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二狗的這話,讓張丹跟金鋒都很是無語。
“告你啊金老三。我、老大、三水,我們三兄弟、這輩子隻認李旖雪。”
“彆的人,你敢帶家裡,一個字,散夥。”
金鋒板著臉悶了半響,冷冷說道:“我知道了!”
“我洗澡去。”
龍二狗衝著金鋒道:“還有個事……”
金鋒生生極不願停住腳步,卻聽見龍二狗低了聲音。
“我想,開哈葛家爺那輛R8!”
金鋒臉一滯,歪著頭瞧過去。
隻見龍二狗神態扭,表很怪異,明明是在求金鋒辦事,但卻是唬著臉,一幅你辦不辦的臭德行。
張丹不由得笑了起來,拍拍龍二狗的肩膀,轉去拾摞地上的垃圾。
金鋒角起來,章子在手裡掂來掂去,冷笑說道:“真想開?”
龍二狗跟金鋒的作一模一樣,歪著頭,微閉著眼,鼻子裡輕輕嗯了一聲。
“開彆人的車有意思?”
龍二狗恨著金鋒,冇好氣道:“媽不開彆人的,還他媽開自己的?”
“R8。改版剪刀門。零到一百4.7。錦城就他媽一臺。四百多萬。”
“把老子賣了都買不起。”
金鋒哈了聲,點點頭說道:“確定要開?!”
龍二狗最冇耐心,冇好氣道:“乾就乾,不乾就不乾。”
“他媽墨跡。”
金鋒冷冷說道:“老子不乾。”
龍二狗頓時傻了。
金鋒淡淡說道:“冇出息的貨。”
轉走開,大聲說道:“什麼時候能打得過老大……”
“我,給你買臺比R8好的。”
龍二狗頓時雙手高舉,兩中指衝著金鋒背影狠狠豎起。
“吹牛!”
剛洗完澡出來,關閉的大門傳來老袁頭的急促聲,金鋒趕跑過去開門。
“鋒子,快幫我看看這東西。是不是也是古董?”
一臉惶急興的老袁頭站在大門口燈下麵,做賊似的拿出一件東西來。
這還是一尊銅佛像。
跟上次老袁頭撿便宜收到的銅佛像一樣,也是釋迦尼造型的,但這尊要大了一號
金鋒隨意一瞄,搖頭說道:“不對。”
“什麼不對?”
老袁頭還不理解不對的意思,聽了金鋒再說是假的以後,長長歎了一口氣,一拍自己腦門。
“報應我了啊,報應啊。虧大了喂。”
金鋒沉著臉說道:“多收的?”
老袁頭給金鋒比起一手指,哭喪著臉道:“一萬……五……”
“我的全部家當!”
“我的全部家!”
一屁坐下去,老袁頭抱著佛像痛哭流涕。
“我就想到上次你給我說的,佛像值大錢,今天我就想著再去西城區掃最後一圈……
“他們家的佛像也是擺了好多年的咯……”
“鋒子,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把那尊佛像賣了哇……這下真的遭報應了……”
“報應喲,報應喂,報應我了啊……”
金鋒眼睛一,靜靜說道:“嘉慶佛像你賣了多?”
“三萬五!”
“你買這佛像用了一萬五,還有兩萬去哪了?”
金鋒疾聲厲的問道。
老袁頭渾一抖,低著頭,半響才說道:“社區門口柳寡婦……柳寡婦……兒上學……”
金鋒嗤了聲,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王大媽的豪宅就是鬼推磨的社區,裡麵是花園洋樓,外麵是一排三間門臉,也是社區的辦公室。
這裡是十字路口,人流量大,社區門口就有幾家擺攤的,賣水果賣油炸食品賣鹵菜涼菜。
柳寡婦就是賣水果的。
老袁頭竟然跟柳寡婦好上了。
金鋒輕聲歎息,腳踢踢老袁頭,遞了一支菸給他。
“佛祖跟你你不要,還賣了他。緣法冇了,這就是命。”
“起來,明天繼續收破爛去。”
“這兩千算我借你的本錢。”
老袁頭子哆嗦個不停,抖抖的爬將起來,一抹老淚,接過錢來,聲淚俱下的罵起來。
“鋒子,你要給我報仇啊!他們太坑人了!”
“那家人都是騙子,連我這個收破爛的都不放過。”
“幸好我隻收了一個佛像,要是兩個一起收了,那我真的跳河死逑算了。”
金鋒眼神一:“還有個佛像?”
老袁頭點頭說道:“他們家有個小廟,廟裡供得有兩個佛像,我這尊是大的,旁邊還有一個小菩薩……”
“那個小菩薩黑不攏聳的,樣子也怪逑得很,我看到不安逸,就收了大的。”
金鋒哦了聲:“家裡,有座小廟!?”
隨口又問了幾句,老袁頭用手比著一個怪異的姿勢。
金鋒眉頭一皺:“大日如來?”
“大威德八部天龍!?”
老袁頭一隻腳抬起來,歪歪扭扭的又比起幾個手勢,金鋒眉頭又皺了幾次。
點點頭,拍拍老袁頭肩膀,輕聲說了幾句。
老袁頭頓時愣住了。
送走老袁頭,金鋒回屋休息,鬼影子跟屁蟲梵青竹把車開到金鋒小屋門口停好,從後備箱裡取出幾件高科技設備。
紅外視儀,直接可以穿牆觀察金鋒的靜。
信號遮蔽係統,周圍一千米全部抓瞎。
安裝好設備,梵青竹頭戴專用耳機,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平板。
平板上,金鋒化作一個紅加黃的小屋子裡爬來爬去,一會就一不。
梵青竹眼睛直直看了三鐘頭,到了淩晨三點多,嗬欠連天,腦袋越來越沉,最後看了一樣紅加黃的的金鋒,不知不覺睡死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時候,耳麥裡忽然傳來一陣警報聲響,梵青竹騰的下坐起來,腦袋正撞在把手上,痛得金星直冒。
捂著腦袋手忙腳的撿起平板,摁下車窗一看,金鋒依然冇了蹤影。
趕衛星定位金鋒手機位置,臉都不洗牙也不刷狂追金鋒去了。
一大早,金鋒就騎上板車去了西城區,恢複得很快,比起原來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鐘。
如果再能找到比虎骨更好的藥材,配上幾副藥,自己的就能達到以前的最低標準。
老袁頭早早的就在這裡守著金鋒了,看樣子老袁頭一晚上都冇睡好,整張臉都是黑的。
跟老袁頭使了眼,金鋒開啟收破爛的喇叭,從北邊慢慢騎行。
西城區的拆遷早在十多天前就開始了。
南邊和西邊的一大片已經拆得,十幾臺挖掘機裝載機來來回回的忙不停,一輛又一輛的翻鬥渣土車排了整整兩百米長。
東邊跟北邊也有挖掘機在忙活,昔日最繁華的老區現在了廢墟,等待他們的,是新一的崛起。
在這方圓十幾平方公裡的拆遷區裡,依然堅強的豎立著好些棟房屋。
五層的樓房,三層的洋樓,還有民國時期的四合院子,以及未來多拿補償款加蓋了好幾層的磚房。
雖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搬走,但還有百分之一的人堅守在這裡。
老袁頭已經告訴過金鋒,這家人是極是難搞,雖然家裡隻有兩個人,但卻是占著一大片的老宅子。
房產公司給出了很高的條件,這家人完全不理會,就兩字,不拆。
沿路過來,幾乎看不到原來的住家戶,馬三姐家的老宅子已經被推平,原先門口那兩尊斑駁不堪的石獅子歪倒在地,半截子陷進殘垣斷壁裡。
有一尊石獅子的底座出來,金鋒嗯了聲,停住了腳步。
默默上前,手刨開底座上的泥土,不聲費力挖出石獅子,抱上板車。
監工的紅帽子衝著金鋒不停吹著口哨,示意金鋒趕走。
金鋒卻是不慌不忙又去刨另一尊石獅子。
這一尊石獅子還剩下半個腦袋在外麵,很是廢功夫。
紅帽子監工大步走過來,看看金鋒一襤褸的樣子,招招手來一臺挖掘機幫著淘了幾下,順利把石獅子翻了出來。
金鋒眼睛一瞄石獅子底座,已然出笑容。
衝著監工說了聲謝謝,費力的推著沉重的板車往另一地方走。
上一次來馬三姐家撿的時候,自己隻是覺得這兩尊石獅子有些可疑,因為當時石獅子的底座是埋在混泥土裡的。
冇想到卻是真的有問題。
要不是老袁頭,自己今天再來,也就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