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空院「五皇嫂在想什麼？」

「嗯？」顧清離回過神來，忽然省悟過來，麵前這個可是皇後的子。不管他與蕭奕修的有多好，可以肯定的是皇後肯定不會與蕭奕修是一路，不能在他麵前說太多。

「在想王爺一定對我遲遲不歸大為憤怒，還是快回去吧。」

「五皇嫂。」

顧清離覺得他的語調有幾分奇怪，回頭看他。

他的眼神有幾分波，往日盛滿那雙桃花眼的佻達之一線都不見，彷彿湧著什麼。

「沒話說就走吧。」顧清離淡然一笑，當先邁步。

「你知道離月吧？」

「是啊，王爺很信任，也確實醫如神。不過，在王府的事很，日常也隻在夜間出沒。」

「五哥不止是信任吧？」

「嗯，還有激。」

「不是的，他對雲纔是激，對離月那……」

「那邊有馬車，咱們雇輛馬車吧，我走累了。」顧清離似乎故意不讓他說下去，總是打斷他的話頭。

蕭奕彥有幾分悻悻，隻能跟著上了馬車。

陌王府的書房室圍坐著幾人，蕭奕修因為不耐久坐，整個人斜倚在輔滿墊的圈椅中，靜聽幾人說話。

「王爺神機妙算，這柳正嚴一倒，可有得淩氏頭痛了，隻是何人能頂上尚書之職，皇上至今都沒有表態啊。」戍京衛軍副統領江盡和帶著笑意，柳正嚴離京那日，他可是假借職位之便特意去幸災樂禍了一番的。

「是啊，萬壽節王爺隻在宮中一夜，佈下的這局便巧妙地扳到禮部這枚釘子……」

「不是本王。」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一雙雙驚詫的目盯著他。

蕭奕修扶了額，淡淡道：「原本按本王的意思，應當在三足之中先扳倒最弱的一環。隻不知誰從中了一手，竟然將矛頭指向柳正嚴，當時完全來不及逆轉風向。」即使在麵前這些親信袍澤麵前，他也不想暴離月的事。

「但目前看來不是更好？淩氏削弱，辛氏與蘭氏便能與之相抗，三方勢力平衡，會令他們之間矛盾更激化。」

「不對，眼前這局勢，不在本王意料之中。」他深吸了口氣，「本王沒料到，幕後多了一隻手，竟然是他——」

顧清離手，栽贓柳正嚴，本來是出軌道的一環，曾經讓他數日憂難消，他很清楚理親王是皇帝的人，史大夫向來清廉剛正，要讓他們都認定柳正嚴有罪，是件很難的事。

沒想到最終的結局出乎意料的好，這反而讓他心中產生了和顧清離一樣的疑：為什麼皇帝也在不聲地削弱淩氏勢力？

他原以為淩氏的坐大，以及蕭奕墨的積極表現，是因為皇帝心中念，要在蕭奕墨和蕭奕瑾中衡量而作出選擇，可現在看來竟然不是這樣。

其中一人抬起頭來，頜下三分髯須，神充滿威儀，帶著武將獷的風範：「王爺，近來小在暮王府中探聽到了一個訊息，淩遠章、淩遠端兄弟及其黨羽謀，似乎有所舉，怕是對……」

外頭突然聽到隨風一聲輕咳，在外頭和人說話：「辰王爺回來了啊？咱們王妃呢？」

蕭奕修坐正了，滿室寂靜下來，除了最後說話的武將靠近他耳語了一句，其餘人都開始陸續告退。

他們走的是室另一出口，不會與外麵的人撞上。

「五皇嫂說累了，先回去了。五哥呢？又去找離月姑娘？」

隨風停了一下，然後笑：「辰王爺越發料事如神了。」

「哼！他眼裡除了離月姑娘還有別人嗎？我送了枝花給都被……哎喲！」大概蕭奕彥突然想起這是件沒麵子的事，閉口不言了。

室裡，蕭奕修也是忍不住泛起一笑意，這小鬼，還記恨著呢。

隨風在那裡忍笑忍得辛苦，道：「辰王爺還是去咱們王爺居室寬坐，我讓錦姝去喚他。」

「不，我去看看他跟離月姑娘在做什麼對不起五皇嫂的事。」

隨風的臉登時筋：「辰王爺這話說得過了，青天白日的，能有什麼？」

「哦，這可說不準。」蕭奕彥沒顧得他阻攔，就徑自往王府花園裡去了。「你不帶路，我自己還找不著嗎？」

「哎喲我的辰王爺……」隨風邊苦邊跟上去。

蕭奕修走出室，心知蕭奕彥找不著他自然會回頭，也未曾多想，便自回房等他。

隨風跟在蕭奕彥後頭，穿過花園，便見到一片鬱鬱蓊蓊的小葯圃，裡頭有葯香散發出來，甚至蓋住了園各花香。

隨風心裡苦，這辰王爺怎麼就連個路也不問，就知道直奔葯圃呢？隻怪那子藥味太沖了。

令蕭奕彥失的是，葯圃中的小屋裡一無所有，隻有幽幽的葯香經久不散，他還差點被一隻跳窗的黑貓給嚇到。

「喲，這貓誰養的，差點嚇到本王了，漆黑一團。」

「從前是辛側妃養的，故之後，便一直跟著離月姑娘。」

蕭奕彥剛想去捉這隻嚇到自己的貓，卻見它往小徑上閃電般疾速奔去。他一時孩子心大發，施展輕功便跟上去，存心想與這隻黑貓一較高低。

隨風大驚，道：「王爺不可……」

貓的奔跑速度極快，短程蕭奕彥追不上，可路程一拉長，他便跟上了，讓那貓躥進一進庭院。眼見就差一步之遙，貓便要被他抓住，結果仗著靈便，進了院門間窄窄的隙。

裡頭傳來子聲的驚呼，似乎被突然躥進去的黑貓嚇了一跳。

本來蕭奕彥掃興地打算折返，可這一聲呼令他停下腳步。

真是奇怪了，這聲音竟然似曾相識？沒錯，他在陌王府認識的子不，可除了顧清離和離月，其餘人的聲音他應該記不得，偶爾見幾麵的丫鬟，怎麼可能令他覺得聲音耳？

一看門上的鎖竟然從外落著，他就更驚疑了，背後隨風還在斷續地喊：「辰王爺……咱們王爺回去了……」

院有人，大門卻從外頭反鎖，裡麵的子難道是被關押？蕭奕彥毫不猶豫地盯著鎖看了一陣，提氣縱，直接躍過院門，騎在牆頭朝裡看。

院子裡一個丫鬟追著黑貓到趕，院中站著個輕蹙秀眉的清婉子，一襲白底綉蘭花的襦，手裡的帕子張地攥著，似乎很怕那隻貓。

「琉心！」蕭奕彥口道。

琉心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