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外,氣息散逸,雖非真正的火焰焚,但很熱很熱,孟奇只覺皮滾燙,如同火灼,汗水止不住地外淌,從額頭起,劃過臉龐,劃過角,與上汗流匯而下。
頭暈暈,腦袋發脹,孟奇勉強定神,維持住金鐘罩第一關的行氣路線,分外慶幸自己有鐵布衫打底,否則肯定已經皮“燙傷”,水分流失嚴重,無法堅持了。
這可比蒸桑拿恐怖不知多倍!
力不斷地運行著,孟奇覺得好像在一點點“溶解”,不斷“重組”,由而外,配合著金鐘罩對自的“改造”。
丹田,亦重新開始凝練。
汗水蒸騰,孟奇的視線變得模糊,覺得眼前的場景都在晃——這是金鐘罩每一關修煉時針對雙眼的部分,當然,以第一關而言,只需要在這種環境下睜開十個呼吸的時間。
從未有過的折磨和煎熬,讓孟奇下意識看向牢籠,似乎在求火鵠往移一移,遠離自己,讓這里的高溫稍微降低一點。
全赤羽的火鵠仿佛到了孟奇的目,眼睛睜了睜,往他的方向蹭了一步,于是高溫更甚!
這死鳥!孟奇暗罵了一聲,不敢再看火鵠,生怕它再次往自己這邊移。
十個呼吸過去,孟奇閉上雙眼,努力地讓自己忘記高溫的煎熬,忘記皮的不適,忘記周圍的種種,全心地沉浸于金鐘罩的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阿彌陀佛”的聲音傳孟奇的耳朵,恰好是他結束一個周天的間隔。
“師父。”孟奇睜開眼睛就看到玄悲立于自己前。
玄悲輕輕頷首:“可以了,今日的修煉到此為止。你能夠撐一天,也是出乎為師意料。”
“一天?”孟奇聲音沙啞地問道,心異常驚愕,自己竟然撐了一天?
同時,他結束了調息,緩慢站起,只覺渾疼痛,雙發,恨不得立刻找個涼爽的地方躺下睡一覺。
玄悲常帶憂郁的臉上泛起一笑容:“為師原本認為你最多能承兩個時辰,可你足足堅持了五個時辰,毅力可嘉,不似表現的那麼跳浮躁。”
我有的時候只是苦中作樂,舒緩心,其實心里都明白……孟奇暗暗為自己爭辯了一聲,可剛一邁步,就差點趴下,因為實在是太熱太暈太虛弱了。
玄悲袖袍一揮,有風自無名起,穩穩托住孟奇,避免了他的摔倒,讓他走出了火鵠牢房的范圍。
涼爽襲來,孟秋頭腦為之一清,頓時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不過也別強自支撐,容易傷了,五個時辰就可以了。”玄悲走在前方,隨口對孟奇說道,“這樣一來,你半個月后當能練金鐘罩第一關,前三關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個月。”
三個月啊……孟奇皺了皺眉,因為不知道下次回任務還有多久到來,若有個一年半載,自然無憂,要是還像上次一樣,只有一個月,那自己的金鐘罩就頂多能練第二關,并無實質上的提升。
還好有暴雨梨花針保命!
孟奇只能這麼想了,因為金鐘罩是那種基雄渾,進展緩慢的神功,正常修煉的話,前三關起碼得一年,就算自己有蓄氣小的底子,恐怕也得六七個月,如今能在三個月練,還抱怨什麼呢?
一路無話,孟奇拖著虛弱無力的回到了玄悲所的小院,直奔水缸,拿起木瓢,喝了整整兩瓢才緩解了缺水的狀況。
進了禪房,孟奇看到真慧正在打坐,臉含微笑,專心致志,竟有幾分禪意。
這家伙莫非真適合修煉“拈花指”?孟奇呆了呆,旋即找出靈芝補氣丸吞服下去,然后盤打坐,調理,補充息。
晚膳時,孟奇發出了有史以來最強的“戰斗力”,吃的食之多,讓他自己也驚訝。
而吃飽喝足后,白天艱苦修煉了一天的孟奇,分外困乏,只想在通鋪上躺尸——林崇尚苦修,哪怕玄悲這種長老的獨屬小院,也和雜役院、武僧院沒有實質上的區別,若非為了保和方便自的修煉,恐怖連單獨的小院也不會有。
“師兄,我繼續打坐去了。”真慧興致地給孟奇說了一聲,直接躥回了禪房,半點也沒有對修煉的抗拒。
見狀,孟奇嘆了口氣,轉步院中,找到了一把戒刀,就著清冷的月,練習起“刀刀法”。
不能懈怠啊!回任務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開始!
“刀刀法”對步伐,對出招的角度都非常重視,講究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如此才能讓刀法怪異至極,每一刀都從不可思議的位置斬出,而這與孟奇的“神行百變”相得映彰,練習起來互相促進。
練了好幾趟刀法后,疲憊的孟奇停了下來,大口著氣,打算休息一下。
這時,他眼角余看到玄悲正站在禪房門口,不知站了多久。
“師父。”孟奇趕雙手合十。
玄悲點了點頭,難得地出滿意神:“很好。”
說完,他就轉步了自家禪房。
孟奇暗暗得意了一下,調息片刻,繼續練習起刀法。
…………
日復一日,孟奇重復著火鵠牢房、玄悲小院的兩點一線生活,只覺金鐘罩運轉越來越順暢,有了奇怪的改變,也順利在第十三天時練了第一關。
這日,孟奇盤坐于火鵠牢房前,表汗珠稀,映著許金黃。
高溫雖然依舊,但孟奇的難緩解了不,不再頭腦發暈,皮也沒有了灼燒之,亦平和了許多。
突然,孟奇丹田泛起一層金黃,似有輕微聲音響起。
響聲之后,金黃褪去,孟奇睜開雙眼,滿足地了脖子。
第二十九天,金鐘罩第二關練!丹田重新凝練完畢!
玄悲仿佛一直守于此,并未離開,見狀微微頷首:“不錯,明日開始第三關的修煉。”
“師父,第三關還是這里嗎?”孟奇站起,關心地問道。
到了現在,他每次修煉后的虛好轉了不,至不會無力到走路都會摔倒了。
“前面那個牢房外。”玄悲用眼神示意。
孟奇循著他的視線了過去,發現正是自己之前注意過的那間,寒氣彌漫,地上一層冰晶。
之前是“熱”,現在是“冷”?
玄悲緩緩開口:“里面關著的是‘寒’,你要借助它散逸的寒冰氣息修煉第三關。”
“是,師父。”孟奇打量著那間牢房,看到了一只背著淡藍殼的巨,里面雪花飄飄,冰晶遍地,與一墻之隔的火鵠牢房形鮮明對比。
回到小院后,玄悲將令牌給了孟奇:“每日來往,你應悉了,日后就自行前去修煉吧,等第三關練,再告訴為師。”
孟奇點頭稱是,畢竟這一個月來,自己修煉時,師父都在旁邊守著,耽擱了他不時間,現在自己金鐘罩第二關練,也悉了那里的環境,正該自力更生了。
…………
翌日,孟奇手持令牌,順利進了舍利塔,到了第一層關押“寒”的地方。
剛剛踏足進去,孟奇就覺到刺骨的寒意,比以往經過的每一個冬天都冷,像是連骨髓都要被凍結起來。
他照例赤著上,瑟瑟發抖地盤坐下,運轉金鐘罩第三關心法寒。
這一次,孟奇沒再去看“寒”,“懇請”它往里退一退,免得帶來相反的后果。
可是,煉著煉著,孟奇卻覺愈發寒冷,仿佛自己的第三關心法都白練了一樣。
睜眼去,他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寒已經悄然移到了鐵欄附近。
這該死的妖怪!孟奇咬牙切齒地暗罵了一聲。
“哈哈,愚蠢的人類,不知道這只死烏報復心最重嗎?它不過淹了一座城,就被關在這里幾十年,怎麼可能看你們人類順眼?”聒噪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孟奇正好是淬煉眼睛的時候,過寒氣,看到了一只趴在牢籠上的小鳥。
它長得非常丑,圓滾如球,兩只翅膀短小,覆蓋著黑的羽,頭上沒有鳥喙,而是魚類般的。
“看什麼看?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道號‘垂翼子’,乃鯤鵬一族的后裔!”小鳥蹦蹦跳跳地說道,“你一定很奇怪咱為什麼前些天不找你說話吧,像咱這麼高傲的鯤鵬,是隨隨便便和人類說話的嗎?”
孟奇沒有理它,閉上眼睛,專心致志地修煉。
“嘖,小和尚,靠死烏的寒氣修煉有什麼用?怎麼也得找寒螭啊,哈哈,到時候,你就凍冰渣了,死的不能再死……”小鳥“垂翼子”兒沒有孟奇在修煉的自覺,繼續絮絮叨叨。
“你這個姿勢擺的好丑,你們人類真是沒有一點品味……”它從頭到腳挑剔著孟奇,足足說了有一個時辰。
“小和尚,練金鐘罩這種烏殼功夫有什麼用,不如將咱放出來,咱自有好給你……”
孟奇只覺噪聲耳,讓自己心浮氣躁,想要跳起來找東西塞住這家伙的,實在太吵,太能說了!不知道修煉時需要清凈嗎?
“說到好,咱鯤鵬一族傳承了不知多萬年,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曾經……”小鳥談大發,從它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故事講起,這架勢,三個月都說不完!
結束一個周天后,孟奇猛地起,準備將“垂翼子”的塞住,可是,小鳥異常機警,在孟奇起的剎那就倒飛回牢房深,得意洋洋地道:“你以為咱看不出你什麼時候運行完一個周天?”
“哈哈,老老實實聽咱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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