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談小天有仇？」

「沒仇，我都不認識他，我是替春哥出氣，這位大哥，你把筷子放下行嗎？

你萬一手不穩，我可就獨眼龍了。」

「廢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你，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吃飯的？」

「這，這家飯店是春哥開的，中午談小天來訂位，被我們看見了。」

譚明秋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將手中筷子扔了。

現在他清楚了，談小天把他們帶進了林春的賊窩，而唯一不能確定的是談小天是故意這樣做還是中大獎了。

而譚明秋從不相信巧合。

「這小子，我是該誇他聰明還是罵他連我都敢利用？」

譚明秋繃的臉上出現了一笑容。

本來他是很生氣的，可是一見到談小天擊倒刀疤臉那幾下乾脆利落的作，他又起了才之意。

走廊裡，突然起了變故，剛才揮刀舞棒的小子一個個往樓下退，轉眼就跑了個乾淨。

和他們對峙的教正納悶呢，樓下腳步聲響，幾名警在飯店領班的陪同下，上了二樓。

領班手一指談小天，「就是他們在我們飯店鬧事，警同誌，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他們還打傷了一名客人，現在還在屋裡呢！」

談小天心一沉，暗道之前小看了林春，他在山好街地界果然是黑白通吃，安排打手隻是虛晃一槍，借警下殺手纔是他真正的目的，幸虧我把這群教帶出來了，不然還真不好辦。

有現役軍人在，警也不敢太胡來。

來的警看看談小天手裡的鋼筋頭，又看看他後那十六名教，然變，手就把手銬掏出來，「就是你們在人家飯店鬧事，哎呀，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兇，別，跟我回所裡把事待明白。」

「你們怎麼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帶人走？

有你們這麼做警的嗎？」

那十六名教不幹了，都是氣方剛的年輕人，眼裡不沙子的年紀，立馬衝上前圍住警。

「你們想襲警嗎？

都給我退後。」

警也有點害怕了，畢竟十六個大小夥子圍上來太嚇人了。

雙方僵持不下時，在二樓三樓的樓梯，林春抱著胳膊靜靜欣賞著一切。

今晚的事發展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刀疤臉是他結拜的八弟，素以勇武著稱於盛天，原本他以為靠著老八教訓那小子一頓也就算了，沒想到老八居然被那小子直接打昏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報了警。

畢竟他在山好街這一帶有不買賣，哪個部門都認識幾個人，誰都會給他一點麵子。

小子，你再能打又能怎麼樣？

你還能兇過執法機關？

現在是九十年代，不是拳頭狠就能橫行的年代了，老子分分鐘教會你做人。

似乎有心電應，林春往下看的同時，談小天也在抬頭。

他從沒見過林春，但直覺告訴他，站在樓梯上那個寸頭中年男就是林春。

兩人目接，談小天一咧，出了滿口白白的牙。

不知怎地，被談小天這麼一看，林春驀然覺得心浮氣躁，恨不得衝上去揪住這個小子暴打一頓。

不服是吧？

仗著人多是吧？

看我怎麼不用自己出手就收拾你。

林春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來到警麵前。

「警，我是這家飯店的老闆，這夥人出手傷人，嚴重擾了我們正常經營秩序，我請求警方為我們這些守法經營者做主啊！」

林春就差聲淚俱下了。

帶隊的警一把抓住談小天，「別，誰拷誰？

現在我要帶你所裡問訊，還有你們幾個，都跟我走，否則就是暴力抗法。」

其餘的警也都如臨大敵，有人還掏出了槍，對準了談小天這夥人。

「等等！你不能帶他們走，他們都是我的部下。」

包房的門開了，譚明秋推著滿臉是的刀疤臉走了出來，先是狠狠瞪了談小天一眼，然後麵向警，遞過去一張軍證。

「警同誌，我和我的部下在這裡吃飯，遭到一群暴徒襲擊，現在這裡的事態已經不是單純警方能解決的了，我必須要上報軍區，襲擊現役軍人是明目張膽的犯罪，請您稍等。」

譚明秋拿出手機，回又進了包房。

所有人都能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

「報告首長，我是xx師xx團一營營長譚明秋，我和部下在外出用餐期間，遭到一群手持兇的暴徒襲擊，請求軍區憲兵和督察出，我的位置在平和區山好街天寶燒烤飯店。」

帶隊的警低頭瞅瞅手裡的軍證，照片、印章一應俱全，再抬頭看看那十六個彪悍的小當兵的，雖然目崢嶸，麵不善，但腰背直，一團正氣，絕不是街頭隨可見的小子，軍人氣質十足。

他媽的林春，事不搞清楚就敢把我們找來，現役軍人你也敢，真當自己是山好街一霸了嗎？

這事我不管了，也管不了。

譚明秋打完電話出來，帶隊警啪的打了一個敬禮，「譚營長，對不起，先前不知道你的份，都是誤會，既然涉及到軍方，我們就告辭了，這裡給你們理，收隊！」

這幾名警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強做鎮定的林春。

「注意保護現場。」

譚明秋丟下一句話，手下立刻分散開，守住一樓大門到201這段距離。

譚明秋朝林春和剛開始做偽證的領班招了招手，「你們兩個等會兒跟我回軍區，向憲兵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汙衊我們？」

領班早嚇得麵無人，兩條抖一團，雙手扶著牆，一個勁兒的沖林春小聲哭訴，「老闆，這些可都是你教我說的，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不想跟這群當兵的走……」林春一瞪眼，嚇得領班又把哭聲憋回去，「一會兒不管誰問你，你就說搞錯了，誤會了，聽著沒有？」

領班抹著淚連連點頭，怕當兵的，更怕林春。

林春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麵對譚明秋這一瞬間，他已然換了一副笑臉，「這位首長，誤會了誤會了，我這雙眼睛白長了，錯把好人當壞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這群做小生意的一般計較。」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垂頭喪氣被押在旁邊的老八使眼。

今天這事要想善終，就隻能寄希於老八把事全扛下來。

譚明秋白了他一眼，沒吭聲。

林春試圖向他靠近一點，不想卻被談小天攔住。

談小天也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的盯著他，出手指向他勾了勾，挑釁意味十分明顯。

這次，林春深深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