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直站立一旁,靜靜笑著不說話,聽著鬼卿先生的話,又看著幾乎要被氣倒的玉相,輕輕點了點眉角。
他能說是他教唆鬼卿打劫玉相的麼?
鬼卿先生癡迷醫,聽聞他最近在研究藥方子,走南闖北尋草藥,行蹤詭。
太子殿下雖然也不知道鬼卿先生在哪裡,也知曉自己找他並不容易,便想著不如讓他來尋自己。
得知鬼卿先生需要龍鱗草,他便放出訊息,說他知道哪裡可尋龍鱗草。
果不其然,不到半天,鬼卿先生便找來了。
玉家乃百年族,富可敵國,這京城的第一藥閣便是玉家的,而玉家三爺便是藥商,他走遍九域,尋到不天下奇藥。
他的夫人曾經還是西涼國的公主,西涼國以毒揚名,西涼皇室有毒的奇花異草遍地都是,龍鱗草與他們而言,可不算什麼。
鬼卿先生雖癡迷醫,也聽說過玉家,西涼二字就足夠吸引他。
當初他想去西涼探尋他們的毒,可惜還未等他到西涼,西涼便被滅國了。
西涼到底都是有毒之,被滅國後,西涼皇室也被一把火燒了乾淨。
原本不稀奇的龍鱗草,也變得極為罕見。
玉三爺的夫人是西涼公主,那玉家定然有龍鱗草。
隻是人家怎麼會輕易給他?
太子殿下隻是告訴了玉三小姐和羽兮一事,鬼卿先生就知道太子殿下的來意。
冇有拒絕,反而樂得治病,救一個小丫頭就可以得到龍鱗草,很值得!
鬼卿先生見玉相心塞的樣子,就知道他不願意,便朝太子殿下使了個眼。
太子殿下忍著笑意,看向寧安侯,寧安侯心領會神,頓時又將目放在邊的兩位史上。
其中一位隻是陪同羅史來充人數的,這種時候,當然全靠羅史了!
羅史:“……”
壞事都讓他做,他也心塞。
隻是羅史張了張,聲音還冇有發出來,就見玉相連冒青筋,點頭應下了。
羅史一臉懵,他的威力竟然這麼大了,還未說話,隻是張,就可以說服人了?
鬼卿還是很驚訝玉相這麼痛快就答應了,還以為要廢一番口舌呢。
不過,東西到手就好。
他一副收穫滿滿地跟陛下告退離開,見著鬼卿先生笑瞇瞇地離開,玉相忍住,跟自己說不氣。
不過是幾味藥草,玉家給得起!
隻是,萬年的碧湖雪蓮呀!
他心痛!
但若是能避過這次禍端,再心痛,也得給!
隻是他又小瞧了寧安侯的無賴!
“哎,我那侄雖說無命之憂,可到底小姑娘了驚嚇,玉相怎麼也得給點東西驚吧?”
玉相覺得五臟六腑被火燒得厲害,他強行住,看向無.恥的寧安侯,剛剛可還說生死未卜,現在就命無憂了!
還驚!真好意思開口!
難道剛剛的仙品靈藥還不夠?
但見陛下一直冇有說話,玉相知道,陛下有意打玉家,這個時候他姿態得放低。
不過給小丫頭驚,玉家還給不起了!
“玉家在京城的茶樓酒樓,隻要孟家小丫頭願意,隨時都可以去,寧安侯,可滿意?”
寧安侯卻是搖頭,“玉家的酒樓茶樓定然是最好的,隻是,這驚嘛,當然還是紅包最好。”
“這逢年過節的,長輩不都是發個紅包圖個喜慶。”
這是要銀子!!
還喜慶!!
他能不被氣死就不錯!
玉相氣急,他就冇有見過比寧安侯還要不要臉的人!
皇上瞧著玉相捂著心口,好像一副要吐的樣子,擰了擰眉,看向得寸進尺的寧安侯,言語有幾分責怪。
“玉相剛剛已經破財給了這麼多靈藥,孟卿也要適可而止。”
寧安侯從善如流,躬朝著玉相道歉,“我不過替我可憐的侄要驚禮,若是知道玉相小氣,定然不開口。”
他小氣?!
玉相覺怒火燒心,隨時要噴.火,但隻能強忍著,咬著牙,不過是要銀子,玉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他給得起!
給完銀子,他好走人。
他不能再待在書房了,不然他真擔心自己濺三尺。
“小姑娘要的驚紅包能多大,那丫頭也是了罪,朕也愧對,若非朕招回京,小丫頭也不會遭這罪。”
皇上臉上還真出苦楚的樣子,十分自責。一旁的太子殿下了一眼樂得演戲的父皇,無奈配合地說了一聲。
“既然父皇覺得愧疚,何不也給小丫頭驚禮。”
太子殿下溫和的話落地,右相額頭狠狠地搐,他心生不好的直覺。
“也是,隻是送幾箱黃金好呢?朕不好邁過玉相,免得外人說玉相小氣,道歉的心意不足。”
“朕隻好當這小氣這人,送份小紅包吧。”
皇上儼然一位為臣子打算的好君王,他瞥了一眼臉煞白的玉相,便吩咐公公,“就送白銀四箱,黃金三箱吧。”
玉相:“……”
他錯了,最不要臉的人是皇上啊!!
什麼小份紅包!!
這還小份紅包,那他得送幾箱黃金!皇上這是打劫嗎?
“玉相也莫要太,卿為朕打理江山功勞甚大,朕理應護玉相。”
陛下,您說這話,不心虛麼?
眾人角了,便是自詡臉皮厚的寧安侯,瞧著陛下一副惜臣子的憐樣,心生佩服。
論不要臉,他遠不如皇上!
他還需努力。
太子殿下無奈扶額,自家父皇什麼樣,他最清楚。瞥見父皇眼中得逞的笑容,想到平西將軍的兒,勾笑著說。
“既然父皇都說是小份紅包,何不另外給孟四小姐補償。”
“兒臣想著,皇家郡主不多,不如父皇就賞個郡主給孟四小姐?”
皇上微怔,眼中的笑容也慢慢消失,封郡主?
賜封郡主,不僅要給封地,要有俸祿,要有田莊鋪子。
眼下戶部空虛,淮南又鬨洪災,他哪裡有閒錢養郡主。
“不如就賜封沁寧郡主如何?”
得,連封號都想好了,由不得他不賞賜。
太子是用來坑他的麼?難道不知道他私庫不多?
“父皇覺得沁寧封號如何?”
不如何,他很不願意。
皇上瞧著太子笑得溫和,歎了口氣,讓公公準備筆墨,他擬旨封羽兮為沁寧郡主。
每寫一個田莊鋪子,他都十分心疼。
算了,就當他提前養皇孫了吧。
見皇上心疼銀子的表,玉相頓時覺得心舒爽多了。
今日心塞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事一切圓滿,皇上就讓他們都各回各家,寧安侯心極為愉快,著一臉鬱的玉相,好心說著可需要他幫忙抬黃金。
玉相若不是涵養高,真要吐寧安侯一!
他氣炸地回到相府,就疼地讓管家準備好六箱黃金,送去寧安侯府,越快越好。
早早地將黃金送走,他也不至於越想越難。
玉相夫人很是驚訝,那可是黃金六箱,玉家就是再有錢,也不是這麼大方撒黃金的。
玉相能有什麼辦法!皇上都賞賜了三箱黃金,他能不送六箱嗎?
玉相夫婦都十分心疼,卻也隻能看著黃金從自家門口溜走。
寧安侯府這邊就熱鬨了,看著一箱又一箱的黃金搬進芙蓉院,那金燦燦的芒萬丈,照著四房都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眾人還冇有從黃金的驚訝中出來,聖上的賞賜又到了。有了玉府的六箱黃金,皇上的白銀四箱,黃金三箱,大家就冇有那麼目瞪口呆了。
隻是最後那道封賜郡主的聖旨倒是將寧安侯府都震了震。
除了寧安侯,其餘人都驚呆了。便是羽兮的孃親紀氏,一時都冇有來得及欣喜,震驚地回不過神來。
不明白怎麼陛下忽然要封自己的兒為沁寧郡主。聽說這封號還是太子殿下取的。
這就讓更疑憂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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