,鬧到這步你怪誰呢?」

其實上班時間早就到了,但是周晴專門請了個假,就是為了陪著程依依。

「我還不是為了你!」說到這裡,程依依更來氣了:「你長這麼好看,我不是不想讓你這朵鮮花在牛糞上嘛!」

周晴一聳肩:「人家張龍本沒說要追我,是你自己一廂願好吧!」

「大姐,張龍想幹什麼,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好吧,否則人家瘋了啊對你那麼好,不僅幫你打吳雲峰,還每天接送你上下班?」說到這裡,程依依倒是想起來什麼,抓著周晴的手說:「周晴,張龍肯定是喜歡你的,你再行行好,幫我求求行嗎,不然我爸真是要罵死我了……」

周晴搖頭:「我剛才試過了啊,你不是沒看到!依依啊,這次你真是搞砸了,本來憑我和張龍的關係,你爸這事肯定沒問題的,都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家臭罵一頓,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程依依也知道這次得罪我太深,估計一時半會兒難以取得我的原諒,隻能嘆了口氣,鬆開周晴。但是很快,程依依的眼睛一轉,想到一個主意,趴到周晴耳邊說了起來。

聽完,周晴疑地說:「這樣行嗎?」

程依依肯定地說:「行的,肯定行!」

周晴點了點頭:「那好,我就幫你試試……不過我的依依小公主,這次千萬別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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