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是在兩個時辰之後靠岸的。
下船的那一刻,莫星河整個人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此刻有這種覺的人並不隻有一個,包括從船艙裡麵剛剛走出來的沉瑾。
他的眉眼之間有一深,除了莫星河之外,想必沒有人能夠看得明白那其中所包含著的深意。
港口那邊已經收到訊息的沉柯,親自帶著人難得離開了桃林。
流璃島的其他人也收到了,大王子安全回來的訊息,因此,今日的碼頭附近人格外的多。
眾人排了兩排,全部都在翹首以,等待著從那船艙上麵走下來的人。
莫星河一下船,目第一時間就落到了為首的沉柯上。
七天不見,沉柯比他想象當中還要滄桑了許多。
他們幾個人就算是被困在斂丘上,但好歹也不著,凍不著,所以幾個人隻是有些狼狽,並沒有那麼滄桑。
相比較他們,這個在桃李裡麵吃好喝好睡好的王君,反倒是在這幾天裡麵老了許多,就連鬢角的頭發都多了幾白。
瞧著他這一副模樣,莫星河眼神略微有些復雜。
其實在此之前,一直都懷疑這幕後的控手是沉柯。
因為整個琉璃島放眼去,能夠做出這種事來的,就隻有他一個人了。能夠在琉璃導致手遮天,除了沉柯,想不到任何人。
不過他也不能夠確定,因為考慮到了沉瑾先前所說的其他人。
在琉璃島上還有人比沉柯擁有著更強的能力,這也不失為一個懷疑件。
如果幕後控者真的是沉柯的話,他很難在這幾天就老這個樣子。
悲傷是可以裝在臉上的,但卻沒辦法藏在上,一眼就能夠看到那些頭發,真的是因為心過度而泛白的。
發的地方開始泛白,但是發尾卻依舊還是黑。
沉柯長相是比較俊無儔的那種,所以年齡看著比其他人也會稍微顯年輕一些。
如今他老的這般快,是沒辦法藏的。
“終於回來了,可以傷?”
看到沉瑾,沉柯在眼底略微鬆了幾分,一顆心也都放得下去。
問話雖然簡潔,但是卻代表了他這幾日的心。
沉瑾頷首,“讓父親擔心了,兒子並沒有什麼大礙。”
開始如同往常一般,沉瑾恭恭敬敬的行禮,解釋,讓人挑不出一病來。
想必除了沉柯自己和莫星河,再也沒有其他人發現他不同於以往的一些微小的細節。
他的眼角沒有了笑意,他的眼神也不再如往常那般尊敬,就連他彎腰行禮的幅度都略微淺了幾分。
這其中的緣由,莫星河自然是清楚的。
沉柯眼神略微一滯,角了,似乎要說些什麼。
隻是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開口。
或許有些事也就到此為止,問下去的話,雙方的臉皮都放不住。
“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好生休息吧。”
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沉柯把目放到了一旁的莫星河上。
“這幾日,莫姑孃的子可有什麼大礙?”
莫星河搖了搖頭,“有勞王君的關心,小的子並沒有什麼大礙,算的上是有驚無險吧。”
沉柯垂眸,“斂丘的突然移誰都沒有料到,不過你們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差個一清楚的。如果這其中真的有什麼貓膩的話,本王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莫星河挑眉,隨後行了一禮,“那小就先在此謝過王君了。”
一番聊天頗為有些不自然,今日的氣氛怎麼都不對,沉柯乾脆也終止了這場尬聊。
到了琉璃島之後,大家相互告了一個別,就各回各家了。
莫星河躺在歡閣的大床上時,整個心都放鬆了不,發出了一聲滿意的喟嘆。“還是咱們這歡閣的床舒服啊。”
小仙點兒點頭,“是啊,奴婢先前還以為我們回不來了呢,如今再回來這裡,覺院子裡的花都開得好看了些。”
莫星河輕笑了一聲,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院子裡麵傳來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猜測到是什麼人來了,莫星河依舊就這麼躺在床上,事後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很快,小月就出現在了房間裡,一雙眸子瞪的賊大,眼裡寫滿了驚喜。
微風吹起微黃的長,掉落在腰間的那枚玉佩格外的緻。
玉佩上麵的花紋雕刻樣式有些罕見,可偏偏這個花紋樣式莫星河見過,而且印象極深。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莫星河點頭,“這幾日你一個人在歡閣呆的可還順利?”
小月點頭,跟小仙眸上對視了一眼,也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後這才開始回話。
“在此期間,今天曾經來找過小姐的那位公子,在幾天前曾經來找過小姐,從小姐這裡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小月老老實實的代,這兩日除了這麼一件事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特殊的事。
莫星河挑眉,眸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的腰間掛著的那枚玉佩上。
“除了這件事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事了??”
小月眼眸微微一,“這兩日二王者曾經來過幾趟,隻不過小姐一直都不在,二王子也就在院裡逛了逛,並沒有進房間。”
“前幾日的時候,還有一位似乎是從醫署來的,不過後來沒找到小姐就走了,他走的急,奴婢也沒來得及留下他的份。”
莫星河眼瞧著一副打算把這幾日所發生的蒜皮的小事都說出來,有些無奈的收回了自己的目。
“他就岑慕。”
正準備大篇幅講述這幾日所發生的所有事的小月,眼神微微一頓。
岑慕是誰,或許先前並不知道,但是如今。說還還不知道的話,那才真的是有鬼了。
小月跟小仙不一樣,腦袋轉的極快,小仙還在思考自家小姐這句話是什麼原因的時候,小月已經想明白了莫星河的意思。
隨後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抬手撓了撓頭,頗有些尷尬。
“小姐,你又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