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能逃離邪嶺,被擄姑娘們效率極高,很快就分好了財,找出了殘余的馬匹,會騎馬的帶不會騎馬的,三三兩兩組了馬隊,看得孟奇嘖嘖贊嘆。
“好了,我們去貪汗綠洲,天明前應該就能到。”在姑娘們面前,孟奇保持著自己和煦溫的形象。
貪汗離邪嶺不遠,也就是一兩個時辰的路途,縱使姑娘們比不得馬匪,只要吃得苦,天明前也肯定能抵達,若是拖到明日,說不得就有馬匪返回,徒生麻煩,甚至可能有別的首領聞訊回山。
“是。”姑娘們坐于馬背,齊齊對孟奇三人行了一禮,“多謝兩位師父,多謝顧公子,不敢言日后有報,必在家為你們立生祠,祈平安。”
們自家知自家事,要想幫到孟奇等人很難,故而用最樸素的方式表達謝。
在營地里,大部分姑娘是要忍不馬匪摧殘的,縱使姿上等,被頭目首領看中,等到年紀稍大,容減退,也一樣會被棄之如弊履,下場凄慘,除非能生個一兒半,這是有先例在前的,所以,沒有誰留這里,爭先恐后想要逃離。
沿著馬匪們開辟出來便于馬匹奔馳的道路,孟奇等人下了邪嶺,往貪汗急趕。
回首去,孟奇看到營地火沖天,黑煙彌漫,不斷有建筑燒垮倒塌,之前還算繁盛的景象,化為了一片斷壁殘垣。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樓塌了……”世事無常,孟奇忽地心生慨,低低念起這曲《哀江南》。
難怪佛家常言諸事無常。
真慧對這種“傷春悲秋”毫無覺,看了看滿臉激悲傷的姑娘們,一臉崇拜地對孟奇道:“師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已經造了好多座浮屠。”
“浮屠于我而言,毫無意義,救人只是心不忍。”孟奇嘆了一句,能明了自想法出發的源,算是心上的進步吧。
真慧還要說些什麼,突然目一直,又驚又喜地喊道:“師父,我們在這里!”
孟奇子一晃,差點就從馬背上摔落,什麼?師父來了?在哪里?在哪里?
他左顧右盼,忽地看到披著紅袈裟的悉影落于自己眼前,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地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我的逃跑大計怎麼辦?又有師父看著了!
不過也真是湊巧啊……
玄悲看著又長高了一點,臉上不見半分悲苦的徒弟,欣地頷首道:“你們在魚海失蹤多日,為師怕是誤了天海源,故而到貪汗來尋覓口,想不到今晚看見邪嶺火起,過來一瞧,倒是正正上了你們。”
天海源的存在對林高層來說不是,九元妖尊等大妖還被鎮在舍利塔下的。
“師父,我們確實陷天海源一日,多虧蘭柯寺傳人弘能師兄庇佑。”這件事上,孟奇老老實實地回答。
既然被師父到,就暫時不要想著逃跑了,先想辦法掩蓋過上的再說。
“天海源一日,外間接近一月,難怪。”玄悲若有所思地道,“蘭柯寺向來神,縱使為師也不太了然他們的腳,你們能遇見弘能,亦算是有緣,當初方丈能證得法,與蘭柯寺觀經不無關系。”
有玄悲在旁,整個馬隊的速度頓時放緩,哪怕哭老人來了都不怕,更別說則羅居之流了。
師父三人寒暄時,孟奇一直開腦筋,思緒電轉,編織一套完整的“謊言”。
玄悲看了顧長青一眼,神和煦憐憫地道:“你就是相助貧僧徒兒的顧長青顧施主?”
“晚輩見過神僧。”面對外景巔峰的玄悲,顧長青略有點激,顧家幾代沒有出過外景強者了。
玄悲輕輕頷首:“你的事,貧僧已經聽聞,正待找到你們下落后就上邪嶺一趟。哭老人一脈作惡多端,喪盡天良,留于世間只會禍害他人,若非位于西域,貧僧都想請求方丈,將哭老人一網打盡,鎮于后山。”
“多謝神僧關心,晚輩已經親手報仇了。”顧長青有些激又有些倔強地說道。
玄悲咦了一聲,側頭看向孟奇和真慧,若他報無誤,邪嶺可是有著不好手的,不過自家徒兒能連殺兩名九竅高手,最后一次更是招來了天雷,顯然不小,能殺上邪嶺倒是理之中。
戲來了,孟奇深吸一口氣,七上面,眼神著地面:“師父,弟子有一事稟報。”
“說吧。”玄悲知道可能是,于是走到一旁,揮手之間布下虛幻金蓮朵朵的結界。
孟奇踏結界,“老實”地道:“弟子得了奇遇。”
“為師知道。”玄悲半點也不驚訝,沒有奇遇才有鬼了!
他慈和地補充道:“若是不涉及妖魔鬼怪,邪魔外道,或是本寺,你大可以不說,行走江湖,誰沒點奇遇?”
他當初能三十多歲就是外景四五重天的絕頂高手,奇遇哪會得了。
當然,能在這個年紀有這種驚世駭俗的修為,奇遇、格、毅力、天賦、磨礪缺一不可。
不說怎麼應付其他人?孟奇腹誹一句,神“誠懇”地道:“弟子當日僥幸逃,為了不被安國邪追上,慌不擇路,誤了一墳墓,里面自一界,魔氣濃郁,有神雷氣化長矛釘住了一座魔峰。”
“神雷氣化長矛?”玄悲臉上浮現出一驚訝,仿佛想到了什麼,“那你遇到了何?”
這不涉及六道回之主的,孟奇坦然道:“弟子遇到了羅教的顧小桑,技不如人,被抓住,知道弟子會阿難破戒刀法,所以著弟子上了魔峰,打開了一扇能引發人無窮的石門,說這里是魔主殘軀所在,還有天庭界碑存留。”
“果然是魔主。”玄悲嘆了口氣,“得了魔主傳承,你得了神雷氣?”
知道徒兒能召喚天雷劈死元孟支,又聽了現在這番話,玄悲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他得了神雷氣,而事重點不在這里,若是被羅教小妖得了魔主傳承,日后難免不是又一位君臨天下的魔皇魔主,須得盡早預防。
孟奇搖了搖頭:“我們看到魔主殘影,他只對我們說了一句,你來晚了。”
“來晚了……”玄悲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遍,詳詳細細地問起魔主的樣子,得到描述后,他輕輕點頭,“或許涉及當初天庭隕落之謎。”
“是的,顧小桑就是發現了九重天跡的線索,才找到這里,目標正是天庭界碑。”孟奇一點不客氣地“出賣”了顧小桑,“最終,得到了天庭界碑,而神雷殘余氣附在弟子上,將嚇退。”
他一邊說,一邊出左手,全力運轉,讓紫滴的雷痕凸顯了出來。
“確實是九霄神雷氣。”玄悲松了口氣,他怕弟子誤魔道,有神雷氣附,就沒這方面的擔憂了。
孟奇繼續說道:“神雷氣附時,淬煉了弟子,開了弟子眼竅和耳竅,刺激了眉心玄關,讓弟子實力大增。”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眼可以看出的強度問題和從戰例可以判斷出的實力增強問題,至于落紅塵、金鐘罩第五關等,只要不用,師父也看不出。
玄悲點了點頭,這才是應有之義。
“魔墳崩潰,弟子被拋出,暈迷于地,被追來的安國邪抓住,他為了弄清楚此事,沒有當場擊殺弟子,而是打算帶著弟子返回哈勒,好好拷問,可惜他不知道弟子實力大增,已開四竅,又有眉心神外放的玄妙,被弟子抓住機會,沖開道,利用顧小桑之前留下的毒藥暗與阿難破戒刀法,將猝不及防的他斬殺,從他上得到了一本不錯的劍法籍,一直在琢磨鉆研。”
孟奇沒提元孟支之事,有那麼多人看到,又解釋了神雷氣的來歷,無需再多說。
他八真摻兩假,關鍵紋合,玄悲沒有聽出問題,輕輕頷首:“有神雷淬,等同金鐘罩第五關,有神外放,直接侵襲元神,又有阿難破戒刀法,難怪你能殺上邪嶺。”
他對林武功很有信心,金鐘罩第五關雖然圓滿亦只是四竅,但效果等同于絕大部分橫練功夫六竅的效果。
聽完孟奇述說,玄悲欣又滿意地道:“這一趟辛苦你了,為師疏忽大意,以為哭老人已經斃命蘇無名劍上,差點讓你們陷萬劫不復的境地,還好你了撐過來,還救了真慧,嗯,既然你已經開了四竅,該修煉金鐘罩第五關和第六關了。”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兩本薄薄的籍遞給孟奇,顯然早就抄錄好了。
孟奇心里一陣難過,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兌換金鐘罩第六關呢!
不過他旋即高興起來,等過個幾日,自己借口神雷氣淬,第五關迅速圓滿了,就算掩蓋了過去,等回到林,就能藏經閣了,雖然不能一口氣將“外五十八”和其他收藏的武學翻閱記住,但每隔段時間來借閱一本,還是可以的,那簡直就是數不清的善功!
而且,自己已經開了四竅,現在的實力不下大師兄當年,完全可以試著闖過銅人巷,自行下山,為何還要連累師父?
前景明,孟奇笑得有點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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