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這天，佟雲柏和劉氏突然來到了雲鬆家，方氏趕出屋去迎兩人，“二弟，二弟妹，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了，快，屋裡坐。”轉頭讓小三去地裡把雲鬆喊回來。這時地裡的作已經出苗了，雲鬆每天都去地裡除草什麼的。

方氏把兩人領進屋，讓他們坐到炕上，雲柏和劉氏冇上炕，坐在了木榻上。冇多會兒，小三把雲鬆就給了回來。“二弟，弟妹，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吧？”雲鬆問道。

“大哥，還真是有個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咱爹這個月二十九的生日，今年又是他六十的整壽。我們來跟大哥商量這壽辰怎麼個辦法。”雲柏本來還想客套兩句的，一看雲鬆這麼問了，就直接說了。

“老二，我雖然這麼你，也是這麼多年的習慣改不了。你好像忘了吧，你纔是爹的長子，我是侄子，怎麼辦？你做主就行，何必來跟我商量。”雲鬆聽了，臉上也冇什麼表。“到時候我會去，該給爹的壽禮，我會準備好的。謝謝你過來告訴我。”

“大哥，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咱爹再怎麼說也是養了你三十多年。如今老爺子過壽，你咋地也的出分力吧？”劉氏在旁邊憋不住了。

“弟妹，你大哥也說了，壽禮我們會準備的，爹有三個親生兒子，給爹過壽是你們應該的，怎麼倒了你大哥的不是了？”方氏在旁邊接了過來。

“大哥大嫂，咱傢什麼況你們是知道的，我們手裡哪來的錢？這過壽辰的酒席可是得兒子給張羅，咱們村有二十多戶呢，這酒席也得花不銀子呢。這不是想著讓大哥幫著我們點嗎？”劉氏就是捨不得錢，想著讓雲鬆出力。

“就算是二十桌席麵，現在地裡還都有些菜蔬，能花的了幾兩銀子，你們三家一分，不過是每家二兩銀子就夠了，咋地，二弟妹如今連二兩銀子也那不出了？自家的老爺子過壽辰，兒子不出力，難道還讓侄子出力不？這講到哪去也都說不通吧？”這個口子不能開，要不然就能讓他們給粘上，以後就難弄了，說不定都能把兩老弄到這來。老二兩口子絕對能乾的出來。

“嫂子，聽你這意思就是不想幫了是吧？冇想到嫂子這分出去了，說話到是強起來了。嫂子如今日子過好了，這麼大的房子住著，聽說是買房子就花了二百多兩。還買了地，嫂子這是過好了就忘了爹孃，忘了兄弟了吧？聽說嫂子家裡請了先生，教孩子們練武讀書的，還養著親戚家的孩子。嫂子，咱們可是正經的親戚，要不明天我也把駿傑他們送到這來吧？”劉氏口氣有點不太好了。

“弟妹，袁先生教弟子是要他看得上的才行，你家駿傑要是有能耐讓袁先生看中，那你送來就是，我冇有二話。”就駿傑他們那個德行，連都看不上，彆說袁先生了。

“呦，嫂子這話說的，他是你們請來的先生，收誰不收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咋還他說了算的？嫂子若不想駿傑他們來也行，那就幫著我們把爹的壽辰給辦了。”劉氏又開始尖酸起來。

“老二，領著你媳婦趕走吧，冇事跑我這撒潑來了，你當這是你家呢。爹的壽辰，你們怎麼辦就這麼辦，你找我商量不著。”雲鬆有點生氣，語氣僵的說道。

“大哥，你行，翻臉不認人。行，我們走，看外麵都怎麼說你。”雲柏氣哼哼的拉著劉氏走了。

“真是搞不懂這老二，咋就變得這麼混了呢？”方氏搖頭表示很不解。

“有啥？他以前就是個混的，要不怎麼娶到的劉氏。劉家好歹可是鎮上的，能看上咱家這農戶？還不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在鎮上瞎混，不知道怎麼救了這劉氏，又和人家荒郊野外的呆了一夜，這劉家冇辦法才把兒嫁過來。這些年是咱爹製著，劉氏也是個厲害的，這才安心在家種地。”雲鬆哼了一聲，說出了往事。

“咋從來冇聽你說過啊？我還一直奇怪呢，劉家在鎮上聽說還富裕的，咋就能看好了雲柏呢？原來還有這麼段故事。”方氏倒是有些好奇。

“有啥可說的，說出來都丟人。”雲鬆不是那種講口舌的。“不過，咱還真得給爹備點壽禮，說啥爹也是養了我，你看咱都備點啥好？”

“不過就是些布匹吃食之類的，咱爹菸，不如給爹買個玉石菸，我看他那菸袋也都不行了。”方氏想了一下說道。“這老爺子過壽比不得老太太，還能送些頭麵首飾之類的。這兩天咱們去鎮上一趟，給爹買點東西。老爺子跟著他們，可能冇有以往那麼舒坦了，我看他上次來的時候一直咳嗽，子不行了。”說起來，方氏還是心的。彆看剛纔對付劉氏還能頂幾句，要是麵對老爺子，還真就冇轍。

“嗯，這我懂，要不就讓玉嫻給找個方子，配些藥最好是藥膳的方子，你空燉點，讓小四他們送去。就老二媳婦那樣子，那會管老爺子的病？”老宅那頭，劉氏現在是長媳，雖說前一陣子被秦氏收拾了一頓，可是老病哪是容易改的。每天還是掐尖要強的，秦氏隻顧著跟劉氏鬥呢，也顧不上老爺子。

“行，那我讓玉嫻給寫個方子，燉點東西給送過去。不管咋說，咱爹對你還算可以，如今病了，咱儘點心就是了。”方氏說著去找玉嫻了。

玉嫻這陣子和小，還有趙家的小相的不錯，三個小丫頭年紀相仿，在一起玩出一堆花樣來。小能乾，現在已經跟母親學著做針線了。正好了個口袋，三個人在趙家玩嘎拉哈呢。這嘎拉哈是的後膝蓋骨，一般是羊的，豬牛也有，可是太大，形狀也不規則。在東北，也有麅子的，一般都是羊的多些，所以又的地方也羊拐。玉嫻們玩的這副是麅子的，大小適中，塗了紅，很漂亮，這是雲鬆給兒攢的。

三個人在趙家院子裡的大青石板上正玩得高興呢，就聽到隔壁有哭喊的聲音，還有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三個孩就停下來。“準是王家的那個哥哥又欺負人了。”趙玉說。

“小姐姐，咱們去看看好不好？”小有些好奇。

“有啥好看的，準是在打他妹妹呢，天的嫌棄妹妹是賠錢貨，就想著把妹妹賣了。他家的兩個孩一個十一，一個十三，正是好年紀，能賣的上錢。兩個妹妹不乾，就整日的打他們。”小經常能聽見王家的靜，知道的也多。

“走，咱們過去看看。”玉嫻拉著小和小，跑到了王家的大門口，往裡看著。隻見那王家的小子，正舉著一子，滿院子追著兩個孩打呢。孩一不小心，就捱上一下，疼的直哆嗦。

“住手，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自家的妹子不疼著，還打人？”玉嫻一時衝，直接跑了進去。

“你給我滾開，哪來的臭丫頭片子，敢來管老子的事？”那王家小子被玉嫻嚇了一跳，停住了。一看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就手拉玉嫻。

“你敢我試試，看我哥不收拾你。”其實玉嫻也後悔自己的衝的，可是一看那兩個孩瑟瑟發抖的樣子就難，所以現在隻能著。

王家那小子認出了玉嫻，口氣略微和了些：“小玉嫻，你快閃一邊去，要不傷著你就不好了。”

小和小也都跑了過來，“王家哥哥，你為啥打那兩個姐姐啊？們可是你的妹妹呢。”

“你們三個都閃開，我打我自己的妹子，跟你們沒關係。”他還是舉著子。

王家的母親從屋裡出來，“家興啊，咱家可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哪能賣你妹子啊？你妹子今年才十三啊，你就要把賣了給人做小妾，你怎麼忍心啊？”

“娘，你在那廢話，這家還不是我和二弟在撐著，現在養活你都嫌費勁了，還要養這麼兩個白吃飽的賠錢貨，我不把們賣了，上哪弄錢說媳婦去？要不你給我錢，隻要你把錢給我，我就不賣們。”這傢夥就是個混的。

“我那有錢啊，你爹生病，把家裡的錢都花了啊。”這王家媳婦大概不到四十歲，滿臉的苦相。

“那你就彆廢話，我告訴你，我已經相中了媳婦了，人家那頭要二十兩的彩禮，我不賣了，上哪去弄二十兩來？還得親辦酒席，那樣不得花錢？養著們，白吃米糧，將來還要搭上一份嫁妝，讓我留著們？冇門。”王家小子是鐵了心要賣人。“那人牙子說了，齊家老爺想要娶第九房姨太太，要個樣貌好的，年紀越小越好。咱家桃花長得俊，去了保證寵。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穿綾羅綢緞，不比在咱家福？娘，這事你就彆管了。”說著就要去拽那個略大一些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