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頭髮花白的張主任背著雙手，站在宋佳曦麵前，目炯炯地盯著看。

宋佳曦的氣勢一下子就低了許多，掙紮著朝著張主任小聲問道：「就……真的不能換嗎？？」

張主任出手來，抬了抬自己的眼鏡，接著轉頭朝著科室裡的其他醫生大聲道：「有沒有人願意跟梁醫生換個患者的？？」

科室裡沒人答話，隻有鑽頭磨牙齒髮出來的「嗞嗞」聲，不絕於耳。

張主任等了片刻之後，朝著宋佳曦無奈地攤了攤手道：「你看，沒人要你。」

宋佳曦：「……」

「所以咱們還是不要給其他醫生添麻煩了。」張主任十分慈祥地看了宋佳曦一眼，出手來輕輕拍了拍的肩膀道：「小姑娘就安心在梁醫生手上看牙吧。」

宋佳曦：「好……」

張主任和說完話之後，又朝著梁歡點了點頭，這才背著雙手，從診室裡麵走了出去。

梁歡戴著口罩，有些無辜又無奈地看著宋佳曦道：「你看，不是我不讓你換，實在是……」

宋佳曦閉了閉眼睛，努力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終於默默地躺在了椅子上。

隻是躺到了椅子上之後，卻遲遲不見邊的人有什麼作，便轉頭看了一眼。

梁歡正拿著手機，白皙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來回跳，似乎是在打字。

察覺到宋佳曦的目，他朝著出一下笑容道：「稍等，我回個資訊，馬上就好。」

正畸四室的微信群裡，一個大大的紅包彈了出來，紅包上寫著一行字——謝各位同事的配合。

不過短短五秒鐘，紅包就被領，接著一排排「謝謝老闆」、「謝大佬」的表包直接刷屏了。

梁歡看著自己的手機螢幕，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這才滿意地放下手機。

宋佳曦躺在椅子上，頭頂上的燈明晃晃地照著潔白瑩潤的，梁歡坐在邊，目微垂，溫地看了一眼之後，聲音低沉道：「張。」

宋佳曦滿心糾結地出了自己的大鋼牙。

下一秒，便聽見邊的梁歡，明顯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懟他，梁歡便已經聲音裡滿是歉意地朝著道：「抱歉，抱歉，隻是覺得……難得你會這麼乖地聽話。」

「咳，嗯……牙齒排列得非常好，咬合也沒什麼問題，應該再過兩三個月，就可以把矯正拆掉了……」

梁歡說著說著，突然轉移了話題道：「你今年……應該研三了吧？？」

「啊？？」宋佳曦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點點頭道：「嗯。」

「明年就要研究生畢業了啊，時間過得真快。」梁歡低頭看著麵前的宋佳曦，幽深的眼眸中映出小小的影，他的神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我記得當初認識你的時候，你才剛上大一。」

他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宋佳曦的時候，是在學校的一場趣味辯論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