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真的眼前一黑。
如果來報告的不是文清,是隨便哪個別人,他估計一耳就扇過去。
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啊,等了一個月,迎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一個月前提著包裝的禮來找他的是誰?擁抱也不拒絕的是誰?抱著他脖子的是誰?在高的時候回吻的是誰?離開時一步一回頭的是誰?!
秦戈真應該去當演員。
演得當真滴水不。騙得他好慘。
他以為他原諒他了,還高興了很久,把原來別墅裡的服帶了一些來這個豪宅,連屬下們都議論紛紛說老大最近怎麼了,比原來“溫和”很多,結果呢?
人家那邊早就在置辦婚事了,留他一個人在這邊傻樂。
虧他還每天都把手機帶在上,從來不調靜音,期待著人什麼時候會打電話過來說要見面。
結果呢,結果他就是個傻子!
被人徹徹底底背叛,連招呼都沒打過。
他是黑道老大,是很強大,是只手遮天。可他不是沒有肋,不是沒有弱點。最知曉他心底之的人,這一刀捅得真是鮮淋漓。
即使看不起他,即使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跟他再一起,何必要來找他,何必要給他希!何不像在心理診所那一次一樣,再給他一個耳?
難道這就是秦戈以牙還牙的策略?
可他當初跟範希文臨場作戲是有苦衷的,就算是讓他扣jiao,亦絕非他自願!
極度的震驚,悲傷,憤怒,最後就只剩下暴怒了。
林熙烈腦子燒一鍋沸水,帶著人就往訂婚典禮現場去,同時安排了一撥人,用幾輛轎車夾著新娘的婚車,迫使車子開到郊外僻靜停下。林熙烈在大廳沒找到人,又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來了酒店主管,問他秦戈在哪兒。
他的人,正在鏡子面前整理,準備為別人的新郎。
林熙烈幾乎是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沒有把秦戈當場活吞了。後來從消防通道離開而不是從大廳離開,也是在給秦家和顧家面子。
接下來就是不控制的戲碼,,弓雖.暴,待到他的憤怒和yu火都發泄完了,秦戈早就昏死了過去。
他一寸一寸清洗著人的,又痛苦地親吻遍了,已經到了日出時分。
他知道,他們徹底完了。
以秦戈的xing子,這幾乎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但他也不可能放手。即使他會一直憎恨他。
他沒想到的是,秦戈竟如此決絕,從起床到現在,無論他怎麼勸,怎麼道歉,一口飯都不肯吃,連張媽來了也不給面子。就那麼坐著,像一尊雕塑,一副軀殼。
眼見夕yang最後一餘暉也消失在山邊,林熙烈再也坐不下去,起燈火通明的客廳裡走了兩圈,回到秦戈面前站定了,繼續耐著xing子道:“你要怎樣才肯吃飯?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除了放你離開。”
秦戈仍然垂著眼眸,一言不發,像沒聽見一樣。
林熙烈終於耐心告罄,屏退下人,端著粥喝了一口,住秦戈下想要以口渡進去。秦戈雖然不,但chun舌一直在拼命抵抗,一口粥真正喝下去沒多。
林熙烈別無他法,只有堅持口喂。小小一碗粥兩人拉鋸了半個多小時。
到月上東山的時候,事先在粥裡撒的安眠藥終於藥xing發作,秦戈慢慢倒在了沙發上。
“爺,你跟小同學之間這是怎麼了?這麼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啊!”張媽在一邊憂心忡忡地問道。
“張媽,這事你不要管。”林熙烈把秦戈抱起來,上樓進了臥室。
把秦戈安頓好,蓋好被子,又輕輕一吻之後,他才擰著眉深呼吸了一下。今天真是太累了。心累。
pda裡彈出一條信息,是文清發過來的,說秦家老爺子今天大鬧總裁辦公室,明天無論如何要見到兒子。
林熙烈回複了一條“明天我去跟他談”便收起了pda。溫暖的鵝黃燈下,秦戈正閉著眼睡著,呼吸輕,口輕微而緩慢地起伏。林熙烈在人額頭輕輕一吻,也躺下蓋上被子。
他就算下地獄,也不會讓他的天使飛走。
*
秦宅。
客廳亮著燈,秦老爺子瞪著眼睛坐著,秦文在一旁不斷溫言安wei,秦母則一直在用手帕拭淚。
“陸經理”搖一變為黑道老大林熙烈的首席打手,面對秦文和秦老爺子,只淡淡地道:“烈哥把秦爺帶回去了,他會好生照顧秦爺,你們不必擔心。”
在場三位都心知肚明烈哥是誰,秦老爺子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秦文冷道:“你就不怕今天你出不去這房間?”
陸經理只是淡淡拂一拂袖:“a市還沒有我陸某人出不去的房間。”
好好的訂婚典禮,新郎被劫,搞得秦家人仰馬翻,臉都被丟盡了。
秦家老爺子出面對眾賓客道歉,稱由於新娘婚車在半路拋錨,一時半刻修理不好,今晚的訂婚儀式無法如期完,請大家隨意用食,亦可以提前離開。
心裡萬分焦急,擔心秦戈的安危,還要強打起神跟一眾賓客談笑,接他們好心的安wei,或是背地裡幸災樂禍的嘲笑。
忙到半夜,一家人才疲累至極地回到家。
秦老爺子一邊氣一邊怒道:“我真是怎麼都沒想到,都七年了這孽緣還不死。那個姓陸的居然也是跟那si生子一夥兒,真是……”
“爸,您就別生氣了,知道是那個男人,咱們也好想辦法,他怎麼樣也不會對小麼不利。”
“老爺!要不是你當年拆散他們兩個,也不至於搞現在這樣!你看兒子瘦什麼樣子,你還非要他娶顧家那兒,你是真把他當工啊?!你有關心過他嗎……”秦母一邊指著秦老爺子一邊哭訴。
秦老爺子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我也是為了他好啊……同xing這傳出去像什麼樣子,他能跟那人過一輩子嗎?不知不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