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家白跑了一趟,鐵經綸多有些尷尬。
金玄宗的修士確實是他請來的,在這之前他也確實時刻盼著仙門能早些來人,但計劃遠趕不上變化,當前的況和先前卻是不大一樣了。
事到如今,鐵經綸隻能賠禮再道歉,又差人去備上幾份厚禮相贈,長臉修士後那三人的麵這才稍稍緩和下來。
為首的長臉修士問道“鐵家主,這場瘟疫是如何解決的”
鐵經綸嘆了一聲道“諸位道友,實不相瞞,本來老夫對這瘟疫是毫無頭緒,隻能將得病之人全部隔離,可後來有位道友途經此地,查出了這場病疫的源竟是中毒,這纔有了對策實非鐵某愚弄諸位,此前疫著實十萬火急,此事也確實隻是個巧合。”
金玄宗四人麵各異,那長臉男修沉默一瞬,不由問道“不知這位路過的道友是誰,可還留在博澤城”
鐵經綸朝駱青離了眼,目詢問之,駱青離上前兩步,微一拱手,“諸位道友,在下裴鑰。”
金玄宗那位修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那個解決疫病之人”
駱青離輕輕頷首,修瞇了瞇眼,麵上不滿之畢現,輕聲嗤道“多管閑事”
駱青離挑眉,好笑道“在下沒有救苦救難的雄心壯誌,不過恰好路過,盡力所能及之事,再說,幾位道友從百忙之中出空來到博澤城,不也是為了這樁閑事嗎”
“你懂什麼”修怒目而視。
“賀師妹。”
長臉修士緩緩搖頭,那賀姓修倒是對他言聽計從,咬著牙輕哼一聲別過臉,長臉修士頷首道“在下金玄宗常昊,賀師妹隻是子急,又心直口快,裴道友勿怪。”
這人倒是彬彬有禮。能做領隊的,自然也是周到之人。
駱青離無所謂地扯扯角,沒這個閑心去跟個素不相識的人計較。
常昊復又問道“不知裴道友是哪派弟子,既能一眼看出疫源,裴道友可是醫修”
“在下不過一介散修,亦不是醫修,之所以能知曉瘟疫,不過是在八年前恰好遇到過類似之事,現在又如法炮製罷了。”
常昊眉峰微,金玄宗其他三人麵麵相覷,目流轉間,也不知是在換著什麼資訊。
駱青離看不懂他們打的啞謎,場麵又一度安靜下來。
這時鐵家的三當家適時提議道“幾位道友風塵仆仆地趕來博澤城,我等激不盡,這一路上辛苦了,不如先在我鐵家落腳,歇息上幾日”
大門派的弟子,又同為築基期,哪怕不結,也不可隨意惡。
金玄宗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由常昊頷首應了下來,鐵經綸當即就讓婢子準備客房。
直到那四位修士被婢們依次領去客院,駱青離也沒再有什麼機會和他們說上話。
鐵經綸見人走遠了,長長嘆息一聲。
金玄宗雖是南詔下三宗之一,規模勢力遠不及上三宗和中三宗,但在鐵家這種小型修仙家族麵前,腰板還是足夠的,他們便是要擺譜子,鐵家也說不了什麼。
鐵經綸搖頭道“裴道友,抱歉,今日不能招待你了。”
駱青離倒不在意這個,想了想問道“鐵家主,金玄宗弟子的行事風格向來如此的嗎”
鐵經綸一愣,左右環顧,見四下沒有外人,這才傳音說道“咱們修仙者,以實力論尊卑,大家都在同一個大境界,行走在外都能夠以道友相稱,而且但凡大門派,多都是有些強勢的。”
說著,鐵經綸無奈一笑,“我們這塊地方,就是金玄和秋水兩大門派的界地,這兩個門派都想擴充地界,可又誰也爭不過誰,於是就乾脆都不管了,反倒是任由我們這種小家族占地為王,自立生其實這次金玄宗願意來一趟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駱青離瞭然頷首,鐵經綸想得很徹,而且這事本來就是他們有求於人,那就更沒必要計較了。
“不過這次來的都是築基修士,這個還是讓人意外的。”鐵經綸喃喃唸了一句。
駱青離眸不由一頓。
在玉蟾宗的時候,並沒有去掌事堂領過任務,但到掌事堂的次數卻不,也路過幾次任務堂。
任務堂裡有一塊巨大的任務板,板上羅列著各類任務資訊,完之後就會有對應的靈石或是貢獻點。
南詔九宗之間的規章大同小異,類似於這種道義援助,完之後能夠獲得的獎勵其實並不多,即便有人接了,也基本都是煉氣修士,就如當年去興水城救援的全是煉氣修士一樣。
駱青離還記得,最初遇到滄海宗韓瑾瑜幾人的時候,正是一個村子裡在鬧水鬼,金玄宗卻以村子繳納的仙銀不夠為由,一度放任不管。
不能說金玄宗的待人接一向如此,但按常理來講,一場不是發生在自家地盤上的瘟疫,又在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之下,應該是不至於出金玄宗四位築基期修士的,而且他們還無一例外地都是門英弟子,連帶著態度也有些奇怪,似乎對這場瘟疫十分重視。
但更奇怪的是,他們重視的又不是這場瘟疫本,也不是救死扶傷了多人,甚至他們還為中途手此事而怒
駱青離想,這四人到這裡來,也許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但這終究隻是的猜測,並沒有足夠的依據來證實。
駱青離留了個心,隨意和鐵經綸聊了幾句後便回了自己的客房。
而這時金玄宗的那四個築基修士卻湊在了一起,隻是這四人之中,常昊是坐著的,另外三人卻恭敬地立在一旁。
賀姓修的麵上全沒有方纔的蠻刻薄,反而神嚴肅地擰著柳眉,沉聲問道“昊英師叔,那裴鑰說的八年前的瘟疫,莫不是玉蟾宗興水城那一場”
“應該是”常昊沉片刻,道“興水城的那場瘟疫,是最早被仙門的,其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俗世間再沒有瘟妖活的痕跡。”
另外一個娃娃臉的男修問道“那昊英師叔,依你看,這個裴鑰有沒有問題”
“這個不好說。”常昊低聲道“我看的年紀不算大,應該還未滿五十歲,散修之中能在五十歲之前築基的可不多不過上倒是沒有邪之氣,這一點可以放心,但說的話,最好還是不要盡信。”
眾人點頭應是。
賀姓修咬握了拳,“真是可恨,我們來晚了一步,也不知道瘟妖是不是又逃走了”
常昊抿道“瘟妖生於疫鬼之間,所過之,病疫流散,死者無數,它已經吞食了太多疫鬼,產生了靈智,又向來擅長偽裝而且它煉化疫鬼需要時間,即便走也不會走的太遠,興許,它還留在這裡,甚至就潛伏在我們邊。”
幾人麵麵相覷,神凝重。
這幾年間,南詔時不時就會發生幾起瘟疫,且這疫病主要發生於俗世之中,一開始並沒有得到多大重視,仙門也隻當那就是一場普通的天災,可後來,上三宗卻發現,這疫病的真正起因居然是這些凡人中了毒,可這投毒之人是誰,卻沒有頭緒。
那之後,上三宗倒是在此事上留了心,差門下弟子著俗世的態,可那投毒者也不知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就此銷聲匿跡,不再作惡,而在上三宗的管轄範圍之,也再沒出現過類似災禍,這事也就被人漸漸淡忘了。
可再後來,又過了好幾年,在天陣宗的地界再一次發生了類似的瘟疫。
天陣宗在南詔的最東麵,已經臨海,這一場瘟疫控製不當,死了足有數千人,短短半月,便毀了一座俗世城池,影響極為惡劣,而那場瘟疫的起因也是投毒。
天陣宗乃中三宗,與其他幾派素來好,滄海宗聽聞此事,當即便與幾年前俗世中的投毒事件聯絡了起來,但那始作俑者卻依舊逍遙法外,未被捕獲。
投毒之人每次作案,皆會有許多凡人死於非命,一開始仙門猜測這是邪修的手筆。
有些邪修修練邪功,需要大量魂魄,而天災恰恰是能夠一次出現眾多人魂的契機,這種瘟疫興許正是邪修刻意為之。
修仙者,當除魔衛道,如這種倒施逆行之輩,合該除之後快。
於是南詔九宗包括散修盟在,一律對此事重視起來,力求將煉魂邪修誅殺。
但在那之後,南詔又消停了一段時間,直到半年前,在西南角的宗地界再次發生了類似的事。
有了兩次先例,仙門都被打過了預防針,這回宗的出擊速度很快,並未折損太多凡人,而且宗素來擅長之道,門靈五花八門,其中就有一位金丹修士養的一隻嗅覺出眾的白靈犬,在一個凡人上嗅出了一與眾不同的氣息。
那金丹修士心知有異,二話不說就對那個凡人出手,凡人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掌,卻沒有死去,反而全溢位了森森鬼氣,同時滿臉出現道道裂紋,從額頭開始裂出一條長,一團烏黑的東西從那條長中竄出,竟是一個人形的黑影。
這黑影並不是仙門一開始猜測的邪修,甚至它連人都算不上,而是一種十分特殊的妖。
有典籍記載,死於疫病者,或化作疫鬼,疫鬼互相吞噬,隻餘其一,稱之瘟妖,瘟妖傳播瘟毒,喜食疫鬼,行過之,疫病拂肆,生靈塗炭。
這隻瘟妖生長到現在這個地步,本就是個奇跡,它不知吞吃了多疫鬼,本就已經生出了靈智,十分懂得把握傳播瘟疫的時機,也知道最好不要出現在修仙者的地界,是以一直都在俗世之中活。
而且它擅長借用人類的皮囊來偽裝自己,要不是那位金丹修士恰好有一隻白靈犬,說不定也會被它矇混過關。
瘟妖現後,宗眾修士群起攻之,這瘟妖的實力幾乎可以與金丹期的修士媲,且它渾瘟毒,又沒有實,打散了還能重新凝聚,尋常法本傷不到它,而宗當時在場的不過一位金丹初期修士,又不是十分擅長鬥法,是以並沒有將之徹底拿下,僅僅毀損了它的一半真,最終還是被它逃走。
知道了瘟妖的存在,宗即刻向其他門派匯報了此事。
瘟妖到重創,勢必要吞吃疫鬼療傷,沒人知道它下一次作案的地點在哪,眾仙門隻能加大監察力度。
結果這瘟妖倒是按捺得住,整整半年都沒有靜,一出手就是這種不歸屬任何一個門派管轄的地方。
以前它好歹隻挑俗世手,如今卻是把手向了修仙地界。
鐵家向金玄宗遞來求助訊息之後,掌事堂很快就安排了人過來,常昊隻不過是個化名,他本人卻是一位金丹中期修士,道號昊英,隻是未免打草驚蛇,昊英真人對外顯示的修為與這三個後輩相同,皆是築基初期,彼此之間都以師兄弟相稱。
剛到博澤城附近的時候,見此疫並沒有想象中的厲害,幾個築基弟子還以為是白跑一趟,當然沒什麼好臉,沒想到真相卻是被人橫一腳。
賀姓修輕嘆一聲“可惜,我們不像宗,有白靈犬這種靈,否則的話就能找出瘟妖在哪了。”
三個築基弟子中的一個小眼男修眼珠子一轉,湊上前嘻嘻笑道“昊英師叔,宗門既然差您前來,除卻您本實力出眾以外,定然也是有什麼追蹤辨認之法的吧”
其餘兩人聞言紛紛亮起雙眼,昊英真人彎微笑,“若是那瘟妖還在的話,近距離接時,我確實能將它認出來。”
三人紛紛鬆了口氣,昊英真人抵輕咳道“既然來了博澤城鐵家,不如先在鐵家轉轉,再去城裡看看”
三個築基弟子含笑應是。
鐵經綸聽說金玄宗的四人要參觀鐵家,為表友好,便親自做了他們的向導,帶他們在鐵家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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