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倒是嚇了一跳:“你,醒了?”
“……”
他沉默不語的看著我,那種過分的安靜讓我有些不安,難道他不喜歡別人他的書?這樣想著,我急忙將書放到了一邊,可他什麼也沒說,卻慢慢的起,朝我過來。
車廂裡的空間太小,一個很小的作都那麼顯眼,而他俯朝我過來時,那種懾人的氣勢讓我有一種如山頂的錯覺。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從後面響起。
道上雖然過往的人不多,但間或也會有趕路的人,這樣的馬蹄聲並不陌生,往往是從後面響起,然後慢慢的消失在前方。
但這一次,馬蹄聲卻在我們的面前停下了。
“三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報。”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裴元灝微微蹙眉,擡起頭:“說。”
“馬隊覆滅,替亡。”
什麼?!
難道,裴元灝之前的那一批馬隊全都——我心中一驚,急忙擡頭看向裴元灝,他卻並沒有出驚訝的神,只是冷笑了一聲,喃喃道:“手,倒是快。”
這句話他說得聲音很小,但我與他近在咫尺,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對外面道:“下去領賞吧。”
“謝殿下。”
那人說完便策馬離開,裴元灝慢慢的低下頭,看著我蒼白的臉,突然道:“害怕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是誰要害我嗎?”
“……”我咬著下脣,過了很久,輕輕道:“是,皇后……?”
他挑了挑眉,倒像是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你怎麼看出來的?”
其實,我之前並沒有看出什麼,只是一直覺得奇怪,那碗下了毒的杏仁茶被我無意中換給了姚映雪,是讓殷皇后躲過了一劫,可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倖免於難的慶幸,反而很不高興,對我也沒有毫的憐憫。
而且,下毒的事發生在上宮,下毒的人又都和裴元灝有關聯,皇后卻讓他來審案,這本就不合常理,也不像是皇后這麼明的人會犯的錯。
直到洗髓花的出現,將一切線索指向南方,而主審之人又逃不干係,我才覺到,整件事其實就是一個局,將裴元灝一步一步的引進去,最終的目的,是江南。
那刀劍影,暴客環伺的江南!
不過,看他之前的表現,出了宮門才調派替跟進馬隊,而且用那麼蔽的方式將這輛馬車改頭換面,這樣天換日的把戲,顯然,他也已經早有準備,否則——遇襲亡的,只怕就是他了。
聽我說完這些話,他淡淡一笑:“你倒也不笨。”
看來,我並沒有猜錯。
就在這時,我的心裡突然一悸——
既然,他早就知道這是皇后的局,也早就知道,南下會有危險,爲什麼,他還要這個局?
爲什麼,他還要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