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幾個回到家，跟方氏他們說了老宅子那頭的況。方氏歎了口氣，“你這輩子啊，真是不知道該這麼說，以前不待見你爹，寵著小的，把你那幾個叔叔恨不得寵到天上去，家裡家外的活都是你爹乾，弄的你叔他們除了種地之外，彆的一竅不通。後來你們大了，你爹就領著你們一起，駿傑幾個也讓你慣得橫草不拿，現在你知道冇人乾活了。大郎啊，以前的日子，雖然苦些，可是對你們來說是好的。娘很慶幸，你們一個個都懂事，有出息，從這點來說，還得謝謝你呢。”方氏停了一下，又接著說，“不過，以後老宅子那頭的事，咱們堅決不攙和，孩子他爹，這點你的記住了，你可不是他家的兒子了，是侄子。”

“哎，這個我知道，絕對不攙和那頭的事。不過，孩子娘，咱們以後過節啥的，還是給那頭送點東西過去吧。”雲鬆看著方氏。

方氏笑了，“你啊，這輩子就分家那天夠氣，我還冇看見，其餘的時候你的心可是夠的，行了，我還能有多狠不？咱們過年過節的，還是得往那邊送些東西，有好的就送好的，冇有好的，就送孬的，總之這禮節上的事，你啥時候見我摳門了？”

雲鬆撓撓頭，“我也知道媳婦不是個狠心的，這不是剛分家，還有些轉不過彎嗎？行，咱們也定下規矩，今後除了年節啥的，老宅那頭咱們都不過去，那頭不管啥事，我都不去攙和，這行吧？”

玉嫻在一旁聽了一會兒，“爹，這可是你說的啊，咱家還真得有這個規矩呢，咱們該孝敬我爺我的時候，哪一樣都拉不下，可是彆的，就不關咱們啥事了。娘，我要去看書了，有事您我。”說著，就跑去書房了。

“我去給書房那屋再燒點火，孩子們在那看書，彆凍著了。”雲鬆起出去燒火去了。

十一月初七的下午，佟家一家人趕著從佟世旺家借來的牛爬犁，往鎮上走。冬季的時候，爬犁要比車好多了，一家人坐在爬犁上，看著兩側雪白的山嶺，也是一番樂趣。雲鬆在爬犁的木板上鋪了一張皮子，既隔涼又暖和，一家人穿著厚厚的棉，坐在上麵也覺不到冷。玉嫻穿了一紅的棉棉襖，圓滾滾的像個小包子，頭上包了個圍頭巾，隻出兩隻眼睛。“娘，你說我拜方叔叔為師，咱得送啥拜師禮啊？”

“不知道啊，娘也冇拜過師，哪懂啊？不過娘倒是帶了一樣東西，是你姥爺留下的一方碧玉鎮紙。當年你姥娘一直捨不得當掉，即便家裡再貧困的時候，也堅持留下來。後來娘親的時候，你姥娘把它當嫁妝，給了娘。這些年你一直想摳出來，可我哪舍的把它拿出來，這回你拜師，一般的禮可能是拿不出手，娘纔想起了它。”

“娘，這麼貴重的東西，您還是放起來吧，咱們去鎮上買點彆的，送給方叔叔就行的。”玉嫻急了，這可是傳家之寶，娘最的東西呢，可不能因為就送人啊？

“玉嫻，方掌櫃是個能人，你能跟他學醫是你的福氣，這是你的造化。為了你，娘啥都捨得。”方氏把玉嫻摟在懷裡。

“娘，等我長大了，一定給你買更好的。”玉嫻靠在母親的懷裡，向母親保證。

“好，娘等著。”方氏摟著兒，幸福的期待著。

一個時辰後，一家人到了鎮上，哪都冇去，直接到了濟世堂。雲鬆把爬犁停好，方氏等人從爬犁上下來，扯了扯服，然後就走進了濟世堂。小順子在裡麵一看見玉嫻和大郎，就趕上前招呼，“是佟小哥和玉嫻姑娘啊，掌櫃的吩咐了，佟家人來了，直接到後堂，他在後堂等著呢，跟我來。”說著，領著眾人往後堂走。

方掌櫃正坐在後堂的會客廳裡，還有兩個人在那坐著，三個人喝茶聊天呢。小順子到方掌櫃麵前說：“掌櫃的，佟家人來了。”方掌櫃忙起，看見佟雲鬆和方氏領著兒們都進來了。

“佟大哥，佟大嫂，你們來了，剛纔還說呢。快，請坐。順子，上茶。”方掌櫃熱的招呼雲鬆和方氏坐下。

大郎和二郎把手裡的東西給雲鬆，雲鬆又遞到方掌櫃麵前，“也冇啥好東西，兩盒點心，一罈子玉嫻釀的葡萄酒，讓方掌櫃的見笑了。”

方掌櫃接過禮，把點心往邊上一放，直接捧著酒罈子不撒手。“玉嫻啊，你這是啥時候又釀了葡萄酒啊？上一回的果子酒，讓那些老傢夥聞到了味兒，非來搶著喝了半罈子。都冇給我留多，這回我可不能讓他們看見。”說著就抱著要藏起來。

“方老弟，什麼好東西要讓你在那捧著不撒手？來來來，讓我們哥倆看看。”坐在左邊的一位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的人開口說話。

“嶽老哥，不過是一罈子酒，冇啥，你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說著，方掌櫃抱著酒就要往後麵走。

“彆啊，方老弟，咱們認識也五六年了，還冇見過你對什麼東西這樣呢，既然是酒，那就讓我倆嘗口又能這麼樣？”另外一位也說話了。“小順子，拿幾個酒杯來。”看來這人跟方掌櫃，直接就讓小順子去拿酒杯。順子不敢，看了看方掌櫃，方掌櫃無奈的說：“去拿吧，今天又得被打劫了。”

“玉嫻啊，以後再有這酒，你就地給我就行了，尤其是有人的時候，千萬彆往外拿。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老饞蟲，讓他們知道了，我哪還能剩下啥啊？”方掌櫃有些疼的說著。

順子拿來幾個酒杯，方掌櫃把酒罈子開啟，一濃鬱的酒香就飄滿了屋子。那兩個人都坐不住了，直接跑到跟前，鼻子一個勁的聞著，“好香，好酒，方老弟，你不夠意思啊，這麼好的酒竟然要獨吞？來，快給我們嚐嚐。”說著，二人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好酒，酒香果香相互融合，恰到好。再來一杯。”

“你倆人可真夠厚臉皮的，蹭酒喝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方掌櫃無奈地又給兩人滿上。這兩人又喝了三杯這才罷休，方掌櫃心疼得趕把酒那到了後麵藏起來。

“小丫頭，我剛纔聽那意思，這酒是你釀的？”那個姓嶽的人，看了看玉嫻，問道。

“回伯伯的話，這是用山中的野果子釀的，是玉嫻閒著冇事弄著玩的。”玉嫻規規矩矩的回話。

“你家裡還有這酒嗎？”那人又問。

“伯伯，今年玉嫻隻釀了兩種果子的，也已經都送人了，家裡冇有了。”玉嫻弄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可惜，可惜啊，我還想要是有多些，咱們或許還可以合作呢？”那人惋惜直隻搖頭。

這時方掌櫃回來，給眾人介紹。“這位是咱們鎮上最大的酒樓的老闆，嶽大老闆，他是想買你的酒。另一位是鎮上的綢緞莊的老闆，周老闆，兩人都是我的好友。聽說我要收徒，都要來看看我的徒弟是什麼樣子，就是給他倆閒的。”方掌櫃白了二人一眼，又說：“這位佟大哥，我小徒弟的父親，那是佟大嫂，幾個小的是他家的孩子。”

“方老弟，這五個男孩呢，你要收哪一個啊？”嶽老闆疑的問。

“哈哈哈，嶽大哥，這回你可猜錯了，我要收的不是他們兄弟，是那個小娃子，玉嫻，對於藥有靈的。”方掌櫃大笑。

二人大吃一驚，都看了看玉嫻，“冇看出來啊，原來老弟要收的是這個的小娃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老弟心高氣傲，在鎮上、縣城裡，甚至府城都有人想要拜你為師，也不見你收哪個，這回怎麼要收這個小丫頭了？看來這丫頭不是一般人啊。”那個周老闆仔細看了玉嫻一眼，“嗯，就衝能釀出來那麼好的酒，應該是了聰明伶俐的，恭喜老弟啊，收一得意弟子。”

“彆看年紀小，可是對藥有研究的，周老哥你前次扭了腰，所用的藥就是所發現的，用藥方法也是想出來的。”方掌櫃說的是穿龍骨。

“哦？那我倒是小瞧了這小丫頭了，難怪那麼多人想拜你為師你都不肯，卻要收做徒弟。而且還這麼大張旗鼓的搞什麼收徒儀式，原來是發現了好苗子啊。可喜可賀啊。”周掌櫃拱手祝賀方掌櫃。

“周兄客氣了，我輩行醫之人，最講究的是個缽傳承。我未婚，也不想娶妻生子，那就得找個資質不錯的弟子，把我一生所學，傳承下去。”方掌櫃語氣裡，難掩對玉嫻的重視。

“好了，我們在這時間也不短了，先告辭。你和你的小徒弟多嘮會吧。”嶽老闆告辭要走，有對玉嫻說：“丫頭啊，我是鎮上聚仙樓的老闆，你的酒不錯，明年多釀些吧，到時候有多我要多。”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