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一路開車一路捂著流淚，眼前模糊到連路都看不清。

男人還當他原諒了他。其實，他只是自私地把男人當了一回免費按。

他不知道男人得知他訂婚時會火到怎樣的程度，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也許，他潛意識裡只想試一下，看男人到底有多在乎他。

***

顧家很快就同意了聯姻，大概雙方家長都是為了家族未來著想。

方那邊，顧夢驚喜異常，多年夢一朝真，自己都不敢相信，整天纏著父母撒，讓他們快點答應。

雙方定在一家高級餐廳見面。顧夢打扮得十分淑，一舉一都展現著大家閨秀的風度。

秦戈眉眼氣質間卻似乎總有些憂鬱的覺，一直低垂著睫攪咖啡，似乎在聽長輩講話，似乎又沒在聽。

顧夢頻頻向他投去視線，他都完全沒有接到。後來秦父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輕輕咳了兩聲，秦戈才如夢初醒般地抬起頭，秦父只好陪笑解釋說，自家兒子一向害，見了心儀的孩子就是這樣。

好在秦戈對長輩禮數都很周到，行為舉止畢恭畢敬，謙和有禮，在貴族子弟圈中也一直口碑很好，嶽父大人對他印象還不錯，通過了考驗。

由於方本人和男方父親想要盡快定下來，兩家最後選了一個訂婚的吉日，在一個月之後。

吃完飯兩家大人就識趣地先行回家，留下一對“人”獨。

秦戈陪著顧夢沿著商業街散步。櫥窗裡的名貴服在燈照下奐。兩人天南地北地閑聊了一陣，最後才終於聊到婚事上來。

“說真的，我真的很意外你會主提出……”顧夢臉上泛著紅暈。

“是嗎……”秦戈淡淡應著，他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

“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另有其人……”

“為什麼這麼說？”

“不知道……這大概就是人的直覺吧……”顧夢笑笑。“上次合演之後，你居然沒有等到最後就跟別人一起先行離開了，很不像你優等生的作風呢。”

“……我朋友在外面等我。”

顧夢沈默了一會兒，像是鼓起很大勇氣一般：“那個男人，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早就沒有了。”現在，他竟然也可以輕輕巧巧地撒謊了。

顧夢忽然停下來，轉過著秦戈。“能夠做你的新娘，真的很幸運。”的新郎，是萬中挑一的良人，還剛好門當戶對，這樣的概率，恐怕比被雷劈中大不了多。

“顧夢……”如果知道，他從來就沒有過，會有多傷心？秦戈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時間不早啦，我先回去了。”

秦戈把顧夢送到樓下，才驅車回去。大概是心灰意懶，他最近都睡得很好。躺上床閉上眼睛就一夜無夢到天亮。

一切都在男方方家長監工下鑼鼓地進行著。訂酒店，禮服，寫請柬，寄送請柬……由於時間迫，方沒有去黎訂制子，而是選擇了VeraWang2011年春的最新設計。上收腰，下裹住大，小又微微散開來，既凸顯材，又高雅萬分，這一件禮服造價就高達近百萬。至於秦戈這邊，自然是不用愁的。什麼樣的西服到他上，都是人襯服，而非服襯人。白禮服，他從小就駕輕就。

秦戈親自拿了一些請柬送給朋友，送到譚晉家的時候，他竟然不在家，在家的是他不久前認識的朋友謝寧。秦戈稍微有些驚異，但還是把請柬遞給了謝寧。他其實很希親手到譚晉手裡，這樣好讓他死心。

準備活接近尾聲的時候，秦戈向父親請假，獨自去了趟H島。上一次都是男人在心，他只管玩兒，以至於這次自己一個人來的時候，竟然不知道上次都在哪些景點玩過。在哪個大排檔吃的鐵板燒他也忘了，在哪片海灘買的貝殼項鏈他也忘記了，最後竟然只記得泡溫泉的那個酒店“風呂”。

秦戈訂了一個小豪華套間，晚上一個人在溫泉裡泡著，著滿穹幕的月亮星星。

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喜歡故地重遊，好像這樣就能跟過去說再見。

上一次，男人在這裡說：“你是我的。”男這裡贈他戒指，親吻他全。

遇到男人，是他一生的劫數。

他無數次地想過如果他沒有主跟男人說話，沒有去男人家看他，他們之間會不會比現在要好。但他仍然慶幸遇見了男人，上了男人。

秦戈幹上的水，躺在榻榻米上，喝著下午買的椰子，拿著遙控板機械地按著電視，邊的手機一直靜靜的。這二十天來男人真的都沒有打電話過來，無比仁慈。他拿起手機，把通訊錄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沒有男人的號碼，他也從來不記得男人的號碼。男人以前的號是男人自己輸進去的，最開始就一個字“林”，後來不知什麼時候被男人改稱了“老公”，秦戈每次改回“林熙烈”，沒過多久又會被改“老公”。於是後來他不管了，電話簿裡就一直只有一個人：老公。一直到手機被父親收走，又輾轉還給男人。

之前的日子印象太深，隨著年月過去，以前的日子都淡忘了，唯獨那段甜的日子，他竟然到現在還記得。男人說的每句話，每個小作，就清晰如昨。

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秦戈一邊嘲笑自己，一邊關掉電視拉上被子睡著了。

回到A市，距離訂婚日期只有幾天之遙。原本還算鎮定地秦戈也有些不安起來。

男人對於他，一向很“溫和”，到他現在都沒見識過男人的雷霆手段。距離訂婚日期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擔心。尤其是到現在，似乎男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完全沒來找他的麻煩，讓秦戈有種等待鍘刀落下的覺。

時間在眾人各懷心思中終於走到了訂婚當天。

訂婚宴設在皇冠酒店，無比盛大。門口花籃排隊，高級轎車滿停車場，無數記者蹲守在酒店門口拍照，甚至有人帶著筆記本電腦，當場寫新聞發回報社。

秦戈站在三樓更室，著外面車水馬龍的場面，並沒有毫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