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墨:「父皇喚兒臣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榮安說你指使手下之人殺了的婢,可有此事?」景文帝語氣平靜,彷彿死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隻螻蟻。
傅汐妍聽著,柳眉微蹙。
方纔父皇還怒不可遏,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忽然就不氣了?
傅雲墨抬眸,眼中真真切切的寫著驚疑:「皇姐婢暴斃,與兒臣有何乾係?」
「哦?與你無關?」
「那婢的確是死在了兒臣麵前,可並非是兒臣的手,兒臣也不知是何故。」他一臉無辜,不似作偽。
見狀,傅汐妍忍不住開口:「你撒謊!分明是你命令護衛扭斷了的脖子!」
傅雲墨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皇姐為何要將此事栽贓到孤的頭上?且先不說孤與那婢無冤無仇,縱是有何冤讎也會背著人行事,豈有青天白日公然行兇的道理!而且還是當著皇姐的麵兒!」
「這正說明你目無王法,恣意妄為!
我已命仵作驗過那丫鬟的,可以證明就是被人扭斷了脖子,侯府中也人人皆可作證,你若不服,也可以人給你作證啊。」
景文帝:「太子,可有人能為你證明啊?」
「……沒有。」
「可榮安說,你是為了段家的三丫頭才向那婢發難的,既然如此,那段家丫頭不就可以為你證明嗎?你為何說沒有?」
「啟稟父皇,段姑娘當時確實在場,隻是兒臣不願因為自己的事將別人卷進漩渦當中。
若以此事召進宮,該如何應對呢。
段姑娘乃明理之人,絕不會違心構陷兒臣,可若據實稟報便勢必會得罪皇姐進而連累整個段家。
兒臣不想陷此兩難境地。
這是我與皇姐二人之間的恩怨,既然爭論不下,不如乾脆請父皇下旨調查此事,天理昭昭,兒臣問心無愧。」
「哼!」傅汐妍冷笑:「我看你是不見不棺材不落淚!」
對於給傅雲墨治罪這件事,傅汐妍有竹。
知道父皇最討厭仗勢欺人的人。
方纔一聽此事他便氣得拍桌子,想來一定會嚴懲傅雲墨的。
可惜……傅汐妍這次猜錯了。
景文帝初時聽聞此事的確是怒不可遏,可在等傅雲墨來書房見駕的間隙那份怒氣好似隨著時間漸漸流逝了,取而代之的是疑和對傅汐妍的失。
疑為何要對傅雲墨發難,失怎麼可以對傅雲墨發難!
一出生母妃便死了,自養在孝賢的坤寧宮。
太子是孝賢唯一的孩子,沖著自小被孝賢養大的分不對太子百般維護也就罷了,豈可如此咄咄人!
更何況,太子於朝中沒有半點勢力,他哪有那個膽子為非作歹!
景文帝沉眸,眼神複雜的看向傅雲墨,心說他一直被囚於天機府,想來不知這朝廷宮中的暗流湧,更不懂這四方天地的波譎雲詭,竟還天真的以為隻要他沒做就不會被冤枉,殊不知人家既然往他上潑髒水便必然要趕盡殺絕。
說到底,他還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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