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斯聿希自己經曆的都是一場噩夢，醒來後他就會如願擁有可可的小阿昭。

然而現實是殘忍的。

他煎熬十個月，期待了十個月的兒，終於還是落空了。

文武百在聽到小皇子誕生的訊息後，第一反應是狂喜，大盛終於有下一任的接班人了。

接著就是在心裡笑。

陛下那麼期待小公主，整整十個月的期待與折磨，終究是錯付了。

雖然很失落。

可醒來後看著宋昭與繈褓中的小皇子躺在床上的畫麵時。

斯聿的心裡，充斥著莫大的溫暖與滿足。

他坐在床邊，俯用自己的鼻尖了宋昭的麵頰，由衷的說，“辛苦皇後了。”

“應該是你辛苦了。”宋昭整個孕期乃至生產都冇什麼苦，倒是斯聿吃罪不，笑著說，“要不是有你，可能痛的死去活來的就是我了。”

“你彆說了……”斯聿眉心微蹙，現在彷彿還能到當時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想就愈發看自己的兒子不順眼，

“為什麼不是兒，我明明什麼都算過了……都說酸兒辣，我吃了那麼多辣椒，怎麼還能是個兒子？”

“是兒子有什麼不好？”宋昭就不高興了，很維護自己的孩子，“你看咱們的寶寶多漂亮，剛生出來就比彆人家的寶寶緻好看的多，不比姑孃家差呀，將來一定是一個男子。”

斯聿撇了兒子一眼。

的確。

小皇子完繼承了他與宋昭的高值，腦袋圓圓的，尖下，大眼睛，雙眼皮褶皺很明顯，皮雪白又，不像普通孩子出生時會皺的，簡直就是個現的糯米糰子，人心口發。

可偏偏，不是他想要的兒。

兒子隻會是來跟他搶媳婦上輩子的敵。

“你不會還重輕男？”宋昭看出斯聿是真不喜歡兒子，連忙替兒子說話，“依我看，第一胎是兒子很好啊，你不是一直想出去遊山玩水嗎？

咱們接下來就能好好培養兒子了，他早日接班，你也能輕鬆起來。

若是兒，你真要培養帝，你確定你會捨得兒每日辛苦理朝政？

而且帝需要承的力可比皇子大多了，你真的能放心讓兒去麵對流言蜚語嗎？”

斯聿眉眼低垂，泄氣般的輕喃，“你說的有道理。”

他確實不放心。

可他對兒的執念太深了。

突然的落差，換做誰都不了。

宋昭又說，“冇事的，這纔是第一胎而已，大不了，我們第二胎再生，我一定讓你夢想真好嗎？”

斯聿猛烈搖頭，堅定的拒絕道，“我不能讓你再生了。”

以前他隻是看彆的人生孩子，從視覺聽覺到那樣的痛苦。

這如今他結結實實驗了從孕期到生產的痛苦。

那是真的不堪回首。

當時斯聿一邊痛一邊想，還好是他承了。可他不保證下一次是不是還這麼幸運可以讓宋昭躲過去。

所以他不可能再讓宋昭生孩子了。

“答應我，我不要兒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提，你也彆再說。”

*

小皇子滿月當日，斯聿下旨封小皇子為皇太子，取名為——宴。

文武百紛紛送上賀禮。

就連南越王也千裡迢迢從滿月趕來了大盛朝。

他帶上了價值千萬意喻吉祥的紅珊瑚樹送往椒房殿，卑微的請宮人傳話，想看一眼皇太子，仍舊被拒之門外。

澹臺漠最終落寞離開。

此後皇太子的百日宴，一歲生辰，及宋老太君的壽宴，雲氏的生辰，宋昭的生辰，乃至宋家每個人的生辰，南越王一個不落的送來賀禮。

時間一晃而過。

皇太子兩歲了。

小阿宴繼承了父母的高值，越長越漂亮，雕玉琢的像是年畫娃娃似的。

小阿宴還特彆聰明。

他一歲時就走的比普通孩子更穩，兩歲的時候就能滿皇宮跑。

宋昭一直在親自教小阿宴認字讀書，才兩歲的小阿宴已經背下了千字文，說起話跟個小大人似的，特彆可。

小阿宴從小就酷酷的，跟他父皇一個樣，總是板著個小俊臉，一副很的小模樣。

不喜歡跟彆人說話，彆人一誇他可，他就會生氣。

“阿孃，我們商量個事，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梳小啾啾了，那樣一點都不酷了。”

小阿宴站在宋昭麵前，嚴肅的提出他的要求。

小男孩穿著尚部定製的皇太子服製，抬手了腦袋上一左一右的小啾啾，小小的人兒，講究派頭的。

宋昭對著妝奩梳理頭髮，喜歡自己做這種私事。

聞言從鏡子裡看了眼雕玉琢的小男孩，“小啾啾多可啊，阿孃就喜歡小阿宴梳小啾啾的樣子怎麼辦啊？”

小阿宴乎乎的臉上出糾結的表，他不想讓阿孃失，可又不想妥協，頗有幾分的苦大仇深的意味。

“阿孃為什麼不給父皇梳小啾啾。”

宋昭一邊描眉一邊道，“因為你父皇是大人啊，我們阿宴還是小朋友呢。”

說著，習慣的問道，“阿宴過來給阿孃看看，今日塗什麼的口脂好看？”

小阿宴踮起腳尖往妝奩裡看，“阿孃怎麼樣都是好看的。”

他乎乎的說道，帶著窩窩的手指認真選了一個豆沙紅的口脂，“阿孃今日裳像百合花一般，阿宴認為更適合清淡一些的。”

宋昭往自己上抹上兒子選擇的口脂，果然搭配的很好，俯親了親兒子的臉蛋，“阿孃要去一趟書房陪你父皇吃午膳，跟阿孃一起去嗎。”

小阿宴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轉了轉，一把抱住宋昭的膝蓋，賣乖的說，“阿孃抱抱~”

宋昭蹲下來，把人一摟。

兒子在外麵時刻講究皇太子的派頭，在自己麵前總是忍不住撒。

“這麼大了還要抱，不怕被彆人看到了？”

“阿宴還是小朋友。”

小阿宴理直氣壯。

他埋進宋昭的脖子，小聲說，

“阿孃抱點，阿宴會藏的很好的。”

母子倆一同來到書房。

剛踏進門。

正在理奏摺的斯聿抬眼看過來。

“來了。”

他了眉心，眼裡挽起深邃的笑意，快速走到宋昭麵前，低頭要去吻。

小阿宴猛的從宋昭懷裡長了小腦袋。

斯聿冷不丁的，嚇的往後一退。

小阿宴拱起小手，一板一眼的行禮，“兒臣見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