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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西州製霸》 第十八章 城破前奏

劉範回營後,軍按照劉範的計策開始行事,偽裝一副備戰的樣子:幾個部曲負責砍伐林木,打造攻城械,大營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廣宗城都能聽到;幾個部曲負責運送輜重糧秣進營,軍的糧秣輜重其實很,所以運糧隊當著黃巾軍的麵進了大營前寨門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寨門出去,再進大營一次,以讓黃巾軍誤以為,軍運糧車隊絡繹不絕,糧草充足,軍力強大;其他的軍部曲則在營寨裡訓練,按照劉範囑咐,故意訓練時發出震耳聾的吼聲。

整個軍上下,早已準備好,就等著廣宗城裡上演好戲了!

……

劉範恐嚇黃巾軍的新兵之後,廣宗城陷了死寂之中。那六萬新兵紛紛不約而同地從黃巾軍安排的部曲中逃出來,集結在一起,敵視著黃巾軍;黃巾軍也劍拔弩張,隻要新兵們稍有異,就鎮他們,大戰一即發。

張角和張寶原本以為,抓壯丁來充軍,可以壯大的黃巾軍的勢力,抵抗軍更久一些,再不濟,也可以讓他們衝鋒在前,充當黃巾軍的盾。誰知道劉範這麼一來,張角和蘇陵不知花費了不力氣,頂住了多力,這才湊齊六萬人之眾;現在反而是為他人作嫁裳:新兵們軍一方的殺手鐧,黃巾軍的燙手山芋!張角嚇壞了,連忙讓大軍師蘇陵想辦法,蘇陵其實也害怕了,因為這都是因他而起。蘇陵後來絞盡腦,隻得教張角先大力鎮新兵,殺儆猴;再新兵們一番,給他們一些錢財,先穩住他們的心。

張角雖然知道這樣不是長久之計,但他更知道,他已經沒有其他活路可走了,隻得照辦。於是黃巾軍毫無徵兆地先下手為強,連殺了新兵們三千多人,在廣宗城的街道上橫七豎八,將青石板和黃土浸潤醬紅。新兵們看到了黃巾軍的兇殘,又無還手之力,隻得投降。然後張角和張寶出現,來新兵,但其實這更像是恫嚇;兩人又賞了新兵們一些錢財,新兵們這才罷手。但常言道:哪裡有迫,哪裡就有反抗;錢財再多,能比命重要嗎?新兵們仍然心有不甘,他們就像一個*桶一樣,隻需一顆火芯,便可瞬間點燃他們的衝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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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醜時,局勢已經穩定,廣宗城又陷了死一般的沉寂。此刻,一名新兵鬼鬼祟祟地往城東一所家宅去,一邊行走,一邊回頭張後是否有人跟著。此人要回的家,就是廣宗城最豪奢強大的世家——許家。許家在上次黃巾軍大清洗運之中,通過賄賂黃巾軍的頭目,保留下了大部分私兵,約有兩千多人,這就是許家最後的依仗,不到生死存亡之時,不能輕。而這個新兵,其實就是許家被抓去的私兵中的一個小頭頭,許勇。

隻見許家大門閉,燈火闌珊,似乎整個許家都睡著了。許勇左顧右盼,見附近巷子都沒人時,快速踱步到許家中門前,扣著右邊門環敲擊五次,又敲擊左邊門環敲擊兩次,剎那之後,門開了一條,探出一個人頭來。那人仔細看了看許勇,又看了看臨近幾條冷清的街道,便讓他進來,又關閉大門。

許勇長驅直,進許家大堂,已經有一個老年人和一個中年人跪坐在墊上等他了。許勇對兩人行禮,道:「小的許勇,拜見主公、主!」

原來,那老人就是許家家主,許鄙;那中年人就是許家主,許辰。許鄙點點頭,道:「今日老夫聽見,城裡有廝殺之聲,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勇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道:「回主公的話,大事不好了!今日,軍名將劉範,宣稱如果軍攻進廣宗,打敗黃巾賊,不僅要屠殺黃巾賊,還要洗所有資助過黃巾賊的人,以及包括被抓去做賊的壯丁,還有他們的三族!主公請看,這是上來的信件!」說著,許勇從襟裡索出一麵麻布,恭敬地遞給許鄙。

許鄙聽許勇說的話,已經膽戰心驚了;又急忙展開麻布,麻布上是端端正正的楷書小字:以糧草、金寶、人力等助黃巾賊猖獗犯上者,若三日不起義,軍即奉大漢皇帝陛下之命,按照叛國罪論,削職、削爵、夷三族!若行起義之舉,軍尚可寬大理;首義者將得朝廷重賞三百萬錢!附義者,將得一百萬錢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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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鄙看罷,更加惶恐不安,憂心如焚;兒子許辰也探頭來看,也是誠惶誠恐。父子倆抬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深藏在黑棕眼眸裡的獃滯。許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對兩人道:「主公,按照軍規定,我們許家被黃巾賊搶掠財最多,正是首當其衝。到時軍殺進城裡,那我們許家可就完了!」

許鄙放下麻布,沉思了一番,道:「不要驚慌!我且問你:城裡其他的世家接到這封信了嗎?」

許勇道:「回主公的話,軍當時上來幾十支箭,小的已經分給其他世家的私兵,讓他們帶回去了。現在廣宗城裡有頭有臉的世家或者商賈,應該都接到這封信了。」

許辰聽完許勇的話,對許鄙道:「父親可是想聯絡城裡其他世家,一起造黃巾賊的反?」

許鄙滿意地對許辰點點頭,又看一眼那麵麻布,道:「嗯,我兒長進了!不錯,為父就是這麼打算的。」

許辰一臉憂慮,道:「可是父親,黃巾賊人多勢眾,我們拚命保全,才留下兩千多私兵,這可是我們家最後的救命稻草了,怎可冒險?兒子的意見是,我們覺得還是靜觀時變的好。」

聽了許辰的話,許鄙老臉頓時拉了下來,道:「癡兒!延續四百年的漢室江山,豈是他區區三個道士能顛覆的?況且為父聽說,軍名將劉範,是刺史大人的兒子,屢次大敗黃巾賊。有他在,黃巾賊怎能運氣長久?」

許辰聞言又道:「父親,就算軍真的打進了廣宗,也未必就敢對我們下手,我們家和冀州各大世家的關係,在朝堂裡、在軍中,也還是有些勢力的;他劉範左右不過一個校尉,又怎麼敢拿我們問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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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鄙聞言,怒氣更加了幾分,斥責道:「是!劉範是不敢;但這不代表他爹不敢,他背後的漢室不敢!我們許家就算再強大,能和擁有整個天下的漢室比嗎?你難道忘了孝武帝的故事嗎?」

許辰聽到最後一句,方纔幡然醒悟。原來,在漢武帝時期,土地兼併十分嚴重,武帝早已不滿;加之武帝又想清查各個世家的資產,方便他收稅。世家大族們紛紛反對,這下作為一代雄主的劉徹忍不住了,他向世界展現出他的手腕和實力:第一步,武帝向天下下達告緡令:誰能舉報別家匿資產的,朝廷重賞!這下天下世家就遭殃了,就算沒有匿的,隻要被有心人告發,那也會被府抄沒家產。

你以為漢武帝劉徹這就收手了?不,這些事對於一個偏執狂來說,還遠遠不夠:武帝又命令,天下所有資產超過三百萬錢的世家大族,必須全家遷移到關中來。當時的關中,就是漢室的大本營,進了關中的世家大族不死也要層皮。

打完這兩套組合拳,武帝還是不過癮,於是,他祭出了他的終極殺:他專門任命一批酷吏,專門挑土地資產多的世家下手,輒就是大罪。至此,世家大族的最後一滴流幹了。因此,武帝在位時,大漢異常地太平,還挑起了許多起對外戰爭,毫不費力。

許辰最後越想越怕,細的汗水布滿額頭。許鄙又道:「如今漢室雖然沒有像武帝那時強勢,但我們許家也惹不起。否則到了最後,軍隻需謊報我們家,是被黃巾賊殺的,那誰又能拿軍怎麼樣?再加上,現在新兵們已經和黃巾賊離心離德,劍拔弩張。黃巾賊一邊要應付新兵們叛,一邊又要防備襲,一定分。現在隻要我們振臂一呼,黃巾賊不敗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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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辰這纔信服。許鄙道:「好了!老夫決定了,今夜賊人們防備太嚴,我們明晚就起義。辰兒,你去通知其他世家,讓他們各自準備好家裡的私兵,明晚醜時三刻,一起殺向廣宗南門,趁黃巾賊反應不及時,奪取南門,讓軍進城。」

許辰點了點頭,道:「喏!父親放心,孩兒一定辦好此事。」

許鄙又對許勇道:「許勇,你就回到新兵中去,告訴他們白天不得反抗黃巾賊,到醜時三刻時,才一起發難,和我們一起打向南門。另外,派一個口齒伶俐的出城,聯絡軍,相約明夜醜時三刻,放軍進城。」

許勇也應允,許辰去串聯各大世家,準備好刀槍劍戟;許勇也去告訴新兵們這個訊息,而許鄙一個人在家,準備好自家兩千多人的私兵。

是日,籠罩在白恐怖之中的廣宗城,更多了一分詭異。甚至張角和張寶都能覺到,空氣中都好似有一危險的味道。兩人反覆視察新兵們的營帳,發現新兵們各個都對黃巾軍服服帖帖,逆來順;再去南城門俯察軍營寨,發現軍仍然在張地訓練,還在打造攻城械,還在運進糧秣,一副張備戰的模樣。劉範的宣言,張角也知道,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天,軍和新兵們還是沒什麼作。

一切都是那麼正常,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正常,那就是不正常。張角和張寶沒招了,又問計於蘇陵,蘇陵也沒了主意,隻能勸告張角安好新兵們,再嚴監控向。就這樣,黃巾軍陷了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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