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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抬頭》 048成者王,敗者寇

我等這一刻真的已經太久了。

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我就有過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當然那會兒也知道是白日做夢,隻能把自己的念頭深深藏在心底。後來周晴來服裝廠上班,我的一顆心又開始活泛起來,但也不敢真的付出行,隻敢小心翼翼圍在他的左右。

現在,我和周晴的關係越來越好,也以可見的速度逐漸加深,還有程依依這個滿級老怪出手幫我,讓我覺得自己渾上下都充滿了力量、信心!

飯店門口終於傳來了腳步聲,程依依和我們班的幾個同學簇擁著周晴走了出來。

周晴顯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雙眼睛顯得有點迷茫,其他人則都笑嘻嘻的,催促著周晴往外麵走。

周晴踏出飯店,一眼就看到了我,目變得驚訝起來。

下,蠟燭的輝輕輕搖曳,著西裝、手捧玫瑰的我異常帥氣——我有這個自信,程依依那麼挑剔的人都認可了我。我微微笑著,用和、溫暖的目看著周晴。

「去呀、去呀!」

程依依們捂笑著,推著周晴。

周晴顯然很是意外,獃獃地站了一會兒,猶豫著朝我走了過來。

不是太願的樣子,臉上也看不出一丁點的欣喜。

怎麼回事,是錯覺嗎?

不管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周晴已經走到我的前,開口說道:「張龍……」

「周晴……」不等說話,我已經說出口來。

我捧著玫瑰,聲音緩地說:「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上學那會兒就默默關注著你,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向你告白。是老天給了我一次機會,再次把你推到了我的前!周晴,我們相幾個月了,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我也越來越確定我的心意。我不會再錯過這個機會了,今天我一定要大聲說出來,我喜歡你,做我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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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說話的同時,旁邊的小提琴手也開始彈奏,戴著一雙白手套的他,將整個氣氛搞得無比浪漫,緩的音樂漾在這片空地之上。

我喜歡你,做我朋友吧!

我的聲音堅定、眼神誠摯,現場的每一個人都到了我的真誠,不自地為我鼓掌、好,程依依他們更是大聲呼喊著在一起、在一起!

天時、地利、人和,怎麼可能不功呢?

我微笑著,把手裡的玫瑰遞給周晴。

隻要接過玫瑰,就代表接我的告白,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對了。

但讓我意外的是,周晴並沒有接,而是一臉愧疚地看著我。

「你……」我有些詫異。

「張龍,對不起……」周晴抿著,輕輕說道。

一聲對不起,徹底擊垮了我的心,像是給我渾上下澆上一盆涼水,讓我從裡到外都像結了冰一樣冷。每一個人都知道「對不起」是什麼意思,隻有不接我才會說對不起,拒絕了我才會說對不起!

現場猛地安靜下來,之前那些歡呼雀躍、鼓掌大的人,此刻全都啞一樣看著我和周晴。程依依們也不了,一個個詫異地看著我們,其中最驚訝的就是程依依了,都不明白周晴為什麼會拒絕我。

在程依依看來,我和周晴真的就差這臨門一腳了,我倆的關係彷彿隔層玻璃紙似的,一捅就破。

不止程依依這麼想,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以為我能表白功的,可是現實狠狠擊碎了我的夢想!

「為……為什麼?」

我的聲音有些抖,呼吸也變得濃重起來,我急切地看著周晴,急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周晴沒有說話,隻是抿著,眼神之中滿是愧疚,希我別再問了。

可我不甘心啊,如果我是自作多也就算了,沒有把握還來表白那是活該,可是我和周晴的有目共睹,就連程依依都說周晴對我有意思了,怎麼可能是我的一廂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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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為什麼!」我真是有點急了,我想知道自己輸在哪裡?

周晴還是沒有說話,默默低下了頭。

「因為,你不配!」

我還想追問下去,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徹底打破了現場的安靜和沉默!

我吃驚地回過頭去,隻見空地的另一邊走過一個人來,竟然是吳雲峰。吳雲峰還穿著病號服,一條上打著石膏,看上去邋裡邋遢、十分憔悴。他手裡也捧著一束玫瑰,拖著一條完全不能的傷,一瘸一拐地朝著我和周晴走來。

我似乎猜到了吳雲峰想幹什麼,正想大聲地喝止他,可是突然又想起來,我有什麼資格喝止他呢?

把他打一頓嗎,我一個正常人,欺負他一個瘸子算什麼本事,更何況二叔和吳老邪才剛談過,我們之間已經和解了啊,如果他沒主挑釁,我又怎麼能打他呢?

程依依也看出來他想幹什麼了,立刻了起來:「吳雲峰,你還要不要臉?張龍失敗了,難道你就能功嗎,你這個垃圾、渣男,哪來的底氣!」

吳雲峰卻並不理會程依依,仍舊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並且強勢地站在我的邊,將手裡的玫瑰遞給周晴。

四周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誰都沒有想到這麼狗節會發生在現實中,兩個男人同時向一個人表白,真是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啊。

與此同時,吳雲峰已經開口說話。

他的目一樣誠懇,語氣也很堅定:「周晴,我知道這麼久你一直在等什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和宋小魚的婚約取消了,我也不會再和結婚了!你知道的,我家的生意沒有宋家幫忙就完蛋了,可我突然不想在乎那些東西了,我隻想要和你在一起!或許我會無分文,或許我會落魄街頭,可我不想錯過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可以為你放棄一切,請你重新和我在一起吧,我會用實際行向你證明,我隻你一個,並且永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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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吳雲峰的告白宣言,我的腦中頓時嗡嗡直響,他和宋小魚的婚約竟然取消了,這是置自己家的生意於不顧啊,為了能夠追回周晴,他可真下本!

「你……和宋家的婚約真的取消了嗎?」周晴詫異地看著吳雲峰。

「是的,取消了!」吳雲峰堅定地點了點頭:「昨天晚上,你照顧了我一夜,今天早晨我就決定,一定不能錯過你這麼好的孩!」

原來周晴昨晚沒有回家,而是在病房裡照顧了吳雲峰一夜,怪不得今天早晨我沒等到周晴。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畢業這麼多年,或許我在勢力上、背景上、財力都碾過了吳雲峰……甚至現在,打扮帥氣、風度翩翩的我,都碾有傷在、一臉憔悴的吳雲峰,可我在上還是輸給了他。

當吳雲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輸定了。

果然,聽著吳雲峰的告白宣言,周晴的眼圈微微紅了,彷彿終於等到今天,出一雙抖的手,去接吳雲峰手裡的玫瑰。

我的一顆心,也越來越涼。

「周晴,你不能答應他!」就在這時,一道急切的聲音突然響起,是程依依開口了起來:「你忘了嗎,他還錐子去捅過你,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真的你啊!」

對啊,程依依不提這茬我都忘了,吳雲峰狠毒到了這種地步,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想傷害,周晴怎麼可能接他呢?

果然,周晴的手停在空中,沒有再接吳雲峰手裡的玫瑰。

吳雲峰也著急起來,立刻說道:「周晴,這件事我和你解釋過了,我承認我是一時糊塗,看到你和張龍在一起,我眼紅了、嫉妒了、吃醋了、生氣了,才會做出那種荒唐的事!還好你沒真的傷,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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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雲峰說著,突然單膝跪了下來,氣說道:「周晴,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發誓我會一輩子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到一丁點的傷害!如果我吳雲峰違背今天的諾言,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聽著吳雲峰的毒誓,周晴明顯有些容,再次出手去。

「周晴!」與此同時,程依依也再次了起來:「你不能答應他啊,那個男人實在太歹毒了,隻要你做一丁點不順他的事,他就會瘋了一樣報復你啊!你怎麼忍心傷害張龍,你知道他為你做了多事嗎,他被錐子捅了一刀,疼得都快死了,他都沒告訴你,還去接你上班!周晴,張龍這麼好的男人,如果你錯過了就沒了啊,他和吳雲峰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現在是當局者迷你知道嗎,你和張龍在一起纔能有幸福啊!」

都這種時候了,程依依還在為我據理力爭,我的心裡當然十分,可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周晴已經被吳雲峰迷住了雙眼。

或許也不能本來就很喜歡吳雲峰,隻是因為宋小魚的事,才讓不得不暫時放棄。

吳雲峰迴過頭,生氣地說:「程依依,我知道你對我一直都有怨言,可咱們畢竟是認識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我做錯一件事你就追著不放了嗎?再說,張龍有你說的那麼好嗎,你倆纔在一起玩了多長時間?程依依,我和周晴纔是一對,請你不要再影響我們了,至於我以後會對怎樣,我會用實際行來證明的,我要讓你知道真正的人是我!」

「我呸!」程依依大罵起來:「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你這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周晴跟著你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依依,夠了!」

程依依的話還沒有說話,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了

「周晴,你……」程依依詫異地看著周晴。

周晴長長地呼了口氣,說道:「依依,我知道張龍很好,我也承認他是個好男人,為我做過許多讓我的事。可是你知道嗎,並不是,也不能轉換。我喜歡吳雲峰很多年了,一時半會兒也沒法改變,雖然他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可他已經說了他會改了,如果你是我的朋友,請你尊重我的選擇好嗎?」

程依依愣住了。

周晴都把話說這樣了,還能說什麼呢?

程依依低下頭去,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也知道我徹底沒機會了,一顆心已經徹底涼到了骨子裡。

周晴又轉頭看向了我,滿懷歉意地說:「張龍,對不起……」

我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一剎那,我隻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傻的人,恨不得立刻刨個坑把自己埋了,或者掉頭就跑,儘快消失在大家的視野裡。

可是我的雙重若千斤,一步也邁不

但是,周晴不會諒我的心

覺得說過對不起,就已經足夠了。

出手,接過了吳雲峰的玫瑰。

吳雲峰也站了起來,他一條著傷,站的時候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周晴趕攙住了他。

「小心!」

周晴的聲音裡充滿心疼,吳雲峰也順勢一把將周晴抱在懷裡。

周晴的臉紅了一下,但也沒有掙

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在這之前,吳雲峰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被我廢了一條,他老爹吳老邪也沒辦法,隻能腆著臉和我二叔求和。今天晚上,他穿著病號服,拖著一條傷的,邋裡邋遢地出現在這,和鮮、無比帥氣的我也形鮮明對比,可最終抱得人歸的是他,我了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即便如此,吳雲峰似乎還不打算放過我。

吳雲峰抱著周晴,回頭沖我不屑地說:「張龍,看到了吧,你本沒資格和我爭……」

周晴輕輕捅了吳雲峰一下,顯然不想讓他再說下去,但是吳雲峰仍舊咄咄人:「我又沒有說錯,張龍本來就是個自作多的玩意兒!也不看看他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以為有點錢了就能青蛙變王子?別扯淡了,就他這樣,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怎麼可能會有人看上他呢……」

周晴很無奈,可又管不了吳雲峰,隻能輕輕對我說道:「張龍,你先走吧……」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也沒有

其實隻要我想,我隨時都能一拳把吳雲峰打趴在地,讓他閉上他那張臭,可是那樣又有什麼用呢,隻會為別人的笑柄,說我表白失敗了還打人,完全就是輸不起嘛。

者王,敗者寇。

吳雲峰確實是功者,他有資格在我麵前唾棄、嘲諷,作為失敗者的我也隻能聽著、順著。

罵吧,罵吧,把我這個廢罵清醒點,讓我以後別再自以為是、自作多……

看我不還,吳雲峰果然罵得越來越起勁:「張龍,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上學那會兒咱班除了李磊那個傻,有一個人會搭理你這個窩囊廢嗎?我告訴你,窩囊廢始終是窩囊廢,一輩子也不了大!我跟你說,你這輩子也別想著娶老婆了,因為本不會有人會上你的……」

「吳雲峰,你夠了!」

就在這時,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突然響起,是程依依。

「誰說張龍沒有人?」

「我就他,我程依依就他!」

「周晴,這麼好的男人你都錯過,我不知道該說你瞎還是什麼……」

「總之,如果你不珍惜他,那就別怪姐妹我強搶了!」

「張龍,做我男朋友!」

在眾多驚詫的目中,程依依大步走到我的前,強行抱住我的脖子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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