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本沒關心過兒子!兒子這麼多年都沒帶朋友回家,你就是裝傻充愣,想犧牲兒子拉攏顧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哎,你這真是yu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我三十好幾得這麼一麼子,寶貝都來不及,怎麼會害他嘛。老顧早就跟我提了他倆的親事,我就是看著兒子最近都鬱鬱寡歡的,就借這個機會試試他的意思。顧家那兒小時候活潑的,我還想著說不定能開解兒子……”
“能開解什麼啊?解鈴還需系鈴人,你不知道嗎?你別再找借口了,你們商人就是虛偽!要我說,兒子就gan脆跟那個男的在一塊兒,反正我是不管了!”
“你怎麼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眼見老兩口這話頭是越扯越遠,秦文趕跑出來調停:“爸,媽,你們都別說了,小麼到底是不是自願跟林熙烈走的,咱們還不知道呢。無論如何也得先見到小麼再說,現在小麼在哪兒我們都不知道。要是小麼不願意,咱們搶也得把人搶回來,要是小麼鐵了心跟那男人一塊兒,那咱們回頭再說。您說是不是?”
秦母只管拭淚,不表態,秦父趕順著臺階下來:“是啊是啊,咱們得先見到兒子問問他意思。要是那si生子死活不jiao人怎麼辦?讓老羅調警察過來?”
“爸,這事要是調警察過來,就全民皆知了。再說,現在明擺著就是警匪一家親,只要黑社會不殺人弓雖.gan放火,販毒開夜總會開賭場警察本不管的,您這樣,不是讓羅伯伯難做麼,畢竟現在誰都跟林熙烈有幾分jiao,誰都不想得罪他。”
秦老爺子瞪圓了眼:“那要怎樣?我們把這口氣死咽下去?”
“爸,您別著急,先跟他們單獨談吧,明天我先去龍騰總部找林熙烈,不行再去他家裡堵他,您先在家等我消息。”
“唉,只有先這樣了。顧家那邊咱們這回也跟著得罪了,老顧後來才跟我說,車子本沒拋錨,是被那si生子命令手下給劫了。親家沒做,人家白忙活了一個月,要讓人家知道新郎被劫是因為那si生子看上咱家兒子,這人,可真是欠大了……”
“這林熙烈真是夠狠……話說回來,爸,咱們也是害者,相信顧家會理解咱們的。”
“但願吧……”
要是這事真捅出去,秦家就簡直了商界的笑柄。
秦家老爺子歎口氣,垂首看著眼前的地毯。
最近又是公司,又是訂婚意外,短短一兩個月,秦老爺子就迅速老了下去。原先還神矍鑠,雙眼炯炯有神,一副商場不老常青樹的模樣;現在呢,頭發花白一片,疲態畢現,連帶著背都似乎駝了。
罷了罷了,這風頭一過,他就退了吧。大風大浪,就讓兒子們自己去面對。
第二天秦文去龍騰總部,顯而易見地,他撲空了。總裁室只有那個萬年表不變的陸文清,一邊翻文件一邊淡淡道:“抱歉,烈哥今天不上班。有什麼事我代為通報。”
“我弟弟在哪裡?”
“在烈哥家裡。”
“你可以一次說清楚嗎?林熙烈家在哪裡?”
“在淺水灣,你進不去的。”文清仍然是那麼淡淡的樣子,語氣上沒有任何諷刺或鄙夷,仿佛只是在陳述事實。
淺水灣富人區是林熙烈投資建的。想要在那裡買房或想要進小區,自然要經林熙烈審批。換句話說,秦文就算知道林熙烈住在哪兒,也奈何不了他。
“不用擔心,秦爺很好。”
很好?好個屁!
陸文清水米油鹽不進,一邊應付秦文,一邊還能批文件,淡定到了一定境界。秦文無奈祭來了秦老爺子,連顧氏也到了,無論說理也好大罵也好,文清仍然是禮數周全地重複同一套說辭。最後秦母聲淚俱下,差點就跪下了,文清才終於松口說,明天烈哥會過來。
*
秦戈意識朦朧中,覺到旁男人起了,雖然作很輕微。
他不想,亦不想見到男人,就閉眼躺在床上。
男人似乎知道他是醒著的,洗漱穿戴之後彎腰輕著他額頭,輕輕印下一吻,剛刷過牙的薄荷香味和水珠涼氣跟著拂在他臉上。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道:“上午我有事出去一下,應該下午就回來了。在家裡等我不要luan跑,這小區很大,而且有圍欄和警衛,你出不去的。服給你放在旁邊的沙發上了,記得吃早餐和午餐。”
秦戈仍像是沒聽見一般沈睡著。
男人似乎注視了他一會兒,才轉帶上門離開。
聽到門輕輕磕了一聲,秦戈才睜開眼,目無焦距地看著天花板。直到太yang升上來,都照進屋裡了,才慢慢起。
他沒有拿男人放在沙發上的服,而是在臥室和浴室裡翻找了許久,確定男人把前天那白禮服扔掉了,才打開櫃重新找了一來穿。
秦戈一步一步走下樓梯,張媽正在客廳拖地。一見他下來就趕忙迎上去問道:“小同學想吃點什麼?”
“ji蛋羹。”
“你在客廳稍坐一下,馬上就好。”張媽一邊在圍上著手一邊進了廚房。
秦戈走到窗前看了下,雕花鐵門關著,門站著兩個警衛,門外站著兩個警衛,院牆高達三米,角落裡似乎還有閉路電視監控頭,警備相當森嚴。
看來男人是鐵了心要他了。
“小同學,ji蛋羹好了,快來吃吧!”
白的ji蛋羹上灑著香油蔥花,香氣四溢,秦戈昨天本來就沒吃飽,便把整碗ji蛋羹都吃完了,端起碗進了廚房。
張媽一邊抹汗一邊說:“小同學,把碗放那兒就行,我拖完地來洗……”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秦戈從廚房出來了,脖子上架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眼神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