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外五十公裡,是荒山,再往東走,就是無名山的地界了,所以莫星河同時給兩邊的人都送去了信件,雙方人馬一起尋找,總能短找到人的時間。現如今,更加希星辰能夠第一時間找到外公。
前世的時候,外公一直都是安然無恙的,到了位三年的時候,方纔壽終正寢,這一次,可千萬不能發生什麼事。
與外公雖然不甚親昵,可終究是脈相連的親人,外公遇刺的訊息,讓莫星河心底越發的沒有底,聊到了歷史改變所會帶來的一些後果,可聊不到,這些後果能不能承。
「小姐,您別擔心,已經傳信給了安王,他想必立刻派人去查了,無名山那邊也會很快收到小姐的信,許思和許念如今已經是善水鎮的半個村長了,他們若是去找,一定能夠很快找到的。」
莫星河提著的心始終都不能放下來,一直等到亥時過半,星辰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傳來的時候,莫星河有些急了,「月牙,備馬,去景逸王府。」
現在,一點時間都耽擱不起了。
月牙頷首,領著玉壺兩個人連忙下去準備,然而,剛出了門,門外就站著一席黑男子,材修長,臉冷淡,隻有在看見玉壺的時候,那雙眸子裡稍微帶了一彩,玉壺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岑大哥?」
岑溪無奈的努了努,剛才那一瞬,一道白如雪的影已經閃進了房間,「不必去了,王爺已經來了。」
月牙一愣,下意識的扭頭,屋後的房門被枝丫一聲被人用力關了起來,關之前餘留的一隙中出了那道白的影子,這才鬆了一口氣,「王爺來了便好,小姐的臉剛剛好難看。」
玉壺心疼的看著房間的人,「平王是小姐的外公,小姐自然是擔心的,還好侯爺今日醉了酒,若是侯爺知道的話,怕是會帶著府上的人連夜出府去找人了。」
玉壺聲音都有一些沙啞,「人家即將及笄的子,都是安安心心的在家裡候著,等著那一日的到來,可我們小姐,怎麼就那麼多的磨難啊?」
岑溪頓時有些心疼,上前抬手了的頭,「放心吧,王妃一向都是運籌帷幄的,這次也一定不會出事,王爺已經派人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會有訊息傳來了。」
玉壺紅著眼點了點頭。
月牙在一旁悄咪咪的撤了人,留了一片空間給兩個人單獨相。
房間,莫星河眼眶有些微紅,急的一張小臉都泛白了,房間伴隨著顧染的出現,多了一淡淡的玉蘭香味。
顧染眉頭微蹙,抬手在了那雙皺在一起的眉頭上,「眉頭若是皺的次數多了,會有抬頭紋,川字紋。」
莫星河覺到眉心的溫度,隻覺得心頭直泛委屈。
「顧染,你怎麼知道我這邊出事了?」
後者抬手抓住了的手腕,把人往一旁的凳子上帶,「你的事,本王向來最為關注。」
莫星河心口一,隻覺得顧染這幾日說話的口氣又變了不,沉了沉心,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顧染,倒是放心了許多,沒有那麼焦慮了,「外公這一次的事,蹊蹺的很。」
隻需要莫星河一點,顧染就知道想說的是什麼,「你在懷疑,平王這次為何會親自前來?」
莫星河點頭,「外公的不好,一到冬日便會泛疼,平日裡也是懶得走的,幽州距離盛京城那麼遠,就算是馬車也得走上三日,以前這邊有個什麼事,等到幽州收到訊息的時候事都已經過去了,就算是有什麼大事,外人也會送信來或者是派人前來,可是這次不同,送來的信件我遲了三天才收到,如今人還沒到安城就已經被襲擊了,想必,這背後有一隻手在推著事態的發展。」
而且,背後那人並沒有想要攔住幽州送過來的信,而是推遲了三天才給送來,這個時候,外公的人都已經快到盛京城了,就算是知道,也最多隻能派人去接。
「而且,對方的時間點把握的很準,我這邊剛剛收到信件就已經讓星辰帶著人暗中去接了,可是星辰還沒來得及接到,外公就遭遇了伏擊,現在我猜測,背後那人,極有可能還想要對付星辰。」
顧染眼眸微沉,「本王的人已經聯絡到你弟了,他目前無礙,而且,有本王的人護著,也不會有礙。」
莫星河頓時鬆了一口氣,「呼,星辰被你找到,那便放心了。」
顧染抬手,把掉落在額前的一律秀髮縷了起來,掛在了耳後,隨後低沉的聲音在莫星河的耳邊緩緩響起,「耐心等上一日,明日,本王把人給你帶回來,睡吧。」
莫星河心頭一,然後覺眼皮開始慢慢的發沉,周邊的聲音在的耳邊也開始變得極小,黑暗快去的朝著侵蝕而去。
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抬手抓住了他的口,然而胳膊卻是沒了力氣,最後對上了他那一雙溫至極的眼眸,隻覺得子一,自己就摔在了他的懷裡,一雙剪水眸也慢慢的進了黑暗。
最後的最後,莫星河很想罵他一句,「你個王八蛋。」
然而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能覺自己墜落在黑暗之中。最後徹底癱在顧染的懷裡。
好似能夠聽見在罵自己一般,顧染角微勾,把人輕的抱起來放在了床畔之上,錦被拉了起來把人滿滿騰騰的裹了進去,了那張幾天沒有睡好都有些發青的眼角,「你啊,都心那麼多日了,好好睡一覺吧,你想要的東西,本王來給,想救的人,本王來救。」
宛若可以聽見他的承諾,床畔的人眼角微微下垂,陷了深度睡眠當中。
顧染從上解下了一個淡青的香囊,放在了莫星河的枕邊,那香囊還泛著淡淡的木蘭花香的味道。
顧染盯著那張乖巧的臉,眼眸逐漸有些深沉,最後,他無奈的勾一笑,緩緩低下了頭,在的額頭中間輕輕啄了一口,隨機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火紅的錦盒,放在了床畔的最深,這才滿意的站起來,深深的忘了一眼,隨後踏出了房門。
「玉壺,你家小姐睡下了,吩咐所有人不準吵。岑溪,立刻讓岑慕開始著手調查,能過對易侯府監視的這麼深,必定是這盛京城的人。」
他的聲音低沉著寒冰,聲音宛若從冰窟出來的一般,無端讓旁離了四五步遠的玉壺都渾一抖。
分界線——
翌日——
盛京城迎來了今年冬日的第一場大雪,漫天飄飛的雪花僅僅一夜之間就灑滿了盛京城,讓這個金碧輝煌的城市一夜之間染了白,大地包裹上了一層白紗一般,萬看起來都那般純潔。
莫星河睜開眼,目便是玉壺和月牙兩雙驚訝的眼,眨了眨眼皮,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當即黑下了一張小臉,「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顧染他人……」
等不及莫星河問完,月牙已經迫不及待的說出了今日一早收到的訊息。
「小姐,平王來了,已經在盛京城外,最多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城了!」
莫星河一愣,話都還沒有說完陡然一轉,「你說什麼???」
月牙頭點的像個撥浪鼓,「真的!我們一早收到了小爺的訊息,小爺已經接到平王了,如今已在城外,馬上就要城了,小姐若是現在起,還可以去城外接人!」
一旁的玉壺也在配合的點頭,生怕莫星河不信,「真的,小姐,是小爺的筆跡,小爺傳的訊息。」
莫星河眼神有些迷,隨後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備馬,把我爹起來,立刻去接人!」
月牙和玉壺兩個人猛點頭,「是!」
一炷香之後,莫星河一席火紅的長,外麵披著一張火紅的貂皮披風,手中捧著一個湯婆子,腳步都有些著急,一旁的莫征聞剛剛從睡中被生生醒,一臉的不爽。
「大清早的,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我起床啊?」
「你兒。」
莫征聞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莫星河清冷如玉的聲音,他頓時蔫了。「念念,什麼急事啊?」
莫星河抬手遞了一個湯婆子給莫征聞,「外公來了,快要城了,父親和兒一起去城門迎吧。」
莫征聞一愣,「老丈人來了????」
他那個老丈人,不是輕易不出幽州嗎?怎麼這次竟然親自來了盛京城???這太罕見了!而且,他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收到,人就已經到城門口了呢??
莫星河懟了莫征聞一眼,「父親若是再愣上半個時辰,外公都要到易侯府的門口了。」
後者連忙反應了過來,「接!馬上去接!來人,備馬!」
「不必吩咐了,馬車都已備好,現在就差父親了。」
莫征聞眨了眨眼,尷尬的了頭,「馬上,馬上。」
又耽誤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莫星河終於坐上了馬車趕往城門口。
一路上,莫星河都在想,顧染究竟是怎麼一夜之間找到外公的,有滿肚子的疑問想要問,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先見到外公和星辰,從他們那裡瞭解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又是怎麼回來的。
「念念,怎麼平王來,為父一訊息都沒有收到啊?你收到的訊息會不會有誤啊?」上了馬車,莫征聞還是有些疑,他明明沒有收到訊息,怎麼人就來了,若是人真的來了,他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收不到啊。
莫星河眼眸微挑,不打算把昨日的兇險告訴莫征聞,一來,事已經解決了,二來,若是父親知道,也不過是多了一個人擔心罷了,這件事顧染已經手了,父親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父親昨日同紫伯父飲酒,不過二兩多的酒,父親就醉的不省人事,鬧著要吃兒親手做的梨花,紫伯父後來怕兒囉嗦,便在兒趕到之前離開了,父親的酒量可真是好啊,昨日紫伯父飲了三四兩,走的時候還是穩穩噹噹的呢。」
莫征聞老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你紫伯父的酒量一直都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陌臣那小子的酒量?上次他都跟你喝了那麼多,居然後來還能跟景逸王打一個平手,這小子的武功倒是不錯。」
莫星河眨眨眼,難得聽莫征聞講起這件事,那日醉的厲害,後來的事都想不起來了,還是聽自家親弟弟說的,醉酒了之後,顧染居然跑到將軍府裡麵去搶人,還跟紫陌臣打了一架,當時都有些不敢相信。
「父親也知道這件事?」
莫征聞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這件事還有誰不知道?顧夜離那小子,也是個狠人,第一次踏將軍府的大門居然是為了把你這個醉酒的丫頭給帶走,昨日你紫伯父可都跟我說了,他那日看的清清楚楚,顧夜離的臉都變了,若不是你後來差點摔了,顧夜離可真的就要治罪將軍府了,可把你紫伯父給嚇到了,後來,顧夜離還警告陌臣要給他親自選正妻,陌臣這才收了手。這平日裡,也敲不出來什麼,為父是昨日才知道,這顧夜離倒是醋缸,你個小丫頭,這回可是把他的心給抓的死死的。」
來自親生父親的吐槽,莫星河也深刻的認識到了顧染對的心思。
總是能從比人的言語中聽到顧染對的不同,知道顧染對的心思,也能從他的上察覺到他對僅有的溫和難得的放縱。
為了跑去將軍府搶人,打架,仗著王爺的份威脅阿臣,莫星河從不知道,一向清冷如玉的他,居然有朝一日也可以這般如此。
驀的,響起了那日同顧景淵在劉家茶館裡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