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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抬頭》 042二條的女朋友

趙虎……是趙王爺的兒子?!

握著手機的我當然目瞪口呆,簡直有點轉不過這個彎來,也沒辦法把他倆聯絡到一起,看著完全不搭界的兩個人,怎麼就了父子關係?

我回頭看了看醉醺醺的趙虎,覺疑實在是太多了,就問二叔到底怎麼回事?

二叔告訴我說,趙虎確實是趙王爺的兒子,不過就跟我和二叔一樣,很有人知道他倆的關係。當初趙王爺最風的時候,穩坐縣城道上的頭把椅,隻是像他這樣的人,往往混得越好,家人就越危險,總有些急紅了眼的仇家,想從他邊的人下手,所以趙王爺從一開始就瞞了兒子的存在。

當然,趙虎自己也爭氣,在學校裡混得風生水起,雖然沒人知道他和趙王爺的關係,但大家都預設他是趙王爺將來的接班人。

這就做虎父無犬子。

再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地方上開始掃黑除惡,趙王爺金盆洗手、急流勇退;趙虎也因為得罪了大人,被判獄好幾年。趙王爺自知雖然退,仍有很多人盯著他,所以從來沒去看過趙虎,即便趙虎後來出獄,也沒認回這個兒子,甚至連麵都很見。

這就導致父子之間有些嫌隙,不過趙虎也是個明事理的,知道父親的苦衷和難,所以頂多罵上兩句,不會真和父親翻臉。

這次和吳老邪、宋大鯢談判,趙王爺知道幫我的人竟是他兒子時還樂嗬,說這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形容有點奇怪,明白意思就行——總之趙虎和我為朋友,趙王爺還是蠻開心的。

談判之前,二叔和趙王爺就商量過了,知道吳老邪和宋大鯢就算一時犯慫,回頭還是不放過我。為了給他倆一個代,趙王爺決定做一齣戲,假裝要把趙虎的給廢了,然後一番掙紮之下趙虎逃,就連辮子的適時進,也是趙王爺提前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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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趙王爺再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把趙虎抓回來的。

當然,不會真的去抓。

反正趙虎住在村上,沒人知道他在哪裡,就是抓個三年五年的,吳老邪和宋大鯢也沒辦法,或許這事慢慢也就過去了。

算是一出拖延之計。

聽到這裡,我算是全明白了,原來我和吳老邪、宋大鯢一樣都被蒙在鼓裡,想起自己還傻兮兮地去救趙虎,還愧疚地拿了吃的過來道歉,就覺得自己實在是蠢了。

我埋怨二叔怎麼沒早點告訴我,二叔則笑著說:「早告訴你,怎麼演得真?」

這倒也是。

之前我那歇斯底裡、大吼大的樣,演可演不出來。

我又問二叔,這能騙過吳老邪和宋大鯢嗎,他倆真的就會善罷甘休?

二叔說:「不一定,世上哪有萬全的事,不過他們肯定要消停一陣子了。你自己也小心點,出門的時候多個心眼,有啥不對就給我打電話,千萬別一個人去扛了,二叔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

在我麵前,二叔永遠都是一副竹的樣子。

別人,我心裡肯定要嘀咕一下,但是二叔,我永遠無條件相信他。

掛了電話,我來到趙虎麵前。

趙虎已經喝得人事不省、滿胡話,飽嗝一個接著一個。

「兄弟,你去哪了,快來喝酒。」趙虎摟著我的脖子。

我攙著趙虎,說虎子,我問你個事。

「什麼?」

「趙王爺是你爹啊?」

「放屁!」趙虎大著說:「我是他爹!」

說完這句話後,趙虎仰麵栽倒,呼呼大睡。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倒下去睡了。

天還暖和的,風在林梢鳥在,我和趙虎、二條各自躺在一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人搖我的胳膊,我睜開眼一看,二條趴在我的前,瞪著一雙霧濛濛的眼睛:「程依依,你睡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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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再說一遍,我張龍。

「張龍,你睡醒沒?」二條這回倒是利索的,估著是有事求我。

我看看西邊快落下去的太,說沒睡醒。

「好,你能帶我去找我朋友嗎?」

我:「……」

我發現了,和二條流是難的,隻有趙虎才能準他的脈搏。不過二條說要去找他的朋友,我的一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起來,說好,我帶你去。

我確實好奇的,二條的朋友到底長什麼樣?

趙虎還在睡覺,呼嚕打得震天響,估著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了。我和二條一前一後出了院門,上了我的車子,天差不多黑下來了,我問二條你的朋友在哪,二條告訴了我一個地址,讓我直接開車過去。

那個地址我知道,屬於我們這裡比較的一個集散地,幹什麼小買賣的都有,擺地攤的、開旅館的比比皆是,看來二條的朋友也是個社會底層。

不過也是,二條這樣的人,怕也找不到多好的朋友。

但在二條裡,他朋友卻是獨一無二的。

路上,二條不斷和我炫耀,說他朋友多麼漂亮、多麼溫、多麼善解人意,簡直誇了天上的仙。我聽著有些好笑,心想你又看不見你朋友,怎麼知道漂不漂亮?

當然,我不會當著二條的麵說這些話,隻是不斷「嗯嗯啊啊」地點頭。

「我有一段時間沒見我朋友了。」二條鬱悶地說:「虎子總不帶我去。」

我心裡想,你見朋友還得別人帶著,這也太慘了點。

接著又想,難道你朋友不能來找你嗎?

我想不通,也隻能隨口說道:「以後我帶你去。」

二條幫我幹掉錐子,報了我的一刀之仇,就沖這件事,我也得幫著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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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條開心地說:「張龍,真是太謝你了!」

好嘛,終於不會錯我名字了。

按著二條的指示,我開車來到那片商貿集散地,不過這裡十曲九折、彎道繁多,花花綠綠的巷子一條又一條,誰知道二條的朋友到底在哪?好在二條的記還算不錯,準確無誤地說出了他朋友的位置,我也一路開車朝著目標過去。

「就在這條巷子。」二條說道:「繼續往前開,第五家店就是我朋友工作的地方。」

說到這裡,二條臉上出幸福的笑:「在這開了一家小商店。」

還是個小老闆啊!

我的好奇心更加重了,踩著油門往巷子裡鑽,遠遠看到第五家店的門臉,燈有些奇怪,不像是小商店。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一邊停車,一邊手忙腳地掏出手機,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到了沒有?」旁邊的二條問我。

「到了到了……」

我一邊應付著二條,一邊接起電話問是誰啊?

電話那邊傳來趙虎的聲音:「我,虎子!」

嘿,原來他有手機啊。

我說虎子,你睡醒啦……

「我先下車。」二條等不及了,推開車門就走下去了,看來是很想見自己的朋友。

與此同時,趙虎也問:「你和二條去哪裡了?」

語氣顯得有些著急。

我說我和二條來看他朋友……

「別去!」趙虎突然在電話裡像瘋了一樣地吼著:「別帶他去,趕回來!」

我覺得莫名其妙,趙虎幹嘛不讓二條見他朋友啊,莫非他還有點什麼獨特的嗜好,想把二條留在自己邊?

「怎麼啦?」

我一邊問,一邊轉頭朝著路邊的店看去。

那不是一家商店。

的燈的窗簾,骯髒的玻璃門裡,坐著幾個濃妝艷抹、著暴郎,們有的叼著煙,有的搔首弄姿,還對門外過路的男人喊著:「進來玩會兒唄,洗大頭洗小頭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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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洗頭房,不太正規的那種。

二條就一步步朝著這家洗頭房走了過去……

「二條的朋友是個小姐!」趙虎在電話裡著急地說:「每次我都安排好了才帶他去,他可不知道這小姐的真實份,還以為是個開商店的!你可千萬不能帶他去啊,一帶他去就穿幫了!二條脆弱的,容易出事!」

二條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

「遲了……」我喃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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