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離開後，村長裡村民們發除了熱烈的歡呼聲，掌聲。

他們被這幫海盜欺多年，欺慣了，直到今天纔出了一口惡氣，在黑明珠，在我們的帶領下，才發現原來兇惡的海盜也不過如此。

當晚，舉行了篝火晚會慶祝小勝。

大家都喝了一點酒，喝得開心。

在篝火晚會中，我卻見不到黑明珠。

去問才知道，去巡視各點崗哨了。

擔心敵人會夜襲。

我找到的時候，正在海邊的一崗哨檢查那邊的人是否站崗到位。

我走了過去，問道：「在忙呢。」

說是。

說完又往下一個哨點。

我說道：「聽說你還沒吃晚飯呢。」

說道：「不。」

我和並排走著，說道：「辛苦你了。」

看看我，沒有說話。

我說道：「大家都很激你。」

說道：「有什麼好激，我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說道：「沒想到我們竟然淪落到被海盜攻擊的地步。」

說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和九。」

我說道：「喲，看世事一樣的通達。」

說道：「我認為這幫海盜今晚會從我們側邊突襲。」

我問道：「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說道：「今天在離開的時候，他們很不甘心，繞了好幾圈小島，停在這一側比較久。我們的正麵今天他們攻不上來，知道我們部署火力集中，怕了。而右側跟後側都有天然的石坡作為掩護，易守難攻，他們要爬就要拿著手電筒上來，會被我們給發現，那隻有這一邊比較容易攻進來。所以我們要在這裡部署更多的火力。」

我問：「你那麼確定。」

說道：「確定。即使他們從正麵攻，也是佯攻，真正要攻的還是這一側。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四周都要做好安全防範，毫無死角，不能讓他們混進來，進來了我們就陷被。每個崗位，每個崗哨，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神盯著，一旦發現敵人來襲，第一時間向我彙報，我馬上調兵遣將過來。」

我說道：「好吧，那如果被攻破呢。」

說道：「第一道防線是崗哨，第二道防線則是我們所住的房子的樓棟，無論是視窗，拐角，自防護。夜裡看不清是自己人還是敵人，暗號是hello，回答是morning。一旦回答錯誤或是問第二遍不回答，立馬開槍。」

我說道：「行吧，我覺得第一道防線他們都過不了。」

黑明珠說道：「也不是這麼說，假如隻是這群海盜，他們攻不上來，最怕的就是他們會請雇傭軍，會有高人助陣。」

我說道：「不會吧，一群遊盪的海盜而已，還能有什麼錢請雇傭軍，高人助陣。」

說道：「對方如果捨得花點錢，還是有人願意幫他們做事。就像覺辛甘軍閥一樣。」

這倒是。

我說道：「其實如果他們再打上來，不要講什麼道義，直接弄死他們，消耗他們力量，殲滅他們，讓他們不敢再來。」

說道：「先禮後兵，我們這樣子做也是給我們，給他們，給大家留一條後路，算是警告過，倘若再來，就不會再客氣。」

我說道：「他們是強盜，會說什麼客氣，道義嗎？就往死裡打！」

說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照顧好珍妮。」

我說道：「柳智慧帶著。」

我看著黑明珠一條牛仔，上迷彩裝，紮著辮子，英姿颯爽，淩厲人。

我問道：「你不會親自上戰場吧。」

說道：「這時候我不站出來，誰站出來？誰帶他們？」

我說道：「我知道，你要站後麵一點，不要親自帶人沖，知道嗎。」

說道：「放心我會保護好我自己。」

我看著的眼睛。

也看著我。

淩厲人的雙眸，閃過一溫暖的。

一個人，為了我們全部人的生命而在外拚殺，我一個大男人，卻要回家睡覺？在家中生？

我說道：「我今晚陪著你。」

說道：「槍彈無眼，你陪我幹嘛？我們不是已經說過，我們之中，如果出來執行危險任務，必須要有一個人留著，為了我們的孩子！」

這一次，不是說為了珍妮，而是說，為了我們的孩子。

我輕輕抱住了。

黑明珠沒有抱我，手沒有上來，說道：「我們的孩子需要我們，哪怕是一個，也比沒有強。而且你是整個團隊的主心骨，你纔是這個團隊的最主要的領導，你不能有事，你有事，我們這個團隊就散了，賀蘭婷和柳智慧，和我，互不相服，如果你一旦有事，我們這個團隊立馬會散，散了還怎麼談報仇，打回去？放心，我不會有事。」

我在臉上輕輕親了一下，沒有拒絕我。

眼睛中全是脈脈。

黑明珠對我說道：「回去。」

我說道：「你說你們互不相服，為什麼呢。」

說道：「你說為什麼呢？」

我沒有回答，也許是為了我，也許是為了很多東西。

如果我完蛋，的確，們這個團隊真的會散掉，誰來當頭，誰都不願意，更沒法把程澄澄拉這個團。

當年對抗四聯幫，滅掉四聯幫，也是我把程澄澄，柳智慧，黑明珠，拉我和賀蘭婷的陣營，所以我們才最終滅掉了四聯幫。

這一次也是一樣，這幾個人缺一不可。

我說道：「要不我們回去，不要站在最前一線。」

槍彈無眼，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一顆子彈剛好飛過來打到上。

黑明珠說道：「這是我職責所在。」

了我的臉頰，說道：「你回去，乖。」

反而到來哄我了。

鬆開了的懷抱，我也放開了，說道：「好。」

說道：「回去如果珍妮問我在幹嘛，你就實話實說，別騙來騙去，說我去哪裡去哪裡。當年爺爺去執行任務時，一樣會老實告訴我去執行危險任務，從不騙我。需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需要知道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我說道：「對這麼個小小孩，是有些殘忍了。」

說道：「殘忍，這纔是我們的人生。回去吧！」

推我走。

我說道：「好，那我走了。那，你不打算親我一下再讓我走。」

說道：「你還小嗎？」

我說道：「我覺得，我還小。」

用力推開我：「走走走！今晚無論打怎麼樣，都不要出來，有人強攻門裡，說明這裡失陷，對不上暗號，開槍。真到了那一步，也是無力迴天，各安天命。如果真這樣，祈禱我來世不要遇見你。」

說到這裡，明顯有些傷了，像是訣別一樣的言語。

我說道：「呸呸呸，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說道：「士兵上戰場前，都做好捐軀的準備，會寫好書，我們不忌諱死亡。」

我問：「那為什麼說祈禱來世不要遇見我。」

說道：「我恨你！恨你。」

扭過頭。

眼睛裡翻著淚。

我從後抱住了，說道：「別恨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也會儘力去彌補，好嗎。我們這不是得好好的嗎。」

說道：「好個鬼。恨死你了。」

我好好和好言好語說了一番話，這才又默默看了我。

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其中之一，便是黑明珠了。

回到了房間中，哄了一會兒安妮睡覺。

果然，珍妮問我媽媽去哪裡。

我看了看珍妮，本來一開始的確想騙說媽媽已經睡了什麼的。

但，想到黑明珠的話，我說了實話，告訴了的媽媽去打海盜。

問我那爸爸為什麼不去？

我對珍妮道：「爸爸要留在家照顧珍妮。」

珍妮說道：「爸爸，珍妮不需要爸爸照顧，爸爸去照顧媽媽，去保護媽媽。壞人會打媽媽。」

我說道：「珍妮，爸爸也想去，可是，你媽媽不讓。你媽媽說我和你媽媽，需要有個人照顧你。」

珍妮說道：「我想要媽媽回來，我不要去打壞人。」

我說道：「媽媽不去的話，壞人會打上來，會抓了我們所有的人，你，我，你媽媽啊，智慧阿姨，婷婷阿姨，我們會被殺掉，知道嗎。」

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說著說著間，睡著了過去。

看著這圓圓的小臉蛋，貌似比之前消瘦了一些，我的心有些疼。

本來一個可幸福的小孩子，為什麼生下來就要經歷那麼多坎坷是非。

累了一天，我也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響起了槍聲，炸聲音。

我一下子驚醒了了過來，珍妮也醒了過來，在了我的懷抱中。

我抱起了珍妮。

珍妮問我道：「爸爸，媽媽在打壞人，是嗎。」

我說道：「對，媽媽在打壞人。」

黑明珠說這幫人不甘心，今天盯好了我們的防線比較弱的一邊會捲土重來，果然是捲土重來了。

這麼集的槍聲，並且還有炸聲，看來打得很激烈。

這些聲音在這個寧靜的夜裡，尤為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