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天聖遲疑道：“也許是沉眠太久，何況和百戰不，只是鬥王后裔，所以他並不是太在意……”

“不一樣的！府長，那我問你，若干年後，我若是有了後裔，有一天，我的後裔被人肆無忌憚地嘲諷，當著你的面，你也許沒見過我的後裔，你會爲他辯駁幾句，甚至爲他懲罰那些說他壞話的人嗎？”

萬天聖沉默一會，點頭：“會，幫親不幫理，自家孩子自家打，外人打罵，那就不痛快！”

蘇宇失笑：“府長，你變了！你可是幫裡不幫親的，這話你可別出去說，否則，當初被你殺的那些永恆後裔，那都白死了。”

萬天聖搖頭：“不一樣的，犯錯可以懲罰，不會當看不見，但是該庇護的時候要庇護，也不至於問都不問，就下了定義，這是不教而誅！”

說到這，萬天聖深吸一口氣：“這江海的反應，的確不太對，之前我倒是沒在意，你一說，我倒是有點想法了！當日你我都看到了，火雲侯看到嶽王的，痛哭流涕，痛苦萬分……那不是裝的！回頭看看南溪侯就知道了，讓大明王自份，看看南溪侯對明王后裔的心思，就知道一二了！”

此刻的他，有些沉重。

他真沒想這些。

可是，按照蘇宇的猜測，包括一些推斷，百戰上個汐的慘敗，也許有問題。

和蘇宇之前的想法，可能是一致的。

慘敗，實力衰弱！

如此一來，混沌一脈暴，沒有第三方，那混沌一脈和萬族必然會廝殺到底，若不是蘇宇的出現，也許雙方在下界開啓的時候，就會發大戰！

而這時候，沒有所謂的第三方搗，那百戰若是真和月羅一夥的……甚至包括一些老古董都是他一夥的，那很快，百戰可以瞬間拉起一支強大的隊伍！

是這樣嗎？

萬天聖不太確定！

蘇宇其實也不確定。

因爲百戰王，在他們心目中，就是個莽夫，徹頭徹尾的莽夫。

這一刻，萬天聖忽然想起了一人，輕聲道：“說的多了，假的也了真的了！蘇宇，還記得朱天方的事嗎？”

蘇宇眼神閃爍，點了點頭。

“當所有人都說，大明王的大兒子，早就死了，不就打趣一句，朱天道不如朱天方，時間久了，大家都當真了，誰會質疑？在朱天方出現之前，所有人都說，他死了，結果……他活在所有人口中，卻是真沒死！”

“衆口鑠金！”萬天聖輕聲道：“當所有人都說，百戰是個莽夫的時候，令智昏，我們這些人，自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百戰……是個廢！真正爲百戰辯解的，其實只有大周王！只有大周王幾次都說，百戰並非廢，只是最後一戰倒黴，爲他辯解的，未必就是壞心思！百戰怎麼說，也是一代人主！”

還是老古董自己選出來的人主！

到了此刻，萬天聖想到了很多：“一再辱百戰，其實就是辱那些選擇百戰上位的老古董！他們自己會辱自己嗎？”

他吐氣道：“之前我沒在意，因爲被大家的言論帶偏了，現在想想，辱百戰的……好像也是他們，當初捧百戰的，也是他們！這是否定了他們自己在第九汐做的一切嗎？”

蘇宇沒吭聲。

萬天聖有些苦：“這諸天萬族，人族詐，此話不是虛的！蘇宇，我們……也許纔是別人的棋子，意外中跳出來的棋子！”

蘇宇臉如常，點頭，“也許吧！但是我現在還不確定，想要確定這一切……其實也簡單！”

蘇宇了脣，“我會讓食鐵一族做一些事，將消息傳遍整個上界，讓百戰迴歸助戰，一起攻打混沌一脈，甚至讓月天尊他們出面許諾，百戰若是真想報仇……一定會出現！若是還不出現，而是和月羅繼續鬥下去……說明百戰不想摻和這渾水！他和月羅的爭鋒，就是個笑話……”

蘇宇冷笑道：“他膽子很大，魄力也很足！若是一切都是算計……他篤定萬族不會殺他，或者說殺不了他，又或者說，他那封印可能都是假的！月羅的封印，也許本就是隨時可以撤銷！百戰篤定自己不會死，甚至……故意封印了大道，不給人族晉級，一方面讓人族弱小，不會被人注意。一方面，他一旦出現，解開大道，助其他人踏合道，府長，你說，大家是該謝他，還是該仇恨他？”

萬天聖考慮了一下，“救世主出現，讓大家變強，哪怕上個汐出現了差池，那也是上個汐的事，和這個汐無關，我們對上古可沒什麼……”

“這就對了！”

蘇宇笑了，“一切暫時還不好確定！一個江海，未必能代表什麼，但是，多幾分留意吧！百戰當年帶著上百合道，都覺得沒希對付混沌一脈，選擇了鋌而走險……那混沌一脈，也許比想象的還要強大！”

這個推測……只是推測。

若是真的，百戰此人，很可怕，梟雄！

他不願意和萬族殺個魚死網破，給混沌一脈撿便宜，他寧願讓萬族以爲自己勝利了，大肆強化起來，給萬族一個發展期，發展出大量強者，足以和混沌一脈抗衡……讓這兩脈覺得，沒有第三方了，可以拼死一戰了，最後，他百戰再來收拾爛攤子！

而蘇宇的出現，反而打了他的一些計劃。

否則，當年百戰就算真贏了萬族，也損失慘重，如此一來，肯定不敵混沌一脈。

而他若是輸了，和萬族殺個魚死網破，雙方兩敗俱傷，好像也便宜了混沌一脈，反而是他直接被封了，人族大敗，此刻，萬族保留了足夠多的力量，才能震懾混沌一脈，讓他們不敢貿然出。

蘇宇仔細想想，那個時候，也許這個方法，是最好的辦法。

那是時候，就算百戰說出這一脈，也沒人相信，因爲對方一點痕跡沒留下，混沌一脈如今輕易被人相信是存在的，和月羅封印了百戰有關，纔會讓人覺得，這一脈不弱！

百戰都栽在了手中！

這些年來，萬族其實也有些想法，畢竟月羅出現的很突兀，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六千年前，因爲月羅，萬族就相信還有一些強者，藏在暗中了！

……

蘇宇和萬天聖都沉默不再說話。

一切的由來，只是因爲那個江海的不在意，可能真的沉眠時間較長，疏忽了一些東西。

若是江海反應激烈，也許蘇宇此刻還不會想太多。

當然，也和琪蓉的出現有關，蘇宇這才知道，在這之前，老古董們對人族的統治力有多強，人主也只是傀儡，嶽剛被的親手殺道！

而到了蘇宇這邊，老古董的影響力，好像一點都沒了！

任殺任奪！

“越來越有趣了！”

前行中，蘇宇忽然笑了，“府長，我忽然有些期待了！”

“期待什麼？”

“期待百戰真的如我所想，這樣，才符合第九代人主的份，才符合天驕絕代的份！十萬年來，最天才的強者，最強的強者！否則，在這之前，百戰在我眼中，就是個小丑！”

蘇宇笑道：“所有人都說，第九汐，是最後一次爭鋒！第九汐的人主，是最強的人主！第九汐，是人族的巔峰，是萬族的巔峰！而那一場巔峰對決，好像不是太彩！”

九爲極！

第九汐，是有特殊含義的，在那個汐，也誕生出了百戰這樣的絕世妖孽！

結果，卻是有些虎頭蛇尾了。

百戰匆匆落敗，敗的讓人不著頭腦，後來發現，是敗在了一個月羅手上，所有人都會覺得，百戰……真廢啊！

萬天聖笑了，“是不太彩，九爲極……百戰一定有過人之！其實現在回頭看，很容易發現一些東西，太古巨人族，在明知道我們強大的況下，選擇了封界！蘇宇，你也算人傑了，有哪家種族的強者，說要把強者許配給你嗎？太古巨人族，說要把他們一族的公主許配給你嗎？食鐵族的圓月，多看你一眼了嗎？”

蘇宇失笑：“府長，我可沒興趣娶外族。”

“你願意不願意是一回事，關鍵是，有嗎？大家提出過嗎？”

萬天聖慨：“而百戰這邊，還有後裔！而太古巨人族，在百戰戰敗了六千年後，都在庇護他的後裔，甚至沒有多看你蘇宇一眼……什麼樣的人，能讓這有天尊存在的一族，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他笑道：“食鐵族對你都沒到這個地步！你信不信，你要是戰敗了，食鐵族很快拍拍屁走人，至於你和食鐵族若是有後裔，要不徹底藏，要不……食鐵族主出去，免得遭遇滅族之危！”

蘇宇苦笑：“還真有可能！”

“對啊，所以……你的一些想法，也許是對的，反而是我們，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沒去思考這麼多。”

萬天聖再次慨：“一直以來的勝利，加上一些人的不斷暗示，我們都覺得，人族這邊，我們纔是救世主，真實況，未必是如此！”

兩人對視一眼，半晌，都是心有慼慼然。

這諸天萬界，誰是誰的棋子，難說的很。

你覺得一切盡在掌控，事實……未必如此！

此刻，萬天聖也贊同蘇宇的意見，開口道：“先去探查一下吧，若是有機會，慘敗一次……戰死幾個強者，看看大家的反應！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不敗的！你讓大周王造假……那就假戲真做，我和藍天……也許都可以戰死！”

他看向蘇宇，輕笑道：“你也不能保證你一輩子一次不敗，趁著現在，還沒到決生死的地步，敗一次看看，敗一次，大家更冷靜一些，也能看的更通一些！到時候，是自己人，還是別人的人，都能看出一二了！”

蘇宇點頭，笑了，“我就算敗，不管真假，也要在巔峰中落敗！先去看看這邊強者到底有多，哪怕戰敗……也要弄死一些才行！”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笑了起來。

不管猜測對不對，試一次，不虧什麼。

至於戰敗之後，選擇離開，選擇逃離，選擇放棄的……本就意志不堅定，沒必要在意。

……

很快，兩人抵達了萬天聖之前發現的那座山附近。

蘇宇眼中神泛現，很快，一掃而過，迅速閉目。

蘇宇心中微微一震，傳音道：“有人，不過沒敢多看，有天尊在，大道柱很強！”

他沒敢多看，哪怕此刻他實力比之前強大了許多。

真的有人，而且很多。

……

同一時間。

遠的大山之中。

月昊微微皺眉，忽然，雙眼之中，泛現出兩道門，黑漆漆的門戶，和天門不同，如同地獄之門。

他也朝外看去，掃四方。

……

這一刻的蘇宇，心中一寒。

探查之！

這次真遇到對手了，他星宇印微微波，鎮了所有元氣漣漪，包括氣運、大道，如同石頭，和萬天聖一起默默蟄伏起來。

他剛剛只是隨意一掃，對方好像覺到了，這樣的存在，很可怕！

絕對是天尊！

而且，可能比月天尊他們還要強一些。

一直蟄伏了許久，直到那探查之力消失，蘇宇依舊不如山，繼續蟄伏。

過了一會，那探查之力，再次掃四方。

這一次，很快退去。

而蘇宇，等這探查之力消失，很快帶著萬天聖離開了原地，沒有繼續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