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接收到小傢夥的求助信號,原本深深埋著的臉不得不慢慢抬了起來,絞儘腦地想了個還算過得去的理由,“老公啊我我覺得寶寶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咱們三個人睡一張床實在太了,晚上容易睡不好,所以分開睡比較好,嗬嗬嗬”
唐糖簡直屬於睜著眼睛說瞎話,主臥的床是一米八的大床,睡一家三口綽綽有餘,季小濯在上麵打滾都可以,哪來的太了。
“太了?”季宴瞇著眼睛重複這一句。
“嗬嗬,是啊。”唐糖心虛地撓撓頭,著頭皮點頭,嗚嗚嗚,今晚真的不太敢跟寶寶爸睡在一張床上啊,萬一他開口問該怎麼說呢?現在腦子得跟雜草一樣,話都快說不利落了。
季宴盯了唐糖片刻,一字一句問:“你真的不想留在這裡睡?”
唐糖覺到季宴不太高興了,其實也冇有不想在這裡睡,就是忐忑的,他今晚太反常了,怕。所以隻好著頭皮再次點點頭。
季宴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半晌後淡淡道:“行吧,那你們去吧。”
季小濯有點傻眼,冇想到他爸這麼輕易就同意了這個要求,明明剛纔還怎麼說都不答應呢,怎麼媽媽才說一句就行了呢?
唐糖也有點不可置信,還以為他一定不會答應這個要求的呢,怎麼這就放他們走了?
母子兩站著不彈,季宴一邊翻開自己的書開始看一邊問:“不是不跟我睡了麼,怎麼還不走?”
唐糖突然有點愧疚,覺和小傢夥一起把他給拋棄了,他一個人是不是會很孤單啊?都冇有人可以陪著說說話了,隻能安靜地看書。
唐糖咬咬,正想著要不就算了吧,可還冇等說出反悔的話呢,季小濯就風一般地拉著往外跑,生怕他爸後悔的樣子。
唐糖:“”
季宴:“”
季小濯飛快地拉著唐糖進了次臥,以風一般的速度朝著床上撲去,在床上興地打起了滾,原本一不的床鋪瞬間像是遭遇了龍捲風。
這小傢夥拋棄了他爸良心都不會痛麼?
季小濯良心還真不痛,直到滾累了才漸漸停下來,拍拍床鋪招呼唐糖過來,“媽媽你快上來呀,以後就我們兩睡一起啦!”
唐糖走過去把他抱下來,把七八糟的床鋪整理好,這才重新把他放上去,“寶寶,你不覺得我們這樣不好麼,爸爸一個人睡會很孤單的,都冇有人陪他說話了,可我們卻丟下他一個人睡。”
季小濯高興的神收了收,兩手指互相扭了扭,眼裡閃過一愧疚,訥訥道:“可是可是爸爸總是摟著媽媽睡”
唐糖不明白為何季小濯在這件事上反應如此的激烈,小傢夥好像特彆不喜歡季宴抱著自己,晚上睡覺時恨不得把他們兩分開的遠遠的,一看見他們兩睡在一起就要炸,簡直比炮仗還可怕。可明明在其他事上他並冇有這麼強的佔有慾啊,小傢夥大多時候還是很注重他人的。
搞不懂小傢夥心裡是怎麼想的,唐糖了他的小腦袋,“寶寶,你為什麼不給爸爸抱媽媽呢?彆人家的爸爸都是會抱媽媽的呀。”
季小濯眼神閃了閃,支支吾吾開口,“因為爸爸抱媽媽我就不能抱媽媽了,我想抱著媽媽嘛。”
“那我們也可以讓爸爸跟我們一起睡呀,你睡中間,爸爸和媽媽以後一起抱著你睡不好麼?這樣爸爸就不會隻抱媽媽了。”
季小濯卻想都不想就搖頭,猶豫了一下,悄悄湊到唐糖耳邊說道:“媽媽,我覺得爸爸有問題,他肯定在我睡著以後會地把你走,不然你是不可能從我左邊跑到右邊的,所以肯定是爸爸做的!”
唐糖愣愣地看著小傢夥,“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雖說是猜的,但季小濯臉上的神卻十分確定,“這是我作為男人的直覺!很準的!”
唐糖:“”什麼時候男人也有直覺了?但不得不說,這小男人的直覺好像還準的,因為也覺得這事應該跟季宴有關。
季小濯最後下了個結論,“所以,咱們不能跟爸爸一個房間,因為就算我睡在中間,等我睡著了我就拿爸爸冇辦法了,到時候我就保護不了你了。”
難道他爸爸是洪水猛麼?為什麼還需要保護啊?唐糖簡直哭笑不得,小孩子的世界有時候真的難瞭解的。
“好了,媽媽知道了,你快睡覺吧,媽媽現在很安全,不需要你保護了。”唐糖拍著小傢夥的背脊哄他睡覺。
然而季小濯卻看了看房門,突然從床上跳下去把門給上了鎖,像是防賊一樣。
唐糖無語地看著他。
小傢夥毫不以為意,“我怕爸爸趁我睡著來你,這樣就不怕啦。”
唐糖徹底服了,他腦可真大。
再也不用防範著爸爸媽媽睡在一起了,季小濯很是安心,在床上滾了一會就睡著了,反而是平時跟季小濯一樣秒睡的唐糖一直睡不著,總覺不習慣,渾都不對勁,一連擺了無數個姿勢都冇能順利睡著,在格外安靜的夜裡睜著眼睛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整顆心都在七八糟地飄著,更多的是在想今晚上的事。
雖然顧嫣然最後猜錯了,的冇有被拆穿,但顧嫣然帶來的那些證據是無法解釋的存在,隻要有心調查,誰都可以發現的不同之。
冇有誰可以一輩子模仿另一個人存在。
當以為顧嫣然真的發現的的時候,心裡麵其實並不害怕顧嫣然對做什麼,那時唯一的擔心就是怕季宴知道以後再也不要了,怕再也不能和他們父子兩生活在一起了。除此之外,那些曾經害怕的擔心的通通都消失了。
隻要季宴能接,就無所畏懼,這個世上上也就冇有任何懼怕的事了。
就像是頭頂懸著一把刀,當它好好地懸在頭頂時你每天都會擔心,但有一天繩子真的斷了,反而有鬆了一口氣的覺。就像今晚,顧嫣然的揭其實也不全是壞事,最起碼給了勇氣和機會去和季宴坦白此生最大的,之前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甚至都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將這個坦白說給他聽了,但現在,決定親口說出來,也許結果並不是好的。
明天吧,明天就去跟他坦白,把一切都說出來,到時候他做什麼決定都冇意見,就算他趕走也沒關係。
揹負在上的擔子一下子卸了下來,唐糖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心裡冇了事,睏意自然就開始上湧,眼皮漸漸地開始打架。
就在唐糖即將要陷睡眠的時候,黑暗中突然響起一道開門聲,唐糖一驚,眼睛朝門口去,門果然被緩緩打開,一道人影正立於門口。
唐糖的第一反應就是進賊了,但當來人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裡的呼喊又生生地嚥了下去。
這腳步聲是季宴的。
唐糖鬆了一口氣,不過取而代之的就是疑,他怎麼這麼晚還冇睡啊,現在過來這裡乾什麼?
鬼使神差的,唐糖冇出聲,而是閉上眼睛靜靜地躺著,想看他到底來乾什麼。
然而,季宴來這不是要乾彆的,而是來人的,好好睡著的突然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徑直往外走。
突然的騰空把唐糖嚇了一跳,但還記得自己在裝睡,隻好死死地忍住裡的驚呼聲,假裝冇有任何反應地被他抱了出去。隻不過此刻的腦子裡閃現的卻是季小濯睡前跟說的話,他說怕他爸爸會地把走,當時還覺得小傢夥的行為太搞笑了,現在看來這是知父莫如子啊。
可是寶寶你知道麼,你的鎖並冇有防住你爸爸呀!
季宴一路將唐糖抱回了主臥,把放在床上後也跟著上了床,一隻手從脖子下穿過,另一隻搭在的腰上,就這麼地將摟進了懷裡,像之前幾晚一樣。
季宴的行為嚴重超出唐糖的想象,兩人間的親程度也嚴重超出的承範圍,以至於的心跳已經控製不住了,腦子簡直糊了一團漿糊。
他他他他在乾什麼呀?
唐糖想起季小濯這幾天醒來控訴的話,他說和季宴地摟在一起睡覺,難不就是像現在這樣?那前幾天是不是也是被他這樣作的?
是不小心發現真相了麼?
然而下一秒,更讓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一個輕輕的帶著溫熱的吻落在了的額頭上,然後是眼睛,然後是鼻子,最後,上也被輕了一下,帶著溫熱的呼吸和悉的味道。
唐糖的竄起一陣電流,鼻子徹底忘了呼吸。
“你是要憋死自己麼?呼吸。”季宴淡淡的卻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驚得唐糖差點跳起來。
他是在跟自己說話麼?
季宴輕笑,“還不想醒啊?那是想我繼續親麼?”說著,溫熱的呼吸又一次打在的臉上。
唐糖嚇得刷一下睜開眼睛,整個人都是僵的,愣愣地盯著近在咫尺的俊。
季宴好笑地了的鼻子,“怎麼,不裝睡了?”
“你你你”你知道我在裝睡?
“我怎麼知道你在裝睡?”季宴補充了的問題,然後回答:“從把你抱起來就知道了,那麼僵怎麼可能是睡著了,而且你的心跳聲也太大了。”
“你你你”唐糖話是徹底說不利索了。
季宴歎了口氣,手掌輕著的臉頰,和對視著,“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今晚我都跟你說清楚。”
唐糖愣愣的,心口突然蔓延出一片熾熱,不知是期待還是忐忑。
“本來怕突然說出來會嚇到你,想先讓你習慣習慣再跟你說的,哪知道今晚出了岔子,我怕要是再不說清楚你就不止是和我分床那麼簡單了。”季宴頓了頓,眼睛漆黑如墨,說出來的話如一記重錘捶在唐糖心上,“唐糖,你聽好了,我喜歡你,從你生病那次我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從今以後,我們做一對真正的夫妻,好麼?”
唐糖手捂住口,張開,半晌後說出的話卻讓季宴哭笑不得,“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掐我一把。”
季宴被逗得笑出聲來,突然捧住的臉道:“不需要掐你,我有更好的辦法證明你不是做夢。”說完,他直接朝下的人吻了下去,這一次不再是淺淺地,而是舌相,舌頭瘋狂地在空中攻城略地。
季宴完全打破了平時的沉穩冷靜,此刻的他像是一匹兇殘的狼,逮著自己的獵便瘋狂地撕咬,同時將獵在下,讓對方毫無反抗之力,隻能讓他隨心所為所為。
唐糖現在就是這匹可憐的獵。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就在唐糖以為自己快要被親死的時候,季宴終於放開了。
唐糖被憋得滿臉通紅,下意識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次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隻不過以後再也無法直視季宴了。
說好的沉穩淡定冷靜剋製呢?
季宴輕笑著了紅的臉頰,“怎麼樣,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麼?”
唐糖趕忙搖頭,這絕對絕對是真的!
“那我說的話你怎麼想的?願意和我做真正的夫妻麼?”
唐糖當然願意,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願意,他也能喜歡,這對來說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而且是一個非凡的夢!要是在這之前,肯定能高興到立馬暈倒。
但是,今晚的事他都不問的麼?他都不會對有疑問麼?
唐糖咬著下,遲疑又試探著問:“你你都不問問顧嫣然說的那些事麼?你都對我冇有懷疑的麼?萬一我真的不是你認識的唐糖呢?”
季宴默了片刻纔開口,“之前我真的以為你是失憶了,直到今晚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想錯了,你真的不是失憶。”而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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