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舜倒也沒指薛家那麼痛快就答應把一半家產給他。
將自己配製好的草藥一腦的倒進藥罐,加參須,依照記憶中的時間熬出了半碗湯藥,用手指蘸了點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後便悠然自得的坐到客廳沙發上看起電視。
晚上十點左右,正當他昏昏睡時,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看了下號碼,還是周書清,他淡然一笑,了。
“周院長,這麼晚了有事嗎?”肖舜懶洋洋的問道。
“是我,薛四海,小……肖大師,能拜託你來一趟醫院嗎?”電話那頭,薛四海心急如焚的說道。
他從京城請來的幾位專家傍晚時分就抵達了,一直到現在依舊束手無策,只能著頭皮找到周書清,借用周書清的電話給肖舜打來了電話。
肖舜沒有推辭,起回到廚房,用一個塑料袋將熬好的湯藥裝起來,拎著便出了門,約莫半個小時就到了醫院。
薛四海早就在醫院門口等著他了。
見到他走過來,忙不迭的上前致歉道:“肖大師,上午的事是我太沖了,您別放在心上,只要您能治好我兒子的病,您要什麼我都答應。”
肖舜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輕笑道:“真的嗎?”
薛四海拍著脯保證道:“當然是真的,我薛四海向來說話算話。”
“那就好。”
肖舜輕笑一聲,隨著薛四海一同到了病房。
病房外站著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年齡都在四十歲往上。
“薛總?這就是您找來的醫生?”其中一個戴著厚厚近視鏡的男子驚訝道。
薛四海冷著臉沒有理會他,這幾個都是他專門從京城請來的專家,到現在連一個治療方案都拿不出來,他心裡早就對他們失頂了,徑自領著肖舜進病房。
此時薛城比上午見到他的時候更加嚴重,張著大聲息,好像隨時都有活活被憋死的可能。
趙雨秋坐在病牀旁不停的啜泣,抹眼淚。
肖舜見此形,二話不說將手裡的湯藥遞給薛四海,“給他喝下去。”
薛四海看著他遞過來的那黑褐藥,愣了一下,猶豫著接了過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給薛城喝吧,總覺這也太草率了,拒絕的話,又怕得罪這最後一救命稻草。
“信不過我嗎?再耽擱他可就真的會被活活憋死,我說過,他活不過今晚。”
肖舜看出他有疑慮,不過此時多說別的沒用。
爲了保持空氣最大限度的流通,病房的門開著,門外那羣京城來的專家,也都好奇的站在門口朝這裡看過來。
薛四海一咬牙,走上前去,將袋子裡的湯藥緩緩倒進薛城的裡。
一時間病房外一片寂靜,只有旁邊電子設備產生的細微的蜂鳴聲。
約莫二十分鐘,薛城終於閉上了,艱難的吞嚥了一下。
薛四海夫婦目中不約而同的浮出一抹驚喜。
“見效了?”薛四海看著肖舜問。
肖舜點了下頭:“只是暫時幫他護住了心肺,可保他一天命。”
“那以後怎麼辦?肖大師一定要救救我兒子。”發現那湯藥有作用後,薛四海終於也相信他能夠救得了自己的兒子。
“救他沒問題,不過……你兒子可曾跟你提過我跟他之間的賭約?”
薛四海沉了一下,想起薛城上午說過他跟肖舜打賭的經過,忙點頭道:“說過。”
“那他有沒有說過,賭注是什麼呢?”
“一半家產……”薛四海怔了一下,喃喃自語道。
他猛然擡起頭:“那不是你們年輕人在飯桌上開的玩笑嗎?怎麼……”
“我可從來沒當它是玩笑,你兒子恐怕也沒把這當玩笑。”
“這……讓我考慮一下。”薛四海遲疑了一下說道。
趙雨秋立刻急眼道:“薛四海,兒子都這樣了,你還考慮什麼?難道你打算把你那些東西都帶進土裡嗎?”
薛四海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以他現在的年紀要想再要的孩子顯然已經不可行,他打拼一輩子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子孫後代,如果薛城沒有了,他掙下的財富又有什麼意義。
可是薛家走到今天,那都是他薛四海大半輩子辛勞換來的,其間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這麼拱手讓人,他終究是不甘心啊,這小兔崽子,怎麼就跟人賭的那麼大?
“沒關係,你還有一天時間考慮。”肖舜可不著急。
“爸,救我……”此時薛城終於睜開了眼,聲音沙啞的哀求道。
這一聲哀求喊的薛四海撕心裂肺的疼,他擡起頭看著肖舜,無奈地道:“我可以答應你,把薛家的一半資產轉讓給你,不過這需要時間。”
“算了,我現在急用錢,也看在你們還算爽快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們計較那麼多了,那我就要五千萬現金吧,明天我必須見到錢。”
肖舜想了一下說道。
星輝生的拍賣時間就在這兩三天,他確實也需要現錢。
對於一個資產三四億的企業來說,五千萬的現金也是一筆龐大的支出,不過這已經比要他一半家產好的太多了。
薛四海立刻點頭道:“那就多謝肖大師了,五千萬現金,我馬上去準備。”
肖舜點了下頭:“隨後我把卡號發給你。”
在病房外一衆專家的注視下,他不疾不徐的離開了病房。
剛走出急診樓沒多遠,從後面跑上來一個約莫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氣吁吁道:“這位小兄弟請留步。”
“有事嗎?”肖舜駐足問道。
“哦,我是京城二院的徐開池,方纔見小兄弟一劑藥便幫那位薛公子止住了疾,實在是佩服,想跟小兄弟給朋友,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
徐開池遞過來一張名片道。
肖舜見他話說的也客氣,人看上去也面善,手接過名片看了一眼道:“你客氣了,有機會到京城的話我會去拜訪的,我沒有名片,你可以記下我的電話。”
徐開池忙取出手機記下了他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