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驅蚊香包顧清離一見離月,眼就挪不開了。紅紗外的遠山眉,眉心間的落梅妝……今天換了個花式,形似火焰的三瓣梅,看起來更合的紅紅紗。
離月顯然也發現了的注視,傲然一笑,側了側臉,無聲地宣告臉上那正是蕭奕修的手筆。看見了又怎麼樣,不爽又怎麼樣?然後目便落在顧清離額上的蚊子包上,凝滯不。
隨風顯然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兩下看看,瞥見離月額上的妝,心知肚明地開始挪步子,小心翼翼又不易察覺地退到了門外。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四目迸出火的戰場他還是別呆的好。
顧清離深吸口氣,對自己默唸要冷靜,然後轉出門,問隨風:「錦姝呢?」
隨風抬眼看,噗哧一聲就笑了,然後趕表扭曲地收斂笑容。王妃本來就是火山發的前奏,再笑不是找死。可對比離月的眉心和王妃的眉心,他實在有點忍不住。
「王妃找錦姝有事?我帶您去。」
顧清離看不得隨風一臉僵扭曲忍笑的表,沒好氣道:「想笑就笑!」
「王妃你真不生氣?」
「本王妃為何要生氣?」
隨風仰天「哈哈哈」大笑了三聲,然後才捂著肚子道:「不好意思,王妃……我忍不住了,哈哈……」
顧清離黑著臉不理他,看見錦姝坐在屋裡,將卷得高高的,拿了早上從柳言玉那裡討來的傷葯,正在為自己膝蓋上藥。
「錦姝……」
錦姝嚇了一跳,忙起要跪,卻被顧清離按著肩坐下:「來,本王妃瞧瞧。」
錦姝驚疑地看著隨風,臉上有幾分驚懼,隨風卻朝聳聳肩,表示不關我事,然後退出去。
「你這膝蓋是怎麼了?不小心跪倒碎琉璃渣上了?」顧清離拿的布慢慢清理傷口,然後出隨的繡花針來,一點點挑著傷口裡亮晶晶的碎琉璃。
「王妃,您不能……奴婢微賤之軀……」錦姝張不安又害怕,不的底細。事實上新王妃府後就和沒有任何集,甚至因為蕭奕修的原因,看見王妃也是冷冷的,除了應有禮節,一點都不想搭理。
顧清離倒沒想那麼多,純粹是職業病發作,看見錦姝笨拙地理傷口,看不過去便接手過來。
「你這傷口,清理纔是最重要的,若不將碎琉璃清,上了葯也會染。這幾天不能再跪了,一會跟王爺說清楚,最好躺幾天。」
錦姝見似無惡意,苦笑道:「咱們做奴婢的,哪能有機會躺幾天?昨夜沒來得及清理傷口,便去伺候離月姑娘沐浴了……後來在燈下挑琉璃盞碎片,線不好,才沒挑乾淨。」
「嗯?」蕭奕修顯然沒察覺跪到碎琉璃上了,否則也不至於這麼沒人。
「你為何不跟他說?」
錦姝輕咬下不說話,卻想起了離月昨夜的話。
「王妃來找奴婢所為何事?」
「哦……其實來找王爺的,他不在,就順道過來問問你,或者風澈軒裡有驅蚊的香包,你能給我找幾個嗎?」顧清理忽然不想親自吩咐去做那件事,要等主來跟自己說。
錦姝一看額上的紅包,善解人意地點頭:「這點小事,您吩咐雨櫻便可,哪用親自來。一會奴婢去給您找。」
顧清離微笑一下不作聲,清理好傷口,順便給上了葯。
錦姝瘸著去拿了幾個香包給,然後好奇地問:「王妃屋裡不是有雲紗帳麼?何用香包驅蚊?」
顧清離臉一僵,總不能說紗帳給你家王爺扯壞了,這也太容易讓人想非非。
錦姝眨了眨眼,瞬間有點心領神會。也不知道明白了什麼,忽然小心翼翼道:「王妃,您……要小心離月姑娘。」
「嗯?」顧清離不解。「是你家王爺的救命恩人,小心做什麼?」
錦姝四下看了看,咬牙近了耳邊,將伺候離月沐浴時的話說出來。
這假離月居然還如此狠毒,倒最出乎顧清離意料之外。想了想:「錦姝,離月姑娘以前好像不是這種人?」
「從前也是一臉冷傲,不屑與人多言,可確實不像現在……據說失憶了。」
「你沒有想過,萬一現在這個離月,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呢?」
錦姝臉一變,低聲道:「王妃,這種話切不可在王爺麵前說!哪怕您是王妃……唉,就算不是,誰也沒見過的真容,哪分辨得出?」
「為什麼不讓人看的臉?」
「奴婢想,要麼長得很醜?」錦姝猜測了一句,隨即捂。
顧清離笑了笑,的目的已達到,轉走出去。
陌王府的來客很是大清早來拜訪的,估計這與他們的職位有關。在朝中就職的文武,哪有天清閑的,總是忙碌到下晚時分才能休息。因此這回的事必然也是需要商議的急要務。
顧清離想到這點,沒再等候蕭奕修,便離去。
到書房門口,卻看見蕭奕修與林侍郎相偕出來,愣了一下。
林侍郎恭敬地行了禮,道:「下先去看琉心。」看他腳步匆匆的樣子,這些日子相思之苦應該十分煎熬,一刻也不想停留。
「王爺不打算讓琉心回林侍郎府了麼?」
蕭奕修淡淡道:「太子一日當道,琉心便一日不能回侍郎府,本王也不想如此。」
顧清離撇撇:「那裡金屋藏都幾個月了,莫不是王爺想讓琉心永遠留下?」
蕭奕修眉心斂了一下,似乎不悅,卻還是放緩了語氣:「琉心牽了林府上下的命運,隻要出現,就會被人當攻擊林致涵的武。」
「可是王府中還有許多居心叵測的人,上回能被辰王發現,王爺就不怕再被王府中其餘人發現?」
蕭奕修盯著,心中微,覺得意有所指。
「王妃不會是特意過來提醒本王這個吧?」
顧清離提著手中的香包在他眼前晃晃:「來跟錦姝要幾個驅蚊香包。」
蕭奕修一怔,隨即看到了額心的紅包,居然與隨風一樣,一臉強忍笑意的模樣,最終還是沒忍住,手拂上的額頭笑:「別人額心的是花鈿,王妃的額心這裝飾……也好看得很。」
顧清離臉都黑了,咬牙低聲道:「哪及王爺好心,起早便為別人畫個那麼好看的落梅妝?」
頭也不回便與他而過,留下蕭奕修獨自皺了皺眉,眼中有不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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