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有防水功能,從口袋裡拿出來驚喜的發現能用,但卻打不通任何的電話,因為本沒有訊號。
我們在海上漂了兩個小時,狂風巨浪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變小,甚至是越來越大。
大雨一陣一陣撲打在我們的臉上,浪把我們一陣一陣的推到半空頂端再降下來,開始時有點暈,後麵也就習慣。
也不知道會漂多久,也不知道漂到哪兒,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岸,不知道能不能獲救。
風呼呼的吹,我看著滿臉雨水的黑明珠,給掉了臉上的雨水,說道:「你還好嗎。」
說道:「還好,你呢。」
我說道:「我沒事,我隻是有一點點冷,需要你的溫暖的擁抱。」
說道:「不抱。」
我說道:「那剛才幹嘛抱。」
說道:「我什麼時候抱過你?我沒有吧。」
我說道:「嗬嗬,你這個穿上子就不認人的薄郎。」
說道:「你說誰是薄郎?到底誰纔是。」
我說道:「該不是說不過我,又要掏出匕首或者槍來對我吧。」
說道:「對著你也下不手。」
我說道:「是吧,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你下不來手。」
說道:「不是,我沒喜歡你,也不喜歡過你。」
人想來喜歡口是心非。
我說道:「那幹什麼下不了手,還不是喜歡。」
說道:「因為對你下了手,珍妮就沒有了爸爸。」
我說道:「好吧,這也倒是。」
一大陣颱風刮過後,在我們聊著聊著時,風逐漸小了,海麵上難得的平靜,卻更顯得可怖,黑暗,冰冷。
我們的泡在海水裡,不知道水有多深,下邊會不會有什麼鯊魚之類的東西。
我說道:「你說會不會有鯊魚什麼的。」
說道:「鯊魚哪有那麼傻,這麼大颱風,它們上來幹嘛。」
我說道:「看著這黑暗一片,手不見五指,想到我們下邊是無盡的深海,我有點腳。」
說道:「槍林彈雨都過來,還怕這些嗎。」
我說道:「我更擔心的是你的安全。」
說道:「我跟你說多次,不要乾這種傻事,你真是蠢,蠢,蠢得無藥可救。我有時候真的好想好想打你死。」
我說道:「是吧,那就打我死吧,你捨得的話。」
說著我輕輕的抱住,把的頭髮撥到耳後。
把頭抵在了的額頭,說道:「這樣子好,難得你拔掉了上所有針對我的刺,和我好好相。」
說道:「我沒針對你,是你針對我。」
說的是因為有了賀蘭婷,我對的靠近始終保持一個頗遠的距離,所以對我這個態度有點生氣。
我沒有接的這個話題。
我的腳冰冷得有點麻木,泡水泡太久。
但也還好,沒有上次和賀蘭婷一起泡水的絕,當時掉進江裡後,賀蘭婷是被沖開了我旁,我找不到,我以為出事,嚇得我絕得窒息。
我說道:「假如我們會死在這海上,我也沒有什麼憾,隻是可惜了我們旁的親人。」
說道:「我們都不能死,我不要死,我要報仇,我要帶珍妮,給一個完整的年,完整的人生。」
說著說著,黑明珠的語氣有點慢慢輕下去。
在海上漂了好幾個小時,又冰又冷,還,兩人的力有些不支。
我說道:「對對對,珍妮還需要我們,不要睡著過去。」
說道:「有些困。」
我說道:「我擔心你睡著了就醒不來了。」
說道:「我隻是困,沒事的。」
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輕輕的睡著了,手抱著我的腰。
過了一會兒,倦意漫天襲來,我也經不住,閉上了眼睛,靠著睡過去。
做了一個夢,夢見飄著飄著,一下子就沉了海底,嚇得我直接醒了過來。
浪花飛濺打到臉上,讓我喝了一口海水,又苦又鹹。
醒來後發現我們還是不知何,在茫茫大海上飄。
黑明珠也醒來了,問我現在我們在哪兒。
我說道:「不知道,覺被拖進了海中央,離陸地越來越遠。」
假如真的是這樣,我們生還的希無比渺茫。
雨沒有下了,大風還在刮,大浪還在沖。
黑明珠對我說道:「我們可能會死在海中央。」
我說道:「嗯,這是最壞的打算。在監獄裡對付惡人開始,就已經做好掛掉的準備,但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掛掉。」
黑明珠說道:「你說我們兩誰會先死。」
我心裡一震,我不想去考慮這個問題,但若是我們再漂個一兩天,就不能不考慮這個問題。
假如明天颱風過後,我們還漂泊在海上,假如大太無雨,我們很可能被曬水而死。
我安黑明珠道:「我們誰也不會死,信我的。」
黑明珠說道:「隻求我比你先死,最後活下來的人,會在悲傷中逝去。」
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個話讓我心裡難,我說道:「相信我,我們都不會死!我們都會好好的,珍妮還盼著我們回去,賀蘭婷柳智慧都盼著我們回去。我們也不能死,如果我們死了,珍妮怎麼辦?」
賀蘭婷怎麼辦,賀蘭婷肚子裡我的孩子怎麼辦。
黑明珠笑了笑,說道:「自我安做得真好,如果不是負海深仇,還有牽掛珍妮,我死就死我沒有憾。」
我說道:「我不要死,我想好好活下去,我們都要好好活下去。」
黑明珠問我道:「我曾經這麼對你,還私自生下珍妮,在你心裡,怎麼看待我?」
我說道:「我知道你我,可我真的,真的難過。我不可能去擁有那麼多人,我對不起別人,對不起很多人,我不想失去你,但我又不能放手。我沒怪過你,無論你怎麼對我,我心裡始終還是有你。反正估計我們無法生還,我也實話說吧,我幻想著我同時擁有很多份,但我不可能這麼做,我誰都不願意放下,我想對你好,再對你好點,但又不能超越了那一層關係,我不能對不起。」
黑明珠說道:「行了,夠了,你能這麼想就好。」
我說道:「如果人真的能有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對你,隻要你。」
黑明珠說道:「別說這些安人的話,我隻要你這輩子對我好就夠。」
我說道:「可我做不到隻對你好。」
黑明珠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還能活下去,我不會再離開你。無論是朋友還是鄰居的份。」
我心裡高興道:「真的嗎。」
黑明珠說是。
我抱著,親了一下的臉。
好久沒有和黑明珠說這樣子讓人心裡溫暖舒服的話,我說道:「這趟颱風大海漂泊之行,值了。」
黑明珠說道:「都快死了,還值了,我也就說給你高興高興。」
我說道:「嗬嗬,有你這句話,死也值了。」
黑明珠說道:「怎麼會喜歡你這個傻瓜。」
我說道:「可能你也是個傻瓜。」
我再次掏出手機看,天快亮了。
我說道:「天快亮了。」
黑明珠說道:「很想珍妮。」
我說道:「撐住吧,天亮了我們也許能看到岸邊,我們能看到船隻,我們能獲救。」
黑明珠說道:「對,我們就能見到珍妮。」
我們在相互鼓勵,這個時候不能投降,投降意味著放棄,放棄意味著絕,絕意味等著早點死亡。
這種颱風天本不可能有船出海,所有的船隻都會靠岸停泊,我們在海上本不可能被船隻救起,隻有被吹到海島上,礁石上,纔能有可能生還。
漸漸的兩人都沒有了多力氣,連話都說不出來,水裡的低溫把兩人的熱量吸走。
黑明珠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就這麼也不知道漂了多遠。
這是我這輩子度過的最長最長的一個晚上。
在我們漸漸有些昏迷時,突然我腳上到了個什麼東西,當時心裡一驚,該不是有什麼鯊魚之類的水裡怪過來了吧!
我一下子就驚醒,把腳一收起來,黑明珠也被腳下的東西給醒。
一抬起頭,天空已經有點矇矇亮,依稀看到麵前有山丘的廓!
腳下不是怪,我把腳往下麵一踩,是一塊石頭,我們被海浪帶上了岸,我興說道:「我們被吹上岸了!」
黑明珠說道:「是岸邊。」
我兩走著上了岸,把救生掉後,抱在了一起。
隻要是上了岸,我們就不會輕易能死掉。
不過還不知道我們這是在哪,風依舊呼呼的吹。
我兩上了岸後,借著清晨微微的,朝山腳走去,我開啟了手機手電筒,找了一個乾燥的一個山崖邊的凹進去的沒有被雨淋的一塊兩三平方米大的地方。
我們的服是的,風吹過來,冷得兩人直哆嗦。
好在我有煙習慣,帶著打火機,打火機還能點。
在附近找了一點乾柴,燃起了一堆火,終於有點暖。
我又去找了一點柴火,有些樹枝儘管是的,但是放進火堆裡一樣能燃燒。
兩人坐在火堆前烤火,這場景讓我想到了前段時間和賀蘭婷兩人從江裡拚死爬上岸後在一個魚塘邊木屋烤火。
如此的相似。
也許真的是命中自有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