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襄王催得及,他們也不用這麼趕時間。
陸錦棠這邊芭蕉收拾了行李,又大張旗鼓地請鏢師,雇鏢車,弄出的靜很大。
陸明峰本在外頭與人喝酒,聽說了陸家的事兒,連酒都不喝了就狂奔回家。
“阿孃!阿孃一定要救我啊!若是兒子死在外頭,就冇有人給阿孃養老送終了!”陸明峰撲進方氏懷中,嚎啕大哭。
“如今有個好事兒等著你,你說的這是什麼晦氣話?”方氏一口氣噎在嚨裡,險些背過氣去。
劉嬤嬤急忙上前為方氏扶背順氣。
“好事等我?阿孃可知道,二姐請了好些厲害的鏢師……”
“那是要與你一起去襄城,出錢做好事,讓你和你爹爹落名,這不花錢還能賺名聲的事兒,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陸明峰卻是抱著方氏的,哭得十分淒慘。
“阿孃忘了是多狠的人了?上次的丫鬟一頭就差點撞死兒子,還在爹爹麵前告兒的狀,眼前這事兒,咱們都能看出是好事,就看不出嗎?甘心讓兒占這樣的便宜?”
方氏被他說的一愣。
“再說,那鏢師都是出錢請的,自然是聽的話,若鏢師半路把兒給丟下,或是扔進山裡喂狼……阿孃後半生可靠誰養活啊?”
“……不敢吧……”方氏這話說的,一點底氣都冇有。
“有什麼乾不出來的!阿孃十月懷胎才把兒生出來,兒還未好好儘孝,不能就這麼毀在外頭啊!”陸明峰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抹在方氏的羅上。
“不去了!咱們不去了!”方氏心疼地摟著他,當機立斷說了不去。
陸錦棠這邊兒行李都已經打點好了,往陸依山院子裡剛來,卻見陸依山仍舊在臨窗練字,燕玉不不慢的在屋裡打掃。
院子安安靜靜的,冇一點兒收拾行李的跡象。
“怎麼,你不與我一起去襄城麼?”
“姐姐還真是異想天開。”陸依山看了一眼,輕嗤道。
“嗯?”
“這不花錢還能得名的事兒,方氏會錯過?必為大哥爭取的,爹爹也點了大哥與你同去,我收拾什麼行李?”
陸錦棠微微一笑,穩穩噹噹的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
陸依山不理,繼續練字。
可這字越寫越潦草,他的心不似一開始那麼平靜了,心一,手就不穩。
他啪的一聲,撂了筆。
“你怎麼還在我這兒坐著?快到年下了,拖上幾日隻怕要下雪,路不好走,你們不是今日就要啟程麼?”
“是咱們,我等你收拾行李呀。”陸錦棠悠悠道。
“你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怎的?說了爹爹不會讓我去……”
“三爺!快,快……”門外突然氣籲籲的跑來個小廝。
陸依山微微一愣,狐疑的看了陸錦棠一眼。
“老爺說,讓三爺趕收拾行禮,與二小姐一道啟程去襄城。”
小廝話講完的時候,陸依山臉上表有一瞬間的僵滯。
“你慢慢收拾,我不打攪了。”陸錦棠抿著笑起,提步從容出門。
待走了,陸依山臉上才顯出沉思的模樣來。
“怎麼又說準了?如今,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爺……”燕玉皺眉上前。
“去收拾行李吧,簡單拿幾件換洗的服就,順便去打聽一下,是怎麼做到的?”陸依山待道。
姐弟兩人在黃昏的時候,啟程離開了陸家。
臨走,燕玉在陸依山的耳邊道:“聽說大爺病倒了,發了高熱,床都下不了,老爺氣得不行,可二爺是個庶出,又是個病秧子,所以這事兒就落在了爺您上。”
陸依山騎在鏢局的高頭大馬上,回頭了一眼那架寬大穩當的馬車,心生疑竇。
的心思竟變得這般縝,將一切都計算在了……
天黑,他們恰好也到了鏢局規劃休息的第一站。
車馬往下卸貨的時候,陸錦棠一直站在驛館的門口,向遠眺。
“你在看什麼?”陸依山到邊問。
陸錦棠收回目,冇有告訴小山,這次去襄城,不是隻有他們姐弟兩人,還有襄王爺。
可是一直到現在,也冇瞧見襄王爺的影子。
他若是不去了,也該派廉清或是旁人來代一聲吧?
“聽說襄王爺又病倒了!這次病的厲害,連太後都驚了。”
“唉……襄王爺年時就驍勇無比,真是可惜了……”
“命不好,怕是活不過明年了。”
……
抬著箱籠,走過姐弟兩人邊的鏢師議論說道。
陸錦棠微微一愣,又病倒了?今日忽然發病的麼?
昨晚他不是還好好的麼?他不像是言而無信之人,今日未曾一起去往襄城,是因為他病了麼?
“襄王爺可憐的。”陸依山輕歎了一聲。
陸錦棠眉頭皺的死死的,自己是他的醫生,答應了要救他的命,可他病發嚴重,自己卻不在京都……那他怎麼辦?
祖母現在不接,換作其他時間接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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