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誰都知道這句話是騙人的。

    真正的不在意，不是恨，也不是故作不認識。而是知道這個人，但當他是空氣。

    像秦戈這樣的，就是忘不了，做不到釋然，還要裝作本不在意的樣子。

    剛才那句話說給譚晉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

    譚晉卻像是相信了，放慢了速度，直接開去了他很的一家餐館。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原本還算是愉快的一天，卻被兩個生議論的林熙烈的采訪所攪luan。譚晉擔心林熙烈還不放手，秦戈還要回頭。秦戈則滿腦子都是剛才兩個生念出來的容。

    如果“短發，大眼睛，溫，正直，害”，這些都算是寬泛的話，那“商業世家，年齡23歲左右，個子一米七五，在國外留學過”就太明顯了。直指他。

    說心裡沒有震是假的。

    用這樣晦的手段在公眾面前宣布，男人還喜歡他。比起那種鋪天蓋地的婚禮式的宣告，這種只有當事人兩個知道的語，仿佛更人心。

    男人最擅長用這些小手段一點一點化他。待到後面真的有什麼大舉的時候，他已經不下心拒絕男人了。

    如果男人真的要重新追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定地拒絕。男人就是一下他的臉龐，都能讓他渾發，心跳加快，ye全沖上腦袋。就算是旁人在議論他，耳朵也不聽使喚地要豎起來去聽。

    以往的日子太幸福，要是能夠回複到原來的時，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只是，無論如何，大概都回不去了吧。

    *

    秦戈到公司報道之後，才發現公司也不是那麼好做的。上班第一天，就參加了董事大會。秦氏鋼鐵的40%份都掌握在秦父手上，其他30%的份掌握在另外三個人手中，有些是當年跟秦父一起投資的，有些是後來已經事之後追加的。還有剩下30%的份是上市之後的散。父親給他挨個介紹了一下，他挨個鞠了躬，那三個東也就點點頭就算是了。

    秦父講了下，大概意思是秦戈以後會職高層，希大家多多栽培。此話一出，會場氣氛就不太好了。另外幾個東對秦戈橫挑鼻子豎挑眼。一個說，他才從國外回來，不了解公司況；一個說，他是學心理學的，跟商業八桿子打不著，難堪大任。礙著父親的面子，這幾個東沒有直說，可就是這種帶點譏諷味道的話，更讓人難。

    之後秦父跟秦戈si下說，這幾個東安cha不了人進高層，而秦戈又在老爸的保駕護航下順利進了管理層，他們幾個自然心裡不舒服。只要秦戈做出一番事業，就能堵住他們。

    話雖然這麼說，秦戈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覺。他對商業真的不來電，只要能分擔一點父親和大哥上的擔子就足夠了。

    在譚晉的幫忙下，很快辦完了各項工商手續，心理診所可以開張了。鑒於剛剛開張相對客人較，秦戈也就暫時沒有招前臺接待的小工。

    今天是開張第二天。秦戈去公司看運行正常，最近本部也正在銷售淡季，沒什麼太大事，便驅車前往他的小診所了。

    譚晉給他這診所取了個俗爛的名字“心靈ji湯”，每次進診所之前看到這四個大字秦戈都哭笑不得。

    接待室牆刷得雪白，裡面放著兩條長沙發，零星的凳子，沙發前一個白的小茶幾，上面擺著一盆吊蘭。沙發旁還有雜志架，擺著各式雜志，從商業到八卦一個不拉。秦戈就坐在書桌後面，有時翻看專業書籍，有時翻看公司報告。

    今天來了三位顧客，兩位是失眠，一位是幽閉恐懼癥。失眠的還好理，幽閉恐懼癥燒了他將近兩個小時，後來那位顧客決定定時來做恢複治療，才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秦戈看看表，差十幾分鍾到五點。思忖著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來了，便鎖好背後的文件櫃要準備關門回家。

    忽然聽到有人在門口敲了敲，他埋頭一邊鎖櫃子一邊說：“請進來吧。”

    轉過時，便看見男人站在門口，白的襯衫，外面一件深灰馬甲，手臂上還掛著西服。標準的商界紳士打扮，沈穩又斂。

    秦戈撐著桌子，穩了一下微微搖晃的，拿起鑰匙道：“抱歉這位先生，本店要關門了。”

    男人抬腕看了一下表：“還沒到下班時間。”

    秦戈不想理他，越過書桌就要往外走，才發現門已經被關上了。過玻璃窗還能看到外面背著他們站著穿深西服的文清。背得筆直，就像青松一樣。

    秦戈的拳握了又握，又深呼吸一下，才淡淡地道：“你要怎樣？”

    “我生病了，秦醫師。”

    “想必你有專屬醫師，不用我班門弄斧。”

    “專屬醫師說，不是他的專業範疇，只有你能治。”

    男人今天看來不達目的不走了，秦戈一邊bi自己靜下心來，一邊道：“說吧，什麼病。”

    “相思病。”

    秦戈咬著牙，指甲陷進rou裡，一字一句道：“這個治不了。”說罷抬就走。

    一步還沒邁出去，就被扯進男人懷中，他死命掙紮，卻被男人抱得更。悉的男人的味道纏繞上來，讓他站都快站不穩。男人悉的有力的臂膀箍著他，他掙不開，鼻尖無法控制地發酸，眼睛也愈發潤。

    在男人面前，他從來都這麼沒用。

    裝得再冷酷，再氣也好，被男人抱抱就完全破功。

    秦戈沒有辦法，偏過頭著聲音道：“先生，麻煩你放尊重點。你再這樣，我就報警……”

    “告我xing擾？”

    “你！”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別扭的？從我進門就這位先生這位先生，你也不嫌累？”

    秦戈一邊點頭，一邊轉過頭瞪著男人，也不管眼中酸得就要溢出水來：“林熙烈，把話挑明了說吧。我想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現在就一次說個清楚，今後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