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一臉驚訝地看向任瑤華:“三表兄?他找我有事?”
任瑤華見任瑤期的表,似是真的不知的樣子,便轉開了視線:“我怎麼曉得。想必是見你很出現在祖母的院子,隨口問了一句吧。”
任瑤期聞言微笑道:“三表哥向來禮儀周道。”
任瑤華挲著茶杯,低頭想了想,又看了任瑤期一眼,微皺著的眉頭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怎麼了?三姐?”難得遇到任瑤華和的時候,任瑤期笑著出手掌在眼前晃了晃。
任瑤華一愣,不由得瞪向任瑤期。
這還是任瑤期第一次在面前做這麼親的作,有些不適應。
任瑤期笑容不變,微微偏頭看著:“想什麼想得出神?”
任瑤華原本想說“幹|你何事!”可是不知道爲何,話到邊竟然變了一句:“祖母似乎有意把四妹妹嫁到丘家。”
此話一出口自己先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出手指了自己的脣。
按理這種沒頭沒尾沒沒據的話,又是關係到姑娘家的婚姻大事,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應該說出來,而且還是說給與自己向來不合的妹妹知道。
任瑤期也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從任瑤華口中聽到這種事。
不過任家想與丘家親上加親的事上一世就有,任老太爺和任老太太也確實是打算將大老爺嫡出的四小姐任瑤音嫁給丘氏一族下一任族長的嫡長子丘韞。
只是上一世兩人的婚事不知爲何到最後終究還是沒有,任家沒落後,丘家爲丘韞另娶名門淑媛。
而任瑤音好像是給雲家大公子云文廷當了貴妾。
只是上一世原本任家給丘韞的未婚妻人選有兩個,一個是四小姐任瑤音,另一個是任瑤華。因爲兩人都是嫡出,且在任家諸中年紀與丘韞最爲相配,又是任老太太最喜歡的兩個孫。
據他所知,當初任老太太似乎更中意任瑤華一些。
關鍵時刻偏偏半路殺出來“韓雲謙”這個程咬金。任時敏對韓雲謙十分喜歡,不等與任家的長輩商量就先向韓家提出了結親。任家最後覺得將任瑤華嫁給韓家獨子韓雲謙也沒有吃虧便同意了。而任瑤音就被定給了丘韞。
這一世韓家的婚事本還沒有影,任家給丘韞的未婚妻人選就定了任瑤音麼?按照排行的話,也是應該任瑤華的婚事先提出來吧?
想到這裡任瑤期看向任瑤華:“怎麼突然提起了四姐姐的親事?”
任瑤華這纔想到兩人私下裡談論這些事有些尷尬,臉上也帶了些不自在的神,偏偏看到任瑤期一臉正經的鎮靜模樣,任瑤華不想在這個做妹妹的面前矮了陣仗。
於是勉強鎮定了神,裝作若無其事地道:“上午二伯母過府來了,提起了二哥的親事。大伯母正好也在,便與祖母商量要給三哥說親。之後不知怎麼的大伯母又繞到了四妹妹頭上,祖母說四妹妹的事先別急,心理有數。這時候二伯母就提到了一句丘家。我原本是與四妹妹在暖閣裡的,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些話。後來見四妹妹也出來了,不好再聽下去便與一起離開了。不過當時沒有聽到祖母和大伯母反駁的話,想必二伯母說的並沒有錯。”
他們的祖父任永和與叔祖父任永祥這一支是任家的嫡枝,分住任家主宅。
任永和與任永祥還有幾個庶出的兄弟,已經分出府去單過,那些堂叔伯所出的兄弟姐妹與們也不走一個排行,每年也就是過年和中元節祭祖的時候會見到。
二伯母是一牆之隔的東府當家太太,是們叔祖的長媳,出雲城蘇家。
二哥任益林是二伯父的庶子,二伯母蘇氏沒有兒子,只生了在任家排行第七的任瑤亭一個兒。不過蘇氏是個大方人,給二伯父納了好幾房妾,有兩個庶出的兒子。
蘇氏家世顯赫,又有賢惠的名聲在外,因此雖然沒有兒子,卻比同樣無子的三太太李氏境要好的多。
“二哥的未婚妻不是還在孝期嗎?”任瑤期隨口問道。
記得任益林的親事兩年前就定下了,定的是薊州的一個姓劉的舉人的次,按理說也算是一門好親。
原本婚期定在今年的四月,偏偏才出了正月任益林的未婚妻的祖父去世了,要守一年孝,而劉舉人之前正好花銀子補了莫州一個通判的缺,因爲父親去世上任還沒有兩個月就回家丁憂了。
禍不單行,前陣子薊州傳來消息,劉舉人父親孝期未出就出去與友人喝花酒,最後爲了躲避人,慌不擇路,不知怎麼的掉到了河裡淹死了。
劉小姐一年孝期還未過,三年重孝又要來了。
任益林今年已經十七了,那位劉小姐今年也十六了。
“奴婢聽說東府裡已經鬧翻了天了,袁姨娘天天跑到二老爺和二太太面前哭訴。說那位劉小姐命不好,還沒嫁進任家就剋死了自己的祖父和父親,是個掃把星,吵著要退婚爲二爺另娉呢。”
答話的是任瑤華邊的丫鬟蕪菁,對這些事知道的比兩位主子都清楚,忍不住答了。
說完了之後又有些張的看了任瑤華一眼,深怕怪罪自己多話沒規矩。
任瑤華眉頭雖然皺了皺,卻是沒有說什麼,只低頭喝茶。
任瑤期朝著蕪菁微微一笑。
蕪菁鬆了一口氣,知道任瑤華這是不阻止繼續說話,五小姐也想要聽的樣子,有些高興的繼續道:“二太太向來對二爺和四爺似如己出,如今自然也是急了。我們任家雖然分了東西兩府,但是大事也都是我們西府老太爺和老太太做主。所以東府的二老太太便譴了二太太來向老太太討主意。”
任瑤期聞言不過是低頭一笑。
其實東府的老太太廖氏與西府的老太太丘氏年輕的時候就不合,別的事廖氏是不得自己做主與西府分的清清楚楚最好。可是這種需要違背信義的事,自然是希西府幫拿主意,所以讓二太太來找丘氏。
這個時候任家上下應該都是希與劉家退婚的。原本任家看上劉家的姑娘也不過是因爲劉小姐父親的舉人份。劉舉人之前能謀到通判的位置,任家是出了不力的。
任家是經商起家,投多都是要收到回報的。
如今劉舉人這個“可造之才”死了,劉家又沒有別的可利用之,這門親事也就失去了它的價值。
任瑤期記得上一世劉家的親事最終還是退了,只是那位劉小姐也是個烈的子。被退婚之後不久就懸樑自盡了。
想到這裡,任瑤期不由得看向任瑤華。
任家將別人家的子視爲什,想棄就棄,最後還是報應到了們這些無辜的任家子上麼?
“怎麼了?”任瑤華見任瑤期看著自己發愣,不由得皺眉。
任瑤期回過神來:“哦,我在想那位劉家小姐真可憐。”
任瑤華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淡聲道:“這世上可憐的子又何止劉家小姐一人?端看命數罷了。命若是不好又能如何?”
任瑤華的聲音中有些惆悵,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李氏這些年在任家院的艱難掙扎還是想到了自己將來未知的命運。
任瑤期看著任瑤華,神有些複雜。
原本也是信命的,可是這一世,不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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