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氣匯聚,行而往上,沖擊著堵塞的竅,虛弱生病的孟奇強行支撐住神,保持著冷靜,按照沖法門,凝氣刺,狠狠刺向那團盤踞著自己竅的外來力。
噗,無形的聲音響在孟奇心底,那團本就松消解了很多的外來力一刺之下潰不軍,道解開!
孟奇一鼓作氣,真氣鼓,急行沖,很快將剩余幾竅全部沖開。
真氣運轉不再晦,雖然實力恢復不足一,連金鐘罩自行運轉都辦不到,但孟奇好歹恢復了行的自由,也有一定的出手能力了。
雙手輕輕用力,繩子無聲崩開,孟奇小心翼翼地除去最后阻礙,看向安國邪。
他依然盤而坐,雙目閉,調息養傷,心無旁騖,衫換了一件,可脖子下方的傷口還是顯了出來,仿佛一條猙獰的蜈蚣,在緩慢地蠕復原。
孟奇瞇了瞇眼睛,想著自己是使用風神逃走,還是趁這個機會要安國邪的命,一勞永逸!
他知道安國邪重傷歸重傷,可恢復也有大半天了,服下的療傷丹藥更是不,此時傷勢應該已經穩定,能發揮出五六的實力,與自己舍訣后的狀況有著天壤之別。
衡量了自己現在的實力,以及戒刀折斷的現狀后,孟奇自忖就算拼盡全力,羅漢拳打中要害,估計也殺不了安國邪,頂多讓他傷上加傷,重傷復發,畢竟傷勢穩定后,他的護罡氣肯定已經自然運轉。
所以,要麼再等待一下,等待自己實力恢復到三四,要麼現在就遠遁。
而孟奇自敢于拼命歸敢于拼命,卻不是魯莽沒有理智的愣頭青,思考清楚后就決定選擇后者,畢竟此地不宜久留。
如果這個時候暴雨梨花針在就好了,孟奇看著“姿勢太好,讓自己有點忍不住”的安國邪,惋惜地想道,接著緩緩起,踏著神行百變的步法,悄無聲息地往后,一旦拉開距離,就毫無顧忌地施展風神狂奔,不再怕驚安國邪。
突然,他眼前一花,一麻,愕然看見安國邪出現于自己邊。
“我還以為你會趁機襲我的,你上次暗殺我的時候,不是那麼不怕死,那麼一往無回嗎?”安國邪似笑非笑地說道。
孟奇驚訝失聲:“你早就發現了?”
“老實說,怎麼折磨你,我都沒有顧忌,可你知道我為什麼只是封住你道,沒用其他手段嗎?”安國邪笑容浮起,在冷月照耀下顯得頗為猙獰,“因為我喜歡看到別人的希在我手上變絕,所以,我要給你希,給你逃走的希,然后在你充滿希的時候,親手毀掉它,你現在的表讓我很滿意,不枉我假裝療傷等待這麼久。”
心理變*態!孟奇忍不住暗罵一聲,上次這麼罵的人是顧小桑。
安國邪笑容滿面地搖了搖頭:“不,絕還不夠,小禿驢,私自跑是要到懲罰的。”
他一邊說,一邊出右手,按在孟奇丹田之上,勁力吐出!
劇痛沖腦,孟奇被金鐘罩和鐵布衫改造過的皮全部鼓起,對抗外力,但巨大實力差距之下,它們迅速癟下,丹田仿佛被鋼刀刮了一遍,寸寸碎裂。
“好了,廢掉你的武功算是懲罰。”安國邪神之中洋溢著一種病態的愉悅和滿足,“小禿驢,不要絕啊,再接再厲,哈哈!”
“你現在告訴我那門功法,就不會有這種折磨了,我會將你丟在這里,讓你自生自滅,怎麼樣,心了吧?”
丹田劇痛,渾力之下,孟奇卻沒有安國邪想象的那麼絕,畢竟生死關頭都走過來了,這個時候他依然保持著難得的冷靜,知道就算可以出幻形大法,安國邪也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于是不屑地轉過頭,對安國邪的要求不予回答。
安國邪嘿了一聲,不再多說,重新封好孟奇道,坐下調息。
“丹田被毀,他對我的戒心會降到極點,逃跑還有機會!”孟奇并沒有太過糾結于武功被廢的事,在安國邪真正療傷后,倒頭就睡,努力恢復神和力,“沒有武功的普通人”一樣有辦法逃走。
之后幾日,安國邪提著孟奇在瀚海邊緣繞行,對他這種九竅齊開的高手來說,戈壁深的妖、妖怪也相當危險,正常況下,或許能闖一闖,目前重傷,還是繞行比較妥當。
而孟奇保持著非常合作的態度,耐心地尋覓和等待著機會。
這日,安國邪帶著孟奇抵達了瀚海之中一綠洲,這里原本是頗為繁華熱鬧的所在,但隨著風砂侵襲,綠洲范圍越來越小,環境越來越惡劣,絕大部分人不得不離開家園,另尋別的綠洲。
所以,一眼看去,這里的綠之上始終蒙著一層灰敗,樹木掩映間隔中的建筑大部分老舊破爛,只有中央的客棧和附近房屋還算修葺得整齊干凈,而在淺了許多的湖泊另外一邊,有著廢棄的神廟、宮殿。
由于不商隊會經過此,客棧里的生意還算不錯,十幾張桌子差不多都已經坐滿,部分是客商、沙客打扮,部分是江湖俠客樣子。
其中一桌,坐著四位一看就是俠俠的年輕人,他們意氣飛揚,躊躇滿志,似乎整個江湖正等待著他們征服,分外引人矚目。
踏進客棧時,孟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們,不是因為他們勁裝打扮顯眼,而是其中一個男子,手背上鑲嵌著一朵冰晶的雪花,腰間長劍比正常尺寸短了七寸,狹窄怪異。
這一切只說明一件事,他是雪山派獲得下山游歷資格的弟子!
只有雪山派,才用的是這種形制的長劍,也只有他們,才會在下山游歷的弟子手背上鑲嵌冰晶雪花,作為門派標志。
而作為持劍六派之一,作為與金剛寺等爭雄西域的武道大宗,雪山派下山云游的弟子至開了兩竅。
這是一個機會,孟奇默默對自己說道。
安國邪外形特異,甫客棧就引來一道道目,那位雪山派弟子也不例外,可他旋即皺起了眉頭,似乎認出了安國邪的份,然后,他若無其事地與同伴流起來。
與林不同,雪山派就在西域,安國邪能不招惹他們,自然不會招惹,拽著孟奇到了角落,點菜休息。
孟奇仔細看了看雪山派弟子那桌,發現除他之外,還有兩男一,的小玲瓏,五秀氣,談不上多漂亮,卻分外讓人覺得親近,一個男的著黑勁裝,個頭很高,五普通,正笑容滿面地與雪山派弟子說話,另外一個男的,穿著打扮、外形相貌都像文弱書生,可鼓起的太說明他實力并不低,孟奇懷疑他們都已經開竅了。
而那雪山派弟子,著白,長相平凡,鼻梁很高,氣質帶著幾分清冷。
“雪山派并無惡名在外,不知道會不會下援手……”孟奇暗自想道,但他并沒有魯莽求救,畢竟不是每個大派弟子都像江芷微和自己,能了悟真意,搏命手段強橫,哪怕那位雪山派弟子已經開了四竅,其他人若只是初步開竅,聯手也未必是傷的安國邪對手——哭老人的傳承亦是不凡,不比大派普通嫡傳差多,安國邪又是九竅齊開的高手,境界高很多。
他默默吃著食,趁安國邪不注意,咬破食指,在自己這面的桌上悄悄寫下“救命”兩字。
等到用過晚飯,安國邪背往客棧樓上走去時,孟奇抓住機會,側頭看著那幾位年輕俠客,張開,比出“救命”的口形,并往自己坐過的方桌揮手。
連續三遍,他轉過頭,跟著安國邪往上。
他不求對方能看懂自己的口形,只是引起他們注意,從而發現桌腳上寫的“救命”二字,然后在認得安國邪份的況下,邀請足夠分量的幫手來救援。
走了幾步,安國邪突然頓住,笑著對孟奇道:“唉,還是住破廟習慣。”
說完,他拉著孟奇走出客棧,穿過樹林,繞過湖泊,走進了一座破敗的神廟。
看著安國邪離開,雪山派弟子等人果不其然皺起了眉頭,去孟奇坐過的方桌查看了一下。
“他是向我們求教。”文弱書生低聲說道,隨手去了字,“傅兄,要援手嗎?”
被稱為傅兄的雪山派弟子皺眉道:“那是‘白頭禿鷲’,我們力有未逮,而且那和尚份不明,說不得是邪魔外道自相殘殺呢?”
他不太樂意以犯險。
聽見是白頭禿鷲,和黑勁裝男子都搖頭對文弱書生道:“顧公子,莫要逞強,雖然行俠仗義是我們的目標,但也不能做明知必死的事,到了下一綠洲,我們聯絡幾位前輩再來救援可好?”
“我省的,我不會魯莽的,但須得弄清楚那和尚的份,才好邀請前輩出手。”顧公子沉了一下道,“今晚我去打探一下,爭取有所收獲。”
“好吧,你得小心。”雪山派弟子板著臉道。
…………
破廟,孟奇剛剛坐下,安國邪就走了過來,呵呵笑道:“你覺得他們會來救你嗎?”
又被他發現了?孟奇略微驚訝,但立刻收斂住了神,不言不語。
“就是這種表。”安國邪愉悅地說道,接著蹲了下來,拿起孟奇的右手,仔細打量,“剛才就是這只手寫的字吧?”
“你要做什麼?”孟奇發現他表里出瘋狂的意味。
“我想做什麼?只要你出功法,我什麼都不做,還會放了你,若不然,我會一寸寸斷你的右手。”安國邪一臉你最好不要答應的表。
孟奇咬著牙,冷笑道:“請自便。”
安國邪哈哈大笑,雙手用力,一寸寸地碎著孟奇右手的骨頭。
這種痛苦直鉆心頭,孟奇差點就暈了過去,之后更是折磨,仿佛了一遍十大酷刑。
“下次就是左手了,然后左,右,子孫……”安國邪滿意地收回手,再次謹慎地封住孟奇道,然后自行打坐休息去了。
孟奇躺在香桌前,右手毫無知覺了,只有一陣陣疼痛讓他半昏半醒。
還有機會,他竭力告訴自己。
昏昏沉沉之中,孟奇眼前一黑,旋即聽到了一道驚訝的聲:
“小和尚,你怎麼弄了這幅鬼樣子?”
“申請治療,善功從我這里扣,我拿上丹藥換取善功。”
孟奇角出一微笑,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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