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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安以默一陣心慌,連忙回撥過去,打了很久無人接聽。又打殷煌電話,倒是響了兩下就被接起。
“殷煌,昨晚媽打了我一夜的電話,我剛才打過去又沒有人接,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殷煌我擔心,媽從來沒有這樣找過我,怎麼辦?不會出事了吧?”
“寶貝冷靜點!聽我說!”電話裡,殷煌的聲音帶著奇異的,能安定人心的魔力,低沉傳來。
“你現在在家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在我回來之前你再給你媽打電話,然後我們一起去找好嗎?”
“殷煌……”嗚嗚咽咽,急得快哭了。
“我這邊也會安排人手去查的,你放心,一有況就馬上告訴你。好了,現在等我回來。”
殷煌掛了電話之後,安以默照他的話一直給安媽媽打電話,卻始終打不通,都快急死了。幸虧殷煌很快就趕回來了,兩人一起驅車回到娘家。家裡沒人,桌上擺了一桌飯菜,一口沒,顯然安媽媽是等小誠回來吃晚飯的,但是不知為什麼沒等到。
兩人相視一眼,安以默立即想到,會不會是小誠出事了。
殷煌手機響起,他接起默默聽了一陣,然後神凝重地看向安以默。
安以默被他看得心驚,心頭劃過一膽怯,一不祥的預攀升而上。
“是不好的消息嗎?”聲問。
殷煌手抓著肩膀,定定凝著:“我接下來說的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接。”
恐懼無法遏制地蔓延全,閉了閉眼,深吸口氣,開口:“你說。”
“你弟弟,安以誠死了。目前警察已經找到他的,正在調查死因。”
“啊--”
門開,在外面找兒子找了整整一夜的安媽媽一聲尖昏死在地上。
這一個月來,安以默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那天驟聞弟弟死訊,安媽媽就昏倒了。容不得多想,飛快把安媽媽送去醫院搶救。病危通知一張接一張發下來,領到麻木。
警局那邊又讓去認人,當殷煌陪著來到太平間,看著小誠從一格冰櫃裡被出來的時候,的腦子裡依然是一片空白,慘白慘白,就跟小誠上的白布一樣。
機械地對警點頭,告訴他們:“是,他是我弟弟安以誠!”
“那好,請你在這份死亡確認書上簽字。”警把一張單子遞給。
提起筆,證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安以默。簽字的時候,聽到警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弟弟是在一個廢棄倉庫裡被發現的,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死亡。邊發現有針管,上也有針孔,針筒裡有海因殘留。初步鑒定是注毒品過量致死,不過還要經法醫檢才能進一步確定。請在這份檢同意書上簽字。”
警又拿出一份文件給。
“家屬如果不同意檢呢?”殷煌上前扶著安以默肩膀,把文件遞還給他。
“希家屬能夠配合!”警淡淡開口。
“我簽!”安以默從警手裡拿過文件,飛快簽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配合!”警拿回文件,轉走人。
手機鈴響,安以默愣了半天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在響,一看是醫院打來的。
“你母親快不行了,請盡快來醫院!”
等殷煌帶著安以默飛車趕到病房時,正看到護士將一張白布緩緩蒙上母親的臉。
弟弟死了,來不及悲傷,馬不停蹄趕回醫院。母親死了,來不及哀慟,後面有太多太多的事要等著理辦。
通知親友,聯系殯儀館,買墓地,追悼會,火化,下葬……一系列的事蜂擁而至。就像個陀螺,一刻不停。
殷煌休息,一切事給他來理。安以默搖頭拒絕,不能停下來,不敢停下來,停下來了,會崩潰。
理完母親的後事,小誠檢報告也出來了,果然是吸毒過量致死。負責案件的警員說,像小誠這種進了戒毒所又出來的,複吸特別容易出事。這些人毒素已清除,耐毒也相應降低,而吸毒者往往會憑以往經驗給量,造過量死。
於是,再次通知親友,安排追悼會,火化,下葬……所有的事都重來一遍,所有的悲傷重新領。
等一切結束,已是一個月之後。安以默整個人瘦了一圈,殷煌心疼不已。讓廚子做了許多補品給狂補下去,可安以默什麼都吃不下去,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殷煌了心腸,吐多就再喂多下去。他親自喂,以吻堵住,強迫咽下去。
先後失去兩個至親,安以默沒有倒下,異常冷靜地理一切,除了極速瘦下去之外,幾乎看不出一點兒異樣。
一個月之後,安以默要去上班,殷煌擔心得要命,又不想在這個時候逆的意思,只能由著,心想也許有別的事分分心可能會好些。這時,小蔚就擔負起了保衛的責任,有事沒事就往圖書館跑,看看媽咪況好不好,隨時向殷煌匯報。
這天,安以默如往常一樣上班,整理圖書館資料,歸檔冊。一刻不停地忙碌著,圖書清點了一遍又一遍,圖書編目整理了又整理。
一會兒,殷煌打來電話跟商量寒假出遊的事。安以默漫不經心地應著,殷煌提出什麼都說好。知道這些日子來冷落了丈夫,殷煌很照顧,很遷就,可真的沒有心,也提不起勁來顧慮他人。於是只好在別的事上盡量順從,服從,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全無異議。
放下電話,安以默轉又去整理已經異常整潔的書架,一本一本分門別類放好。上一節下課,孩子們來借書還書,把幾個書架翻了,沒有制止或是批評,縱容著孩子們的胡鬧,然後再親自手把它整理好。
手機響了,安以默正蹲在地上整理最底層的書架,聽著鈴聲不微微蹙眉,仍然繼續手上的工作,手機鈴聲一遍一遍響過,異常固執。
歎口氣,站起來走過去剛把手機拿在手上,鈴聲斷了。看了看未接來電,一個很奇怪的號碼,只有4位數。一定又是那些所謂的詐騙電話!
心裡想著,撇撇,把手機扔回桌上,轉之際鈴聲又響了,還是那個奇怪的號碼。
略一猶豫,按下接聽,緩緩放到耳邊。
“小默小默謝上帝,你終於接電話了,小默安以默!”
雙眼倏地瞠大,是大姐!是消失了將近一年的大姐安以箴!
急急地喊:“大姐?大姐你在哪兒?怎麼這麼久不跟我們聯系!大姐……”
“小默,你別說話,聽我說聽我說!”安以箴的聲音聽來急切,焦躁,甚至帶著恐懼。
“費迪勒是個騙子!他早就有兩個老婆,他把我玩兒膩了就把我給賣了,我在阿姆斯特丹做!小默,我不要做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被他們看著,逃不掉,上一分錢也沒有,我每天都被十幾個男人上,我好痛苦,小默救救我!,只有你能啊--不要,不要過來,啊--”
信號在安以箴的尖聲中斷掉了。
安以默怔在那裡,久久不能反應。
許久,低下頭,抖著手回撥過去,忙音……
“姐!姐--”突然,大一聲沖出去。
沖到殷煌公司,一路暢通無阻來到88層。門口接待的書是鄭悅。
“我要見殷煌!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安以默拉著鄭悅急切地說。
“安安,董事長在開會,你先到他辦公室裡等一會兒好嗎?”鄭悅拍拍手,轉替打開董事長辦公室門。
“我要見他,現在就要見他!他在哪兒,帶我去!”安以默冷著臉大聲說。
“可是……”
“帶我去!”尖。
鄭悅嚇傻了,點點頭:“好的,你跟我來!”
來到會議室門口,鄭悅剛敲了兩下門,安以默就一把把門推開了,裡面的人齊刷刷回頭來看。
長桌盡頭,正在主持會議的殷煌聲音一頓,目銳利地掃過來。
“我有話要跟你說!”安以默站在門外直直看著他。
殷煌點點頭:“等我五分鐘。”
“很急!”連一分鐘都不想等。
“三分鐘!”他說。
抿著,深深看他一眼,轉離去。鄒書隨後跟上來,朝跟在後的鄭悅揮揮手,示意回自己的工作崗位,然後引著安以默進殷煌辦公室裡休息。
“夫人要喝點什麼?”鄒書問。
“你出去!”腦子裡一片混,不想應酬任何人。
鄒書欠離去,出門時將門敞開著,以備不時之需。
安以默一不站在當中,心裡又急又。安以箴的話就像一顆炸彈投心湖,掀起滔天巨浪。潛意識裡,認為殷煌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費迪勒的為人,家背景他不可能一無所知,卻只字不提,眼睜睜看著的姐姐往火坑裡跳,連阻止一聲都不曾。
電話突然想起,安以默拿出手機怔怔看了幾秒才發現是殷煌桌上的電話。
那是他的線,無需通過任何轉接就能直接打進來,除非至親或是極信任的親信朋友,一般人本不知道那個號碼,安以默手機裡也存著這個電話號碼。
電話長時間未接,“滴”一聲開始答錄。
“老大你手機關機了!開機開機,有況要匯報!姓餘的狗急跳牆了,可能會做出一些過激行為,你當心他拿著汽油瓶到你家山頭玩自焚。還有,他在調查安以誠的死因,不過我用的是工廠區那一片的小勢力,應該查不到我們頭上,就怕那家夥無孔不,找個人對大嫂說些什麼就麻煩了。老大,你還是得給大嫂打打預防針,免得聽到些什麼……”
通話突然中斷。
安以默緩緩抬頭,殷煌不知何時站在了辦公桌前,修長的手指慢慢從電話上移開。
室很靜,詭異地安靜。
“看來還是遲了一步!”他垂著視線, 自言自語,角勾起一抹嘲諷似的笑。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淡淡開口,目空,像是一被了靈魂的行走。
他走到窗邊,視線投向遠方,這裡是全市制高點,站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個s市,好像把整座城市踩在腳下。
“要不是我今天無意中聽到,你打算瞞我多久?”問。
“一輩子!”他答。
從來就沒想過會把這一切告訴,如果不出意外,他會把所有真相帶進棺材,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可惜,連老天也不幫他。冥冥中似乎總有一只手牽引著,一點一點為揭開不為人知的真相。
閉了閉眼,連呼吸也變得抖起來。
“為什麼?”一直以來,他做什麼幾乎從不解釋,可是這一次一定要一個解釋。如果合理……搖搖頭,沒有合不合理,他做下的種種怎麼會合理?安以默,直到現在你仍要為他的行為找借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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