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展到這個地步已是眾人始料未及,但於瘟妖而言,卻是絕地逢生。
它看了眼空中正與昊英真人鬥起法的主人,突然之間有了底氣。
在南詔這片土地上,總是有一些自以為是的修仙者們,原先主人不在邊,它不得不小心翼翼,可現在還怕什麼
它好歹也是主人費心費力培養起來的,有人想要它的命,主人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那個金丹中期的人修,它確實不是對手,可這麼幾個築基初期的小娃娃,它若是還拿不下,那也沒什麼臉再去見主人了。
瘟妖從地上爬了起來,周黑霧翻滾,哼哼冷笑,無數條手臂從他的側生長出,猶如萬千毒蛇,嘶著朝著不遠的四人奔湧而去,還未靠近,便覺到一寒森冷之氣撲麵而來。
這種冷與寒冰之息截然不同,而是一種彷彿能夠滲骨髓,令靈魂都為之戰栗的冷。
駱青離麵微變,手腕翻轉,沉霜劍已在手中,劍氣護壁剎那開啟,那些靈蛇黑影被攔截在外。
黑影撞在劍氣護壁上,發出金石相擊的劈啪震響,駱青離明顯覺到靈力的快速流失,對瘟妖的大致實力基本有了點數。
之前就聽金玄宗那三個築基弟子說過瘟妖大約是金丹初期的修為,若真的是金丹期,那他們幾個打都不用打了,不如直接跑路為妙,但瘟妖半年前就了重創,實力尚未恢復到最盛,加之又被昊英真人追著打了那麼久,現在差不多就是在築基後期左右。
若是瘟妖單獨對付他們四人之中任何一個,那他們幾乎沒有還手餘地,但若是四人齊心協力,將它打敗的可能卻也不小。
此事與駱青離本來並無直接關係,但瘟妖這種東西,繼續放任其存在,不過是危害更多的人,再等上幾年功夫,待瘟妖長到更可怕的地步,又焉知會不會禍及自
何況現在這個況下,也未必能躲得過。
駱青離正麵迎戰,金玄宗那三人也已各顯神通。
賀姓修手拿一條紅綾,紅綾之上烈火翻騰,輕輕一抖便有大片火焰噴湧而出,這火焰自發形一道火墻,正麵將黑影擋下。
娃娃臉男修的法是一把七絃琴,隻見他一手拿琴,一手撥弦,淩厲音符淩空躍下,在空中開,捲起道道強勁氣流,響起呼呼破空之聲,火借風勢,火墻威力更添一籌。
而小眼男修則是手握兩把雙星利斧,沖鋒陷陣,左劈右砍,殺氣凜然,一時隻看得到道道流殘影。
瘟妖化出的靈蛇黑影被各種手段化解,黑影散去之後,又變作濃濃黑霧,那黑霧裡泛著幽幽綠,籠罩在他們周,無孔不,削尖了腦袋要往他們上鉆。
駱青離察覺到這黑霧中的綠竟是某些細碎的微粒,這些微粒幾乎可以無視護靈氣,本能地在周布了一層薄薄的冰晶,隨後便看到這些幽綠的微粒穿了護靈氣,此起彼伏地撞在麵板外的冰晶護甲之上。
“是瘟毒”
娃娃臉男修沉聲說道,連忙吞了幾顆解毒丹。
瘟妖的瘟毒對凡人是致命之,普通人沾到一星半點,幾天之便會發疫病而亡,但對修士來說,這個效果卻要大打折扣。
但即便瘟毒的威力在修士上會被削弱,但也不能說沒有任何效果,何況這還是一隻曾經到達過金丹期的瘟妖。
駱青離防護及時,未被微粒近,可另外三人卻或多或沾到了一些瘟毒微粒,而解毒丹的藥效發揮又並非立竿見影,三人突然覺得發,作也不由滯緩下來,周靈氣忽然散。
這一點的時間,卻足夠瘟妖獲得絕對優勢。
駱青離暗道不妙,抓了兩張炎符朝瘟妖丟過去,火滔天湧,瘟妖的在熊熊火之中若若現。
它沐浴著烈火,張開雙臂,似是在火焰的灼燒。
賀姓修穩了穩有些暴的靈力,咬牙說道“瘟妖沒有實,普通符籙對它的作用並不大。”
瘟妖漂浮在空中,眼中兩點跳躍的火苗越燒越旺。
“就讓你們好好嘗嘗,幽冥鬼火的滋味”
瘟妖哈哈大笑,那兩點火苗從它雙眼之中跳了出來,二化四,四化八,快速分裂無數星星點點的鬼火,裹挾著森森氣,又伴著陣陣鬼哭狼嚎,瘋狂地將他們包圍起來。
四人聚到一,娃娃臉男修撕開了一張鎮邪符,一道金從鎮邪符中湧出,化作一層薄薄的金屏障,將四人籠罩在。
駱青離長劍一指,一寒氣從腳下升起,半空中凝出無數大大小小的冰珠,如同流星雨般墜落。
寒風呼嘯,冰霧飄渺,落珠犀利,劍勢凜然。幽冥鬼火在冰雨之下明明滅滅,卻堅如舊。
鬼火撞在金屏障之上,發出滋滋聲響,冒起陣陣白煙,一張張青麵獠牙的鬼臉在火影之中若若現,哀聲哭號,陣陣嘶吼聽得人心煩意,麵恍惚。
與黑袍者鬥得難分難解的昊英真人往下瞥了眼,見幾個小輩在劣勢,神前所未有地凝重。
麵前的黑袍者出手狠辣,招式詭譎,他既不是魔修,也不是尋常道修,攻擊手法十分特殊,昊英真人一時不清他的路數,隻能被接招,這也就意味著,他本不出空來去顧及底下被瘟妖步步的幾個小輩。
昊英真人怒喝一聲,紫金葫蘆懸在頭頂,無數流星火雨簌簌而落,染紅了半邊天際。
夜空中的法靈熠熠生輝,附近的凡人早已遠遠地躲了起來,敬畏惶恐地看著空中的一幕幕,蜷在自己的角落裡,生怕被波及。
小桀也蹲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麵,目一不地著遠的人。
他以前聽娘親說過,這世上有仙人,而這些大哥哥大姐姐就是大家口中的仙人,給他吃糖果的,還有將他從火海中救出來的仙姐姐也是仙人。
他盯著那個被無數鬼火環繞的碧子。
小桀看不懂仙人們之間的鬥法,但他約能覺到仙姐姐似乎是打不過那個大壞蛋
駱青離確實是頭一回遇到瘟妖這樣的對手。
一般符籙不管用,法攻擊沒效果,就連劍攻擊也落不到實,隻能被防。
陣陣怨鬼哭號裡,駱青離的心也漸漸有些煩。
叮
一聲清脆琴音響起,令人腦中一清,駱青離看了眼娃娃臉男修,卻見他是出了一滴,盤膝坐在原地彈奏起七絃琴。
琴音裊裊,如高山流水,醍醐灌頂,駱青離頓時覺得一輕,那些若有似無的束縛一下子盡數遠離,變得心清目明。
賀姓修和小眼男修也在琴音中回過神來。
鎮邪符凝的金屏障在鬼火的侵蝕之下很快就支撐不住了,小眼男修轉手又撕了一張。
這種鎮邪符還是昊英真人給他們的,他們一人也隻有一張,如今用了兩道,就隻剩下賀師妹手裡那一張了。
瘟妖本是想靠自己的幽冥鬼火將這四隻小老鼠一舉拿下的,卻沒料到他們上還有這種東西。
耽擱了這麼一會兒,金玄宗那三人上的瘟毒也解得差不多了。
被瘟妖著打,賀姓修早就打出了一的火氣,從儲袋中取出一張鎮邪符,咬牙狠狠瞪向不遠的瘟妖,眼裡有某些緒正在暗暗翻滾。
小眼男修看出了一些端倪,按住的手緩緩搖頭,“賀師妹,你別沖”
幽綠鬼火還在不斷地侵蝕著鎮邪符凝出的屏障,賀姓修和那小眼男修掏出一張張驚雷符朝著瘟妖丟了過去。
數道青雷從天而降,瘟妖的倒是被打散了許。它生於疫鬼,本就是邪之,五行符籙之中,也隻有專克邪的驚雷符才能對它有點作用。
驚雷符的威力大小主要是看雷的,一二三階的驚雷符雷是白,四階五階的驚雷符砸出的雷是青,而六階七階的驚雷符雷卻是紫,八階以上的驚雷符更能砸出金雷。
驚雷符威力驚人,但製符難度卻比其他符籙大得多,市麵上的價格也高了好幾倍,尤其是高階驚雷符更加難得,但他們都是大門派的英弟子,驚雷符就算不多,也還是能拿得出一些的,而且都是四五階的符籙。
駱青離儲袋裡也有不驚雷符,還都是五六階的,這些多數都是宋驚鴻給的,也沒心疼,跟著幾人一起丟過去。
兩道紫雷轟隆隆落下,六階符籙的威力連金丹期修士都要慎重對待,瘟妖忍不住痛撥出聲,圍繞在他們周邊的冥火也跟著散了許多。
幾人的目微微驚訝地看向駱青離,但現在並不是追問這事的時候,既然找到了空子,自然得見針。
三人腳尖一點,踩著飛行法騰空而起。
娃娃臉男修依舊原地彈奏著七絃琴,琴音一轉,錚錚嗡鳴,激澎湃,駱青離到裡的靈力頓時沸騰起來,全的力量都被樂聲激發,連帶著法威力也跟著有所提升。
賀姓修手中的紅綾徑自打向瘟妖,火線流轉,匯聚一條火蛇。
瘟妖的再次凝聚形,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一隻黑霧凝的利爪碎了火蛇,另一隻手則朝著賀姓修的心口襲去,五指爪,似是要將修的心臟整個挖出來。
“賀師妹”
小眼男修驚出聲,雙星利斧金閃閃,劈向那隻利爪,卻落在了虛。
駱青離又是一道六階驚雷符兜頭砸下,紫雷將瘟妖劈兩半,瘟妖的作一頓,像一尾了水的魚,在空中翻騰不休。
“吼”
瘟妖渾抖,這回卻是連凝聚的速度都慢了。
小眼男修眼睛一亮,同樣數張驚雷符砸了下去,賀姓修更是取出手中唯一一張鎮邪符,對著瘟妖的腦門用力一。
鎮邪符上亮起燦燦金芒,那金芒和溫暖,卻如道道利刃,將瘟妖紮得千瘡百孔,瘟妖覺自己彷彿置融融巖漿之中,全上下的每一都在囂著疼痛。
這鎮邪符中蘊藏的並非道修的靈力,而是佛修的佛力。
佛力正是它這種邪之的天然剋星。
“人修,人修”
瘟妖癲狂大,它的聚聚散散,不其形。
風呼嘯,鬼火幽冥。
眾人紛紛退開幾步,此時瘟妖的雙眼已經化作灼灼,它怨毒地盯著麵前的幾個人修,雙手朝著駱青離和賀姓修快速抓去。
這兩個臭丫頭,一人用高階雷符剋製它,一人用佛力符重傷它,它一定要將這兩人撕碎片。
駱青離甩手又扔了張驚雷符,但瘟妖這回卻生生扛了下來,在極度瘋狂的況下,瘟妖幾乎激發了全部潛能。
它一手抓住了一人的脖子,將兩人分別拉至前,張開了盆大口,彷彿要將們吞吃下去。
賀姓修已經被掐得翻起白眼,駱青離也到了陣陣窒息,黑霧籠罩著,森寒氣席捲全,讓四肢不自己控製,但與此同時又有一巨大的吸力,彷彿要將的靈魂也一併吸出來。
駱青離定了定神,雙目微凝,神識凝為利劍,對準瘟妖的眉心
瘟妖雖然沒有實,但既然它生出了靈智,就必然存在有識海這種東西,神識攻擊也定然能夠奏效。
隻是瘟妖的神識強度隻怕比的更強,駱青離至多隻能保證一次神識攻擊,也隻能用在最關鍵的時候。
神識利劍朝著瘟妖的識海狠狠刺。
“吼吼”
瘟妖劇痛大吼,駱青離同樣腦中一痛,眼前發黑。對方的神識強度在之上,神識攻擊之時難免會發生反噬,但最起碼這一擊是起作用了。
瘟妖手腕一鬆,將兩人都甩了出去。
小眼男修眼疾手快地將賀姓修接住,駱青離則重重摔在了地上。
瘟妖屢遭重創,已經是強弩之末,而這時,遠又飛來一道遁,與之同時傳來了一聲厲喝。
“瘟妖,還我二弟三弟命來”
絕品靈仙顧仁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